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天跟着追了出去,他也没想到相如大师会做出这种出人意料的事情,直接将深海鲛珠夺走了,要不是因为他地位尊崇,南宫流云刚开始也不会没防着他。
“相如大师不是这种人啊。”他自顾自的嘀咕起来,不解大师居然连自己的形象都不要了,也要夺走深海鲛珠的事情。
南宫流云已经走了,他没追上相如大师,立刻就猜到了某种可能。
几乎是立刻就到了驿站,南宫家目前都住在这里。
他一路冲进去,冲到南宫家主的房间,砰的推门进去,可是房间里空无一人。
跟在后面的侍从气喘吁吁的追过来道:“少爷,怎么了?”
“家主呢?”南宫流云面无表情的问道。
“家主不是和少爷一起去了欧阳家吗?这会儿还没回来呢。”侍从纳闷的道。
南宫流云转身往外走。
侍从一路追到大门口,见南宫流云直接冲了出去,这才关了门去了另一边的房间,“家主,少爷已经走了。”
南宫家主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好。”
他消失在原地。
海边。
相如大师看着手里的鲛珠,再看向黑沉沉的海面,微微叹气。
月亮散发着朦胧的光晕,将海水照出一片朦胧的白色。
很快,有人踏空而来,落在相如大师面前。
“大师。”
相如大师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道:“这次以后,我欠南宫家主的情就还完了。”
南宫家主将鲛珠拿过来,微微低头道谢,“辛苦大师了。”
相如大师低声读了声佛号,“虽然是为了还家主的情,但是这也是我的罪孽,往后,我就要闭关去了,还请家主勿要再打扰。”
“是我连累了大师。”南宫家主诚恳的道,“等回到南宫家,我亲自带人去佛院感激大师。”
“南宫家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件事是我的罪业,别的我不需要家主做什么,只希望家主能像我说的那样,不要再和佛院来往。”
南宫家主是听明白相如大师的意思了,虽然有些震惊,但是理解相如大师的做法,知道南宫家和佛院越走越远了。
但是没关系。
南宫家主看着手里的鲛珠,为了南宫流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不在乎和佛院的关系。
“家主打算如何处置这鲛珠,”相如大师虽然将东西给了南宫家主,但是心里其实有些不忍,“家主若是害没想好该如何处理,就将这鲛珠让我带走。”
南宫家主没有任何犹豫,扬手将鲛珠扔了出去。
“家主。”相如大师想阻止,可是动了一步,到底是忍了下来,事情都做了,现在再阻止也没有用。
朦胧的月光下,一个黑影轻轻一跃,将鲛珠接住,然后凌空踏水,瞬间回到了沙滩上。
南宫家主脸色一变。
想入大师也有些尴尬起来。
南宫流云将鲛珠小心翼翼的收好,看了眼相如大师,没说什么,再看向南宫家主,目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原来这就是父亲所谓的帮忙。”
南宫家主冷哼,“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件事谁也不知道,连他身边的侍从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南宫流云略略嘲讽的笑起来,“父亲了解我,可是我也了解父亲,我知道您早就离开了欧阳家,您故意让侍从说您不在,是想着引我去欧阳家,可是我既然猜到是您做的,又怎么会相信侍从的话。”
南宫家主没想到南宫流云这么的通透聪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故意跟着我过来的。”
“是,我很想知道,父亲为什么一定要你将阿清逼入死地?”
南宫家主忍无可忍,吼道:“她不死你就要死,难道你要为了她而让自己死吗?”
“有何不可?”南宫流云道。
“呵,我就知道。”南宫家主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你可以为了她去死,我当然也可以阻止你,我知道她的阴泽珠在你的身体里,正是因为这样你才能活着,阴泽珠取出来,你就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南宫流云终于明白了南宫家主一直讨厌玉清的原因了,原来都是因为自己,因为他体内的阴泽珠一但拿出来,他就必死无疑,可是这阴泽珠本来就是玉清的。
“父亲,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能用玉清的命来换我自己的命。”
“但是我也不能让我的儿子去送死。”南宫家主道。
“我……”南宫流云不知道说什么,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他要为了玉清考虑。
但是现在他也不能怪他的父亲,因为他的父亲是为了他考虑。
“流云,你好好想想,我们家就你一个孩子,你若是出了事,你让我将南宫家交到水手上去?”南宫家主见计划行不通,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劝道,“我和你娘将你养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这样牺牲自己的。”
“这不是牺牲,阴泽珠本来就是阿清的。”
“流云。”
“父亲,我会尽量找到折中的方法的,但是不是现在。”南宫流云对他父亲弯了弯腰,消失在原地。
南宫家主叹气,惆怅起来,“难道,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吗?”
“家主不用担心。”相如大师道,“等时间久了,少爷自然会明白过来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的。”
“嗯?大师什么意思?”
“上官家主的魂魄,少了一魄,若是这一魄无法找到,上官家主活不了,而且,没有这一魄,她的魂魄再无法从鲛珠里出来。”
“少了一魄?”南宫家主诧异,“大师确定吗?”
“自然确定,之前和家主要鲛珠,也是这个原因,听闻家主在东海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就想着将上官家主带回佛院,慢慢滋养她的魂魄,直到她的一魄归来再送她走,哪里知道家主居然要将鲛珠扔掉。”
南宫家主顿时有些惭愧。
“家主做事还是太直接了些。”相如大师摇了摇头,走了。
沙滩上只剩下南宫家主一个人,他有些惆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