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一本淡定地看了过去,“你喊得声音再大点儿,估计马上就有人来了。”
说完还笑了笑。
唇角和眼睛弯起来的弧度都有点好看。
西门流风闻言就用手捂住了嘴巴,心虚地四下张望。
洛川笑容不减,走到墙边把已经有点翻白眼的计文轩从地上给捞了起来。
她看向任薄,唇角的弧度不减,语气轻松随意道:“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人这个东西可不容易死。”
“有的时候你想杀人家都死不了。所以以后打架的时候也是,别留手,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说完之后她把计文轩往床上一扔,连着眼皮看着跟咸鱼一样人,“老实点,嗯?”
计文轩直接就给哭了。
额角的疼痛让他有点犯恶心。但是他总有那么一种感觉,现在吐出来的话……估计要吐血。
快死了……真特么快死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但是听见洛川的话之后他还是像条件反射一样疯狂点头,似乎生怕晚了一点就会挨上更严重的毒打。
小姐妹二人和安小余倒是还好。任薄看着眼前的这个情景之后感觉自己的三观简直快要被颠覆了……
真没打死?
他咽了咽口水。
都这样了还有力气点头呢??
虽然觉得计文轩不值得同情,但是任薄还是觉得有点心里不落忍。
而且话说回来……
这真的好有用啊!
记得上次在巷子里见计文轩的时候,这货还这样那样劲劲儿的呢,这回就被给揍怂了?
如果洛川不是这么把人往死里揍的话,应该不会出来这种效果吧?
这是不是可以学一……
“不!不是!!”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任薄一下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打断,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摇头,“洛川你这个大骗子!你别特么想糊弄我,谁特么不知道生命脆弱?”
各种校园里传出来的新闻都在说谁和谁打架,怎么失手把人打死了之类……
人要真那么难死的话,那些本来该意气风发的学子们就不会因为一时意气之争而断送一辈子的前程了。
谁特么信这个混蛋!
洛川挑眉瞅了他一眼,笑容里带上了欣赏,“对,你说的不错~不过失手什么的……”
“在别人那可能会,但是在我这儿根本不可能。”她抄起旁边的吊瓶,笑眯眯道:“哥哥我有分寸。这么多年了,哥哥我还真的,从没杀过人呢!”
“放心……”
这么呢喃了一声之后,洛川缓缓走到计文轩跟前。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听见洛川这声呢喃之后就莫名定了定神。可能万种情绪都带着些气场吧,洛川这么自信,连带着他们也觉得似乎好像……没什么问题?
然而还没等他们把心放到肚子里,他们就眼见着洛川把吊瓶往人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啪地一声。
那瓶子砸在了人头上又掉在了地上,然后哗啦啦碎掉。
声音怎么听都有点恐怖。
“卧槽!别!洛川你别真把人打死了!”西门流风没忍住走过去把人往后拉了拉,然后张开双手护在计文轩身前。
然后就这么和洛川的视线对上。
不看还好。
这么跟洛川对视着吧……他好像觉得自己似乎是有点小题大作了一样。
——这人怎么能这么淡定?跟喝白开水一样。
搞的他那点紧张的情绪也安了不少。更流弊的是,搞的好像不是他在安抚人家,而是人家在安抚他一样……
这什么事儿啊!
心中微微郁闷,但西门流风确实是平静了不少。他看向洛川,道:“不是说智取吗?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咱们这次主要不是要找计文睿?你没必要在这里跟计文轩过不去不是?”
洛川挑着眼皮看了一眼那边计文轩的状态,用食指搔了搔自己的眉毛,认真道:“过不去?在我这里没什么过不去的事儿。”
西门流风:“那……”
一个字说出来,他后面却还没整好措辞。
“我现在所做的事儿就是为了让这件事过去。”洛川弯唇,“计文睿打了我的人,那我当然要打他的人,就这么简单。”
说完之后他伸手,十分温柔地把西门流风的伸展的胳膊放了下去,“他打了我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三个人,我只打他一个弟弟,打的重一点有问题?况且我弟弟妹妹是什么人,他又是个什么东西?我就算把他打死了,也值不上我弟弟妹妹挨得那次打。”
任薄闻言皱眉,“好像有点道理。”
就是啊!他们家小发小秀……卧槽对俩女孩下这么重的手简直不能忍好吧?!而且听刚刚计文轩的意思,分明是这货指使他哥去打的人。
马格几……就冲这一点,把他打死都不亏!要没他,人家俩女孩也不会挨打,现在他们过来找补一顿怎么说都不过分!
这只能说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对……”西门流风瞪了一眼任薄,“我差点也被糊弄过去。”
他舒了一口气,对洛川道:“你之前不是已经打了计文轩了吗?就当时上次那次打找补了好不好?听话,就这么打住。”
而且直接把人脑袋往墙上撞啊!
再来那么两三回可真死了。
虽然他是个医生,也感觉洛川下手确实是分寸流弊,不过该劝还是要劝。他倒不是向着计文轩,主要是怕洛川为了一时意气之争捅娄子。
洛川也不回避他的目光,而是很平静地看着他,也不因为他说的话生气,更不因为他说的话自责,只是轻笑一声,“帐不是这么算的。上次也是他自己往上找,上赶着来送死我却没下死手已经算是看在珩哥的面子上了你知道么。”
“你刚刚也听见了,他说的是人话?别说骂珩哥的人跟我结过梁子,就算是你,我也得揍你一顿。”她道。
西门流风顿了顿。
所以……主要还是因为这货作死骂了珩哥呗?
就在他有点哭笑不得的时候,洛川蓦然又道,“老贼,你看我,很像被气得没了分寸?”
说话的时候挺正经,真像那么回事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