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贤王府,却见李氏夫妇着急地迎上来,一脸关切,“看见小姐安好奴婢就放心了。”
小七想不通李氏为何会对自己一个庶女如此关切?以后自是有时间知晓,于是便道:“劳你担心了,不过是瞧了一个病人,左右这里无事了,我们便回去吧!想来别让家中父母久等才是。”
秋霜也十分知趣,便道:“王爷吩咐我送姑娘回去,我必得送姑娘回去的,姑娘只管在前走着,我们在后跟着即可。”
小七也不推辞,于是一众人上了上了马车,终在天黑后赶到了莫府。莫府的位置有些偏僻,想来不是人人都能买得起中心地段的房屋的。敲开了门,秋霜在外面向小七福了一福后让人驾车回府。
门房见是李氏夫妇,便赶紧让两人进门,李勇自去安置马匹车辆。两人去了正房拜见了老爷,大夫人并没有召见,只说天色已晚先去客房睡着,让李氏带着小七自行先去安置明日再过来相见即可。于是小七便同李氏去了,一番安顿,勉强先凑合着休息了。
小七却是怎么样也难睡着,今天冲击有点大,知道元修的身份不简单,可是居然是未来的储君的儿子,不出意外他就是以后的太子了。
又有点同情这太子了,三十五六的年纪了还是个太子。 再想想自己也挺悲催,大夫人居然都没出来一见,也没让人准备晚饭,想来不过是个庶女,她们并不在乎。好在李氏熟门熟路去拿了些水果糕点来,不然两个想必是要晚上饿着肚子睡觉了。
以前只觉得李氏只是接自己而已,如今看样子是要伺候自己的?
好奇心起,就问李氏的从前,李氏也一一答了,才知道原来李氏是小七的奶娘的妹妹,奶娘目前在莫氏处伺候,但是仍然牵挂小七,见是李氏去接小七,便托着多加照顾。
小七默默感念这份母爱,瞅着正室大夫人今晚对她似乎也重视不到哪去,最起码的见一面都不肯,且还住的是客房,连房间都没收拾出来。可见也就是一般般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第二日早起,小七被李氏唤醒,说是该去给夫人请安了,虽然是一个商户人家,夫人也不愿意别人天天请安,但是第一次还是守礼的好,免得被人挑出错处来。
两人赶得不算太早,怕夫人没醒,也没太晚落在众人后面,恰巧中间。
进了正房门发现老爷和夫人正在吃早餐,两个姨娘在旁边伺候,进去后却不想按照李氏说的要行跪拜之礼,只是福了福身。
“小七见过父亲母亲。”
初次见面,莫云礼只当是小七在道观中不懂规矩,莫氏旁的一个年纪大的嬷嬷正待好心提醒,“小姐,见老爷得跪……”
话未说完,便听到小七继续用活泼可人的语气说道,“感谢父亲母亲还惦记着小七,特地命李勇他们千里迢迢接我回府,也感谢大姐姐的盛情款街。”
这番话让莫氏听得云里雾里,难道他们绕路去了月丫头家里打扰月丫头了?一个庶女还盛情款待?恐怕连那边太夫人都不会见到,何来盛情款待?分明是没见过世面。
当下却是有些不喜,声音便有些冷,“李妈妈,你们还绕路去了大小姐家,一路遥远辛苦为何不直接回来呢?”
李氏本就是在小七福身的时刻跪到了地上给主母请安,此刻听到主母这样问,只得道:“实在是当时情势所迫,”
这话连莫云礼也来了兴致,“情势所迫?”
李氏不敢怠慢,“此事得从我接到小姐说起,……”
一开始还想说小七怎么胡乱认表哥,且带入亲家府上,若是造成什么灾祸,自家女儿岂不是处境艰难。再听到居然是贤王时,莫氏夫妇对视一眼。
莫氏已然是站起身来和蔼地道,“原来如此,刚才真是误会你们了,自家姐妹自该亲热一些,小七你刚来想来还不熟悉,来我给你介绍下”
“这是生你的柳姨娘,这是方姨娘。”再指着底下立着的一排,“这是你四姐怜儿,六姐英儿,八妹燕儿,九妹如儿。”
小七刚刚在众人都认真听故事之际,已然是细细打量了屋内众人,只有柳姨娘看见自己是真心实意的高兴,高兴中甚至看见了一丝恭敬,难道是因为妾室的地位实在太低了?
