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大长老让自己送信来的,所以她潜意识的就对吕天成产生了信任感,吕天成说大长老让她拜师解决入魔的问题,她便信了,从未怀疑过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如今一但产生怀疑,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露出破绽来,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不可信。
吕天成说他早早的安排了南宫流云帮忙,可是南宫流云走的时候并不知道她要来天成院。
吕天成说大长老给他传了信说了自己的事情,到的时候,吕天成确实提过,大长老会给她送信。
这里没错。
那是哪里出错了?
不对不对。
也许,大长老让她拜吕天成为师的事情是真的,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入魔的事情。
但是吕天成的做法……
吕天成是早早的就为她准备好了……刺激她。
玉清记得,大长老当时说只是顺便帮他送信,顺便的意思,不就是没指望她还会留在这里啊。
还是说,大长老也参与了这件事?
玉清头大,这件事理来理去,如今变成了一团乱麻了。
大长老让她送信,这事是真的,可是她不知道这信是所谓何事。
这是关键啊。
她如今只能推测出吕天成是有问题的,却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玉清叹气,大长老让她送的信到底是什么内容?她很后悔,自己在来的路上没有偷偷看一眼,要是看了,也许现在很多的谜底都会解开。
玉清真是服了自己的这份君子之心了。
玉清深呼吸一口气,她很想当面去问吕天成,可是想了想,又忍住了。
吕天成对她别有心思,如果此时去问,可能会让他改变策略,那时候她就很难再察觉到,现在不说,而是暗中观察,可能还能规避接下来可能的危险。
吕天成的目的会不会和要晚宴上说的那些人再被惹恼了也不会离开的原因有关?
这个原因是什么,玉清不知道,可是心里就是觉得一定是有关的。
论剑大会一起是三天的时间,玉清不想在这里干等,她想了想,决定去找人。
整个天成院,也只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玉清忍不住苦笑,这件事还真的应该感谢南宫流云,如果不是他突然说出了吕天成的计划,也许自己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根本察觉不到这些事。
玉清本来是打算直接去找南宫流云的,可是在开门之前,心里忽然警惕起来。
她刚刚才生气的跑回自己的房间,这时候正应该在气头上,如果此时去找南宫流云,会不会引起吕天成的注意?
玉清不敢冒险,她重新坐回床上。
此时能联系到南宫流云最好的办法就是火凤了。
玉清将火凤放出来,和它说了几句话,然后自己离魂出体去了房顶,快要到月圆之夜,月光正是最狗柔和纯净的时候。
她盘腿坐在屋顶上,假装开始修炼。
这个地方,不管是谁好像都能看到她的魂体,所以她也不敢用魂体去找南宫流云,只能假装在屋顶上修炼了,等着南宫流云按计划来。
……
月光照不到的地下室。
灯火将地下室照的亮如白昼。
这个地下室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不,仔细看过去,会发现不是人,而是一排排的一动不动的鬼侍。
很快,有人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地下室的门被推开,两个戴着面具的人走了进来,他看都没看地下室里的鬼侍,而是往最里面走去。
最里面有一张石板床,床上躺着一个黑衣女人,闭着眼睛,皮肤雪白,和外面那些奇形怪状的鬼侍不一样,她长的很漂亮,只是看起来有些娇小而已。
“怎么样了?”其中一个开口问道,上官于文的声音,不对,如今,他已经是那个组织的临月大人了。
“差不多了,等到论剑大会结束,她会跟着祭品一起进去,到时候,会把月主要的东西拿出来。”另一个人道。
“尽快将她催熟送到祭品身边,免得到时候祭品起疑心。”
“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出了一点问题,可能需要马上进行另一个计划。”
“什么问题?”临月不高兴的问道,“计划了这么久,眼看时间就要到了,祭品那里可不能出纰漏。”
“说是第一个计划被人搅黄了,祭品暂时达不到进去那里的要求。”
临月皱眉,“那就让他按第二计划来,告诉她,如果再出问题,就让他自己进去。”
“是。”
床上的黑衣女人宛如沉睡一般,如果有人在这里,可以发现她身上有无数的细丝和鬼侍连在一起,一道道肉眼看不见的黑气正顺着细丝涌进她的身体。
临月看了会儿,忽然道:“再让人多带着鬼侍进来,让她多吸收养分。”
“这……不好吧,要是出了问题,月主可是会怪罪下来的。”
“有什么可怪罪的,他自己都将女儿送了过来,难道还会在乎,他在乎的只有那个东西,可不会在乎这一两条命。”临月冷笑道,月主心里可从来没有亲情。
“可是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吧。”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那边不是说祭品达不到要求吗?将她送过去,祭品自然会吸收她的阴气,那时候,自然就达到要求了。”
“临月大人好建议,我立刻就是办。”
临月面无表情的看着黑衣女人,心里涌出一阵快意。
月主,你将我的女儿送出去,那么,你的女儿,也不能幸免。
到时候,就看她们谁的命大,能活到最后吧。
也看看我和你谁能活到最后。
临月勾起嘴角,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轰然关上。
在门关上的时候,原本安静躺在石板床上的女人睁开了双眼,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偏头看着那些阴气森森的鬼侍,自嘲的笑了笑。
她动弹不得,但是一把长弓缓慢出现在她手边,一点一点的,用足了力气。
手指搭在长弓上,她好像力量用尽了似的,再次闭上了双眼。
她的手指下,有黑气一缕缕的钻进长弓里,长弓呜呜,好像是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