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没应声,还是给个后脑勺,手指死死抠在圆桌上。
小敏桌下踹了她一脚。
叮叮翘着嘴巴还她一脚,咬着牙,发出气声:“烟……藏起来……”
“丁、思、南。”
男人冷冰冰念这三个字的时候就跟孙猴子最怕的内紧箍咒一个效力,叫头发短短脖颈细条条的小姑娘扭过头,倔强地瞪着他,嘴巴翘得可以挂油瓶,很幼稚:“我不出切!”
慕记者给个你自己掌握的眼神,先开门出去了。
徐小敏:“我滴个乖乖,太酷了吧!!!!!”
叮叮站起来猛地给了小敏一个爆栗子,跺着脚气哼哼地转回身,面朝着大门,哥斯拉似的蹬蹬蹬喷着怒火出去了。
徐小敏两手捧脸坐在圆桌上,也不怎么气了,甚至很有心情地抿了口微凉的咖灰,美滋滋地瞧着慕记者的盛世美颜——
以及他身边气得要跳脚但似乎又有些心虚的小姑娘。
只见慕记者朝小姑娘伸出手,手掌摊开,见小姑娘没动静,嘴巴动了动,似乎在数一二三。
然后,叮小姑娘往他手里塞了个四方纸盒。
小敏四下翻了翻,也不知道那盒烟是丁思南什么时候拿回去的,动作够利索的。
在慕尧数到三的同时,丁思南交出了那盒烟并且哼了声:“我没抽!你看是新的!”
“但你刚才想抽,并且要带着徐小敏一起抽。”慕尧把纸盒拢住,眉心及不可见地蹙起,问耷拉着脑袋老皮老脸还挺自在欣赏自个涂了红色指甲油的脚趾豆的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你来北城还学会什么?”
从前丁思南最喜欢惹哥哥生气,每当哥哥老妈子似的拎着耳朵对她唠叨的时候她心里都偷着乐,可现在她最烦这人管她,虽然知道人要是不为你好才不愿意费这个心管你,你是干了多少好事?你坏事干了一箩筐还横?
可就是忍不住。
心里的小魔怪愤怒地燃烧,小脑袋一昂,特不怕死地对着干:“吃喝漂堵抽我都会了。”
慕尧的眼神愈加凛冽。
丁思南还觉得不够劲,嗖一下把烟盒拿回来,低头拆开,抠了一根出来——
“我对你很失望。”男人缓缓把两只手都插兜里,再没跟她讨烟。
丁姑娘的心被无情的大手狠狠攥成了稀巴烂。
“长了两岁就该有大人的样子,让我更讨厌你才叫赢这种歪理能解决什么?”
原来他真听见了……
小姑娘眼眶发潮,心里是害怕的,却也是骄傲的,很想说点什么,可那顽固的样子实在叫人想抽她一顿。
她不知从何说起。
害怕听见更残酷更绝情的话。
、、、
慕尧见过无数次这丫头耿头耿脑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模样,和现在很像,都会在日后某一天后悔,然后在家里气自己气得嗷嗷叫:“爸爸!不许给我零花钱!我是坏孩子!!”
然后跑他跟前哭鼻子,一个劲说自己是坏小孩,要的只不过是他的一句否定,还有一根安慰的冰棍。
这一次,没有了……
男人兜里掏出打火机,递过去。
叮叮一看从不抽烟的人居然随身携带打火机就懵了,指尖夹着烟,没去接。
慕尧直接塞她手里,淡淡道:“不给作图这种事对我不痛不痒,万一出篓子负责的还是你。讨厌我也别做的太明显,报社没看起来那么太平,你这样很容易被人抓把柄。抽烟……想抽就抽吧……当我多管闲事……以后不会了。”
他说完走了,留叮叮立在喷泉旁,被热风吹起发丝。
直到小敏出来,碰了碰叮叮,小声问:“你啥时候跟小慕慕熟的能相互敬烟啊?”
确实,从小敏姑娘刚那出哑剧看来,这俩人就是在很友好地互相给对方递烟。
丁姑娘的手指动了动,那根烟被顺势拗成两截,打火机揣进口袋里,她在黑幕下隐住眼底的仓皇,因为他说对她失望而很难过。
这句话他从没有说过。
原来把他彻底惹毛后她并没有开心多少。
“小敏啊……”
“恩恩,咱们可以开始抽烟了吗??”小敏姑娘很期待一烟解千愁,昨儿跟家里大吵一架她妈甚至放话不回去就断绝母女关系。
谁知,下一秒,那盒软中华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完美落进垃圾桶里。
徐小敏:……
干啥呢你大妹子???
“小敏啊……别生气了,瞧瞧我,朋友我现在这幅衰样难道不能让你好一点么?笑一个吧,我失去全世界已经不会笑了。”说完,丁思南往自个和小敏嘴里各塞一条口香糖。
从侧面看,这姑娘脸鼓鼓的样子像极了刚蒸好的包子,喧乎柔软,哪儿还有刚哥斯拉的模样,自个心里难受死了还惦记着朋友,揉吧揉吧徐小敏脑袋,吹个泡泡逗她开心。
看着徐小敏嘎嘎嘎笑起来,她咧了咧嘴,是真笑不出来了。
南春碎碎念:
我也不知道昨儿为啥看不到这章,可后台明明显示已经审核完毕,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