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性这么小嘛。”她的话音刚落地,任薄就劝道,“自己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不是?”
他人就是这样。
对的就是对的错了就是错了,他自己觉得对了的时候八头牛也拉不回来,自己觉得错了,那就好好认错然后该做什么做什么,也不需要别人的原谅更不会吧自己困死在里面。
虽然有些自我主义,却也洒脱。
花似火看了他一眼,脸上的那种倔也去了几分,不过却也只是对他笑了笑而已,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西门流风也不说话。
最终谢靡皱了皱眉,伸手把花似火拉回来让其坐在地上,道,“坐好,让他给你看病。”
花似火拗不过她的力道,被迫坐了下去。她也皱了眉头,抬眼看着谢靡,有些无力地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让他帮我看病吗?”
谢靡瞅见她不挣扎了之后才松了手,“我知道。”
谁都知道。
因为刚刚咋一进来的时候西门流风说的那些话。花似火虽然表面看上去不在意,但心底也不愿意和这些质疑他的人有瓜葛。
算是倔强吧。
其实谁都是要面子的。管不了别人的嘴巴,逆不了别人的意,但不去需要那个质疑自己的人给予来的帮助,也算是自己给自己留的一层脸面。
“所以,你身为我的……”后面的女朋友三个字花似火没说出来,只冷着脸色和她对视,“西门今天说的话其实也是你心里面想的,是么?你觉得他说得对。”
谢靡眉毛挑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有那么些安抚的意味。不过那种刻意的味道一出来,就给人一种不耐烦的感觉,“我也不想让你耽误病情。”
花似火笑了。
——也。
这个字代表的意义很多。
她这次也不再挣扎,任由西门流风帮她处理。
……
西门流风刚刚处理外第二个人的伤口,谢靡就往门口的方向扫了一眼。
万丽丽已经打算开门溜走。
抓?
不抓?
心里犹豫的时候她不由得看向洛川。
不抓的话她心里不舒服,抓的话……万丽丽毕竟婓娜安的女儿,最主要的是,今天万丽丽惹的人是洛川,她不知道洛川到底想怎么处置这个熊孩子。
可是现在的洛川还是那么一个样子,跟站桩一样站在那,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动。
“……西门,你真不能帮洛川?还有什么病是你一点都不能试的?”想了想,她问道。
“不能。”西门流风也看了一眼洛川,道。
其实也不是不能。
一根针的事儿。当然,他指的是能让洛川现在意识回归。
他之前有过经验,洛川这个人,被吓着了自己转好是最适度的情况……不然这房间都要遭殃。
瞅见万丽丽已经打开了门,谢靡眯了眯眼睛。
“……马格几,管她是谁呢!今儿小爷就看她不顺眼了!想走?呵……”说着,她脚下一蹬,就要冲出去把人抓回来。
然而,还没等她这个动作完成,她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停在原地。
好多人。
好多人忽然出现在门口。
肯定不是刚刚因为蛇跑出去的那些公子哥儿。因为外面的人步伐整齐划一不说,虽然脚步清浅,但是却能走出了一股很强的气势。
看人数的话大约有十个。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还有一个……像是蛰伏着的野兽一样,在那个人的气场前,那十个人都像是小鸡崽儿。
比喻成野兽都说轻了。
分明是泰山压顶!
浓重的杀气和压迫感在她观察那边动向的时候就在一瞬间冲入她的脑海,让她的心脏都为止一突。
连她师父都不能让她有这样的感受。
在K国,能让她有这样感官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池珩。
果然——
“啊!!你们是谁?你们放开我!!”万丽丽刚出门就被人拎了起来。
拎着她的是一个健硕的男人。
健硕的男人旁边还有一个健硕的男人。
他们身后是七八个同样健硕的男人……大约十个,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身高身材都相差不多。他们两人一排,浩浩荡荡地走进包间。
最后,进来的人是池珩。
“啊啊啊你放开我!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是谁?你知不知道我妈……”
话还没说完,她就止住了声音。
没人对她做什么,也也没人威胁她,甚至谁都没瞪她没看她。她会住嘴只是因为,她看到了池珩。
从她闭嘴之后,整个房间也都寂静下来。
所有人都在看池珩,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不知道大佬为什么会来这里,但也知道肯定跟洛川有关。而现在洛川虽然状态看上去不错,但也确实成了人形柱子,大佬心情能好才怪。
谁都不敢多说什么多做什么,生怕池大佬发了脾气殃及池鱼。
只有西门流风神色依旧,该干嘛干嘛,继续给人包扎伤口……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知道,池珩来了,洛川的状态和精神应该能稳下来。包间不会遭殃,洛川本身也能得到安抚。
两全其美。
……
池珩的确,从一进来,如墨一样的眸子就一直在盯着洛川看。越看,那双眸子里的厉色也就越浓。
他半步也不停留的走过去。
每往洛川那边走一步,他周身的气场也就多收敛几分,眼中的心疼微不可查。
等他走到洛川身边之后,那种压迫感也基本都消失了干净,众人在这个时候也都跟着松了口气。
甚至还有人先前流了些冷汗……现在也敢伸手去擦了。
池珩地速度都是很快的,所以其实从他出现到现在其实也不过只有短短的几秒,但是在场的人心里紧着,都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
池珩缓缓挪到了洛川眼前。
她现在的目光没有涣散,可是池珩知道,她现在绝对没有意识。
本身像小太阳一样时时散发能量的人现在就这么生生地站着,跟一尊漂亮的雕塑没两样……
池珩的眼睛眯了眯。
他微微抬手,可却又放下,眼睁睁盯着面前的人,显得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