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声音很轻,但因为音色特别,还带着一种很独特的味道,所以很容易被捕捉。
“之前洛可说你会任性会堕落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他确实了解你。”长明把她的嘴巴撒开。
洛川把脸抬了个角度,“我有?”
“你有。”他目光灼灼,声音低沉。
洛川即使看不见都能感受到他目光带来的压力,不过她似乎并没有被这点压力所影响。
弯唇,她语气淡然,“那我就再多任性任性好了……”
她抬手把嘴边的那点药捻进口中,然后顺势吻了上去!
对方的身子僵了一下,竟然没躲。
涩味在口中绽开,其实味道并不是很好……却也有那么点特别的感觉……
反正也不差。
感觉对方似乎也没有什么拒绝的意思,她跟赌气一样,还加深了这个吻。
……
之后的记忆就有点模糊不清了。
能记起来的那些事也是后来慢慢酝酿着想起来的,其实第二天刚醒的时候,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吻过人家。
对方的声线音色她也忘了一干二净,前阵子池珩跟她说他是长明的时候她才勉强把声音对上。
不过……
“话说珩哥,我在房顶上喝酒那天,你是不是搂我睡的?”洛川狐疑着捅了捅贴在她身旁的人,“你不但没拒绝我亲你,是不是还还主动搂我睡了?”
半晌没得到回应。
洛川一抬脸,发现人睡得好像很沉。
……这么快?
洛川也没多想,只当他是累了。
一直以来她都没发现,原来池珩的睫毛也这么长。
大多数时候他即便是睡着了,也是气势很强的样子,让人心底发寒。
可是这次却没有。他闭着眼睛,安然静谧……甚至还能让人想起来他是一个二十三四的青年。
他长长的睫毛漂亮而卷翘,加上他这张脸,说是十七八的大学生都……应该没人信。
洛川不由得笑了。
即便池珩的皮肤和五官再怎么显嫩,他身上的气质老成严肃,就算褪去威压,也显不出大学生的那种单纯。
没忍住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洛川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心疼。
她看了大约有五六分钟,然后就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从包里拿出画纸和画板,开始落笔。
就是很想把他画下来。
他先是勾勒出他的轮廓,然后蓦然顿了顿手,换了一张画纸,重新勾勒……
……
一年前,别墅里。
洛川清楚地看到一条条蛇从中间的竹篮里爬出来,黄黄绿绿,什么颜色都有。
她睁着眼睛,说不上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脚变得很麻,身子也开始慢慢发僵。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的她嘴里已经发苦,而且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那些蛇密密麻麻,从框中爬出来就布满了整个房间……有从房顶上面吊着的,有从家具上面盘着的,还有一些吐着信子,两只或者三五只缠在一起就像打了结。
恶心。
这副画面真的很恶心……
让人头皮发麻。
洛川已经完全僵住,甚至就连闭上眼睛都有点做不到。她眼睁睁地看着十几条甚至更多长长短短的蛇朝着她的方向爬过来……有一条攀上了她的脚……然后更多、更多……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身上会爬满蛇。
……有一个已经绕上她脖子了吧?
上了脸?
她清晰而又木然地感受真这一切,然后只觉得心脏越来越难受。她的眼睛还睁着,可是眼前却越来越黑。
她清晰地感觉到脸上的粘腻凉意,带着恶心的腥气,但是她却连闭上眼睛的动作都忘了。
或许是因为太长时间不眨眼,她的眼中已经生理性地分泌出了眼泪。
嘶嘶……
有一条蛇冲着她的脸部吐着信子,然后忽然张开獠牙!
洛川条件反射,也张开了唯一能动弹的嘴巴,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比那条蛇更快,更准,一口咬上的是它的七寸。
或许是因为血腥味太浓,越来越多的蛇开始爬向她这边……
血腥味和蛇腥味一起蹿进她的鼻腔……
恶心。
恶心的让人发晕。
而更让她难受的是,她不论如何也晕不了。全身都处在一种迷离却又能感知到外界情况的状态当中。
腿上、胳膊上,腰上……加在一起她应该最少被咬了七处。
最险的一处她差点被咬到了动脉。
她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
应该,有两个小时了吧?
越来越多的伤,洛川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被咬到致命的地方。
“玩够了吗?”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南一错的声音,“是不是不够刺激?我记得这种事你更喜欢搏命……所以,我会让人放进来一条有毒的来陪你好好玩。”
他的声音很好听,甚至还很可笑的有些暖色和温柔,“可能你从小怕蛇也不是一点根据都没有。兴许,是从一开始你就能预见到自己会死于蛇口呢。”
说完,他笑了笑,离开这里。
他的脚步声传走,接着就有别人的脚步声传来。那个人似乎很习惯蛇,淡定地迈过一群蛇之后,他把另外一个竹筐放到了地上,然后缓缓打开了盖子。
——是一条一米多的蛇,很细,但是颜色很鲜艳,一看毒性就很大的那种。
洛川现在眼前还在发黑,看不大清它是什么品种。
她轻笑一声,把嘴巴里的血呸出去……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幅度的动作了。
“宝贝,去吧,今天给你加个餐。”那个蛇的主人笑得一脸奸险,看洛川的眼神就跟看死人没什么差别,“你今天死在我宝贝的手里也不亏,它毒性很强,不会折磨……”
话没说完,们被踹开,那个人话都没说完脖子就被已经扭断。蛇也都被切碎,洛川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已经被对方背了起来跑出房间。
出了蛇屋不远,那栋别墅就烧起了火。
没有了蛇,洛川的头疼也异常明显,眼前也越来越黑。她很想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攥上对方肩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