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个月零六天，这么久的时间。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死了，他到现在也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但凡对你有一丝了解的话，都不可能会是这样！”
“他不爱你，他爱的只是你纯洁的灵魂……可他不配！”说着，女孩皱紧了眉头，神情里有那么些撕心裂肺的味道。
“不，他也不是爱你纯洁的灵魂，他什么都不爱。只不过是因为有点纯洁的东西都会吸引住他的兴趣罢了。”女孩嗤笑了一声，“也是可笑，明明是世界上最脏的人，却对纯洁干净的东西那么向往，呵。”
“今天是你的生日……”
后面的话洛川听着似乎就没有那么多用处，都是些怀念的闲言碎语。那女孩在这里待了很久，等她走了之后洛川就跟着走了过去。
讲真的，如果不是因为亲眼瞧见了，连她都看不出来这块是个坟。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来的时候瞅见这小女孩在一个草堆底下做了什么，她估计也很难发现其他的猫腻。
——在一个草根底下，那些土明显是经常被翻动的，不留心的话肯定会以为这是被什么动物翻过才会这样。
拨开那些土，洛川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块类似于瓷砖之类的东西。翻开后，底下是一个小木盒，木盒上还上着三把锁，可见主人对盒子有多重视。
洛川没有家伙什儿，也懒得挨个去撬锁，于是直接拿石头把锁砸开。
有几根录音笔。
“木老板放心，你要的东西我肯定能帮你找到。呵……那些他们喜欢的东西我可并不是多在意，在我眼里只不过是废物而已。嗯，好啊……我以为有上次的掮雪铜雕在前，你应该很信任我的能力。”
“嗯，她太吵，杀了。”
“啧……我还怕什么？我做的事够我受好几次死刑了，还在乎这一星半点的药？”
“……”
洛川稍微放了一些出来听，发现都是关于贺明张的录音。
杀人、药物，她大约都知道这些是触犯了K国限度的事儿。
不过……
掮雪铜雕？
怎么听着像是古件儿的名字？
往下翻还有不少打印出来的照片。
别的洛川可能不知道，不过龙纹玉扳指、梨香钿花……这些都是K国有名的珍贵古件儿。看样子，现在不是在那位木老板手里就是在贺明张手里？？
下面还有一些相对比较小的证据。
没再细看，洛川不打算马上把盒子带到身上，而是另找了其他的地方藏好。
之后她开始观察地形又摘了些野果，最后走到了海滩边儿上，看着椰子树上的椰子发呆。
“想喝？”
正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带着病气的细弱声音。
转过头后果然看到了贺明张那个小白脸儿。
他现在的唇色已经快赶上白纸了，身形也摇摇欲坠，全身的颜色都是流出来的血，看上去触目惊心又有点可怜，“嗯，我找了一圈儿都没找到淡水，也没看到有船经过。我想，咱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一阵子，所以想用椰子解渴。”
一边说着，她把一根香蕉递到贺明张跟前，“吃点东西吧先。”
没有身手去接，贺明张又开始用他对洛川的标志性眼神儿看她，不过他这次的眼神似乎比之前要复杂很多。
也似乎更有温度一些。
“……怎么了？”感觉这个眼神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洛川也就没太在意，只随意问了句。
贺明张没说话，他拿了两个石子走到椰子树前，一丢一摇，两个椰子就干脆利落地落在了沙滩上。
他捡起其中一个，用石子砸开之后递到洛川跟前，“拿好。”
声音中似乎还多了些温柔。
“你拿给我用的手机也掉进大海里面了，我以后赔给你。”洛川接过椰子，蓦然说道。
这句话出口贺明张就笑了，“小牛，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你心里关注的东西一向都是什么在前什么在后？”
“不是说小衡么，怎么忽然又叫我小牛了？”洛川就着椰子直接仰面喝了一口。
甘冽的椰汁入口，她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几分，随口问道。
“忽然觉得小牛更对你的脾气。”贺明张转脸，看着她被风吹起来的刘海儿，忍住了没伸手过去帮她整一整。
早先看着是个小白兔，现在看起来还真是头小牛，倔得出乎意料。
“也很可爱。”没等洛川说话，他却是轻笑了一声，没头没脑地撂下这么四个字。
随后他把洛川手上的椰子接过来，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喝了一口。
“你的伤怎么样？”洛川拿了根香蕉吃，淡然说道。
“生我的气了？”贺明张答非所问，然后把洛川她吃了一半的香蕉拿过去吃光。
洛川：“……”
又不是没有新的，一劲儿吃别人吃剩的是什么毛病？？
额角抽了抽，她也没在这件事上多计较，只顺着说道：“没有。”
“真没有？”贺明张笑了笑，“我记得我刚刚跳进海里的时候你还很担心我，现在看到我受这么重的伤却没什么感觉，不是因为在生我的气？”
洛川也没多解释，就只又重复了一句，“没有。”
“这个海岛这么荒凉，我们自己如果不会做船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来救援。”她看着雾茫茫的大海，“我们连命都快没了……”
“不会。”贺明张打断了她的话，说话的时候有那么一股子骄傲的意味，“这个岛之所以不会有船登陆，因为——它也是我的岛。”
看着洛川微有惊讶的表情，他又道：“这岛是买岛的时候赠的，一直没开发。其实这个岛就是小了一点，别的地方也还好，我打算明年在这里建房子。”
看着洛川百无聊赖的神情贺明张不由又笑了，“你还不明白？这个岛本身就是我的岛，虽然没有通讯工具，但我没有如期回家，我的手下们一定会首先来这里找我。”
洛川眸子亮了亮。
还没等她说什么，贺明张蓦然抬手伸到她的下巴位置，迫使她看向自己，眼中都是不容拒绝的神色。
“小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