“等着吧,晚上我去。”淡淡回了这么七个字,洛川就挂了电话。
西门流风叹为观止,“卧槽小子,有你的啊!啧啧啧,这小语气,跟皇上吩咐太监一样,估计那小王八犊子肯定被气坏了吧?学到了,学到了……”
不过话说回来……
笑也笑够了,西门流风皱了皱眉盯着洛川看。
被人这么笑话,洛川却依旧淡定着,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脸上平静得比湖面还要静。
西门流风凑到了洛川跟前,盯着他的眼睛看。
末了没看出个花儿来,就试探着问道:“喂,小洛川,我怎么听着那个人的声音那么像计文睿呢?”
洛川把身子往靠背上倚了倚,道:“就是他。”
西门流风额角抽了抽,“……所以,其实里面那仨孩子都是他带着下的手?”
洛川:“嗯。”
西门流风的脸色黑了黑,“哎呦我就去了,现在这小玩意儿越来越出息了,连孩子都不放过……呵呵呵,揍!揍他丫的!他不是还舔着个b脸找你约架吗?劳资跟你去!干他!马格几,打他小时候就觉得他不是个什么好货色,长大了果然招人恨!”
洛川:“好。”
……
晚上八点。
西门流风在医院的长椅上挠头。
之前答应的痛快是痛快啊,那分明是被那计文睿那玩意儿给气的。但是吃了个饭冷静了一下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马格几。
先不说计家人如何,他对这方面倒是没什么。
主要是洛川啊!
这小子一整天都太平静了!根本都不像是被挑衅了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憋着气。
可怕。
回想起上次的那个小子,西门流风总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这么解决的好。
……真不会出事儿?
而且万一干起架来他死在里头咋整……计文睿那小子也是一个打起架来完全不要命的主儿。
“走了。”洛川从病房里出来,声音很淡地喊了他一声。
西门流风呵呵一笑,“怎么着,任薄来了?”
洛川点头。
“嗯……真去找计文轩?”西门流风犹豫着问道。
洛川已经走了两步,闻言回头。神色依旧是很平静,“你也可以不去。”
西门流风只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这不是假心假意的客套,也就是说其实他现在真的不跟上也没什么。
犹豫了两秒之后他认命地叹了口气,“走,我也去瞧瞧。”
洛川弯唇,“谢谢。”
西门流风扶额。
看来这次真的得跟上去看看了。洛川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也不是一个经常道谢的人,然而今天他已经跟他说了两回谢了。可见这件事,房间里的那三个人,都是他很在意的,他劝也劝不动。
“不过我可提前说好,小洛川,你别玩命。”西门流风跟上了她,“计文睿身手不错,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我可跟珩哥交代不了。”
说着,他正色道:“所以,到时候你要是受了欺负我可就要给珩哥打电话了。”
洛川也没矫情。她笑了笑,道:“求之不得,正好免了我受欺负。”
西门流风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话说,今天小任薄打电话的时候说‘又’……你别告诉我这次计文轩住院是被你打进去的……”
洛川顿了下脚步,看了他一眼。
然而没等她开口,西门就直接伸手打断了她,“……行,我晓得了。我不说了,我也不问了,咱走。”
俩人就这么到了楼下。
任薄的车早就已经稳稳的停在了下头。加长款的,贼鸡儿大贼鸡儿亮眼。
洛川轻笑了一下走过去,跟着就开门上车。这还真不是标配小车,怎么也有十人坐儿。
“阿勒?怎么回事?就你们俩?”等西门流风也上车之后,任薄问道,“你们说,去哪接人,我带你们去。”
西门懵了个比,“什么接人?”
任薄神情愉悦,还带着那么股子要去求刺激的兴奋味儿,“不是说去干架么,我以为怎么着都得有十个八个的帮手,所以特意从家里开了个大点儿的车过来。”
一边说着,他笑得有些小邪恶地启动了车子,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洛川挑着眼梢看了他一眼,“不需要。”
“不接人,直接去计文轩在的那个医院?”任薄愣了一下,转念自己又想通了,“也是,计文轩嘛,洛川一个人就能料理。”
西门流风笑了,神情里带上了些揶揄和幸灾乐祸,“谁跟你说我们就料理计文轩?”
任薄脸色僵了一下。
他看了眼旁边的洛川,又看了眼后面的西门流风,有些艰难地、试探性地问道:“所以你们还想去料理谁?”
“呵呵呵,没记错的话流风哥你连我都打不过吧?”任薄车速都慢了,干笑道:“所以你们是在跟我开玩笑?”
西门流风嘿嘿一笑:“我认真的。”
洛川更是毫不留情地直接道:“我们要搞的是他哥。”
呲——
任薄一脚就踩在了刹车上。
“你说毛?!”他脸颊上的肉都开始抽了,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意味。
洛川是没看到他的震惊一样,当真还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要去搞计文睿。”
“……草!”
任薄暗骂一怔,当即就操着方向盘开始调头。
洛川也没拦着,她把胳膊把后脑勺上一枕,神情悠闲道:“那你就把我们放到计文轩那里,你回家,我们自己去。”
“不去!劳资不去,你们也别去!”调完头之后任薄疯狂踩油门,直接就往回飙,“计文睿他特么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但是他特么就是个疯子!!他才不管咱们什么身份,到时候打起来肯定不留情!劳资不跟你们一块送死!要么就再找俩人,不然洛川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反正就咱仨我不去!”
说话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又回到了之前医院的楼底下。
任薄刚要说什么话,一转头他却愣住了。
“那……是谁?怎么可能?”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医院的楼底下,跟见了鬼一样。眼中的情绪也是颇为复杂,说不上是心疼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