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你带到这里，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忍不住去关注的女人，在你面前我会有常人的喜怒哀乐。”他一直在直视她的眼睛。在洛川错愕的目光中，他的眸光就像是长了小爪子一样，越来越抓人。
他们两个人离得很近，他说话的时候洛川能闻到淡淡的草药味道。
不同于木应然那种淡香和洒脱。他很认真，可能因为最近又受了伤多吃了什么草药，所以他周身萦绕着微微的涩意，也让他的这份认真莫名升华且漫上了苦味。
洛川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你说，感觉只有在我这里你才是被需要。”贺明张凑得更近，恨不得要再下一刻把自己压进她的骨血中一样，“你现在看着我再说一遍，是，还是不是？”
洛川往后仰了仰头，可是却被他的大手扣住，把她的头又往前托了托。
她抿了抿唇，“嗯，是……你都听到了？”
“你感觉的对。”贺明张继续自己的话题，眸光更加专注，带着赤果果连白痴都看得出来的占有欲，“我的确很需要你。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我需要让你不停跟我说话。”
“或许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可能是你的长相太出众。也可能是你的气质太特别，反正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被你吸引住了。”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很温柔地把她的发丝向她耳后拢了拢，让她白皙的脸颊全部露出来，也让她的种种反应都无所遁形。
他笑了笑，“我的确曾经搜罗了不少女孩。可能是因为对母亲的怀念吧。我的母亲就是那样身形的一个单纯女人，不高，但是很漂亮。”
“她们及不上我母亲，也及不上你。”
“你比我母亲还要单纯，你是第一个让我有特殊感觉的人。”贺明张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更加温柔，“我姑且把它称之为一见钟情。”
洛川面色上是惊诧的，可是心里却平静地一批甚至毫无波澜。
原谅她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
“后来的你更让我意外。你会让我生气……我很想去保护你，又会因为你保护不好自己而心中不悦。”他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眸色更深，“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在我身边，这样我心底才会踏实。小衡，你会给我情绪，虽然我每次会对你生气，可你知道吗，我是开心的。”
“因为我每次生气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我其实是活着的。”他这样说道，“不然，我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已经心死了的木偶。”
洛川内心还是毫无波澜。
可是她的眼中已经十分入戏的潋滟波动了起来，样子仿佛十分动容。
不过她实在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怎么反应，也不知道怎么样的反应是安全的是对的，所以就干脆不作任何反应。就呆呆地看着他，被吓傻了似的。
“怎么，没想到？”贺明张轻笑了一声。因为他温柔了不少，而且山丘上风大，他这样纤弱的身子、微弱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单薄。
但也稍微有些温暖吧。
洛川其实并不讨厌贺明张。即便她不理解，但是她感觉人生在世，任何人都有自己该挣扎的方式。
他做的事她看不惯，且恰好堵在了她任务的路上，所以她得过来杀人。
她认为他们就是个对立的关系而已，谁胜谁败谁输谁赢都无所谓。只要他没碍着她，她也犯不着讨厌他。
只是似乎，马上就要碍着了……
“说你是笨蛋你也真是笨，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跟你表白？”贺明张又凑她凑得近了点。
他的身高比起洛川来说低一些。
所以说，真要往上亲的话他需要把脸稍微仰起一个弧度。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贺明张蓦然又笑出了声，把要亲上去的动作缓刑了会儿，“衡牛，我喜欢你，你得跟我在一起。一会儿还会有更绚烂的烟花……听说你们这样的女孩都喜欢，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洛川依旧是白着一个表情，看上去懵比比的。
“怎么，还在傻着？”贺明张抬眼，眸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他弯唇一笑，“你谈过恋爱吗？”
洛川摇了摇头。
她说的是实话。她现在充其量是准备要谈而已，算不上谈过。
“那，你估计也没接吻过了。”贺明张笑意更浓，温柔得发齁。
“……你会喜欢的。”说完之后，他便抬了头，大手揽着洛川的头使她往下低。
两个人看起来马上就会亲到一起。
然后——
“对了，我那天在海边看到了两个人，他们都长得很好看。是一个青年和一个很有气质的外国美女，是你的朋友吗？”洛川在这个时候忽然岔了个话题。
贺明张顿了顿。
他眯了下眼睛，眸子里的笑意和温柔微微有些破裂，“嗯，不过他们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中午他们忽然说有事所以着急离开，现在应该到家了吧……你还有别的问题么？”
洛川心中失落了一下。
走了啊……
不过也是。
被木应然看到了，奥斯米不着急回去才怪。
“我不觉得两个来渡假的朋友能有什么吸引到你的地方。”贺明张没远离她，眼中的笑意也带上了些冷的意味，“你这是在害怕，或者排斥，所以在随便找话题岔开我？”
洛川没说话。
反正没否认。
贺明张轻笑一声，意味不明，“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或者愿意或者不愿意，都只能安安生生生听话。别说只是不喜欢……就算你厌恶我又怎样？你还能厌恶我多久？最多不过就还一个月罢了。”
洛川心思微动。
什么意思？
是一个月之后会把她放走，还是说他一个月之后会去做什么甚至说，他一个月后会死？
毕竟贺明张说的这句话太像绝症患者的台词。
也没等她问个什么，贺明张的手劲忽然更大。狐狸眼微微轻眯就凑了过来，眼看就要亲到她的唇……
“对了，木应然今天给了我两个东西，说是如果我弄丢了兴许会要我的命……”洛川再次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