也不全然像,几个姐妹听到前面时都不以为然,甚至有不屑一顾的表情,是了,跟陌生男子一起实在是不成体统,然后到了后面贤王身份大白的时候,众姐妹均多少都流露出艳羡之意,再看向小七已是敬畏之心居多,大姐能嫁大守之子已是福分不小,却不想这小七居然救了贤王。
这恩情,他们只要不犯法,就够他们这样的商户横着走了。
小七见到自己的目的果然达到,想不到不是因为自己所擅长的医术,却是因为一个人。不管是因为什么,这样已经很好了,最少这几个月自己的日子可以好过一些。等到熟悉这里之后,凭着自己的医术也能开创一片天地。
“昨晚上你们回来太晚了,也不知道小七是什么样的喜好,所以就没有布置房间,这个我让陈妈妈带你去选一处合心意的住所去,”
说完转头吩咐旁边一圆脸的妇人,“你带小七去府里到处逛逛,顺便让她选一处喜欢的住所,今天便收拾出来,晚上好搬进去。”
陈妈妈恭敬地答道:“是,小姐这边请。”
小七朝莫氏福了福身,“谢母亲抬爱。我这就去了。”
莫氏一脸笑容,“去吧,去吧,缺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待两人出了门,莫氏已回转头看向柳姨娘,“想不到你倒是个有福的,跟着一起去吧,”
柳姨娘激动得福了福,也出门而去。
莫老爷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幕,最喜欢这个夫人贤惠大方的模样,想不到自己接回来的这个女儿居然有此造化,喜气溢满心中,想到身为商人时时受人管制,到处讨好逢迎,假如小七真有这好机缘,以后这京城还用怕谁?
想到此愈是志得意满,却也知道不可太过自满,于是提醒夫人,此事还需噤声,若是他们有意照顾自然会照顾,目下还是装作不知此事才好。
莫氏也点头应是,毕竟皇家确实是天一样的存在,只怕是他们有事也见不到贤王的半分影子。
陈妈妈正带着小七穿过回廊欣赏着院里的风景,却听到柳姨娘在后面喊道:“七小姐”
小七往后一看,也明白了,柳姨娘,应该是这具身体的生母才是,当下也十分高兴地唤了声:“柳姨娘好,出来可是有什么事?”
“无,无事,就是想看看同你。”柳姨娘略有些拘谨。
小七不由得有些同情,便过去扶着柳姨娘,“姨娘既然无事,不如一起去帮小七挑一处住处去。”
“哎,好好好。”柳姨娘难掩激动地说道。
小七挑好了靠近围墙边的一个小院子,只是觉得出门可以不用走大门,翻墙方便,另一个离众人远,想来也不会有许多人来打扰自己的清净。
回禀了莫氏,便自有一众仆妇过来打扫卫生查看缺少什么东西,搬进搬出好一顿忙碌,终于在日落前都收拾好,另外拨了两个同龄的婢女过来,小七知道这已经是厚待了。
刚听闻姨娘说别的庶女都是住在一个院子,且一个人只有一个侍女,平常的针线活都是需要自己动手的。“那才是小门小户中庶女的待遇吧。”小七心道。
莫云礼听说小七选了个最偏僻的院子,想来是在修道院中避世久了,喜欢清净,于是便也不置可否。
众庶女们因着见着小七的次数少,本就对小七不熟,加上小七受到的优待让众人谁也不想找小七一起玩,于是小七也乐得清净,专心研究医书。日间喜欢出去到处转悠,搜集各种医书,也喜欢逛街游玩。
莫氏对小七管得并不严格,甚至有些近乎于放纵,只要小七逛了一天还记得回来就好。
这个让众庶女更是嫉妒。可是又没胆子似小七这般日日要出去玩耍。
小七仍然是到处闲逛一圈,逛够了慢慢悠悠的晃回去。今日为了见师兄特地细细打扮了一番,衣服也是莫氏命人新做的,合体且修身,正好衬托了刚刚发育还未完全的身材。去了店铺里也都被热情招待,小七想到一句话,狗眼看人低!
又思虑着这话过了些,这些店员小二为了卖出东西自是会找那些看起来像能买且会买的人下手,每天进店这么多人哪里能一一服务到。只要不是态度不好也就算不上狗眼看人低了。
眼见得天色渐晚,再逛居然发现不知道哪是哪了,只好向路人打听路怎么走,好在路上都挺热心,于是小七顺利找到了家。
回到院子发现一身臭汗,于是侍女们又是一通忙碌,小七舒服地躺在浴桶里,这可是侍女在这院里的厨房烧了一个时辰才烧好的水,不由得突然感叹,资本家就是好。有钱就是好。
待泡完澡洗完头发出来,阿碧和阿绿两人拿了帕子来帮小七擦头发。擦得半干无水滴了,想来也不会这么容易干,三人便合力将躺椅抬了出去,小七躺在躺椅上,任由发丝垂下由微风吹着。本不该晚上洗头,可是习惯了没办法。
头发一时不能干,于是便让两人先去睡,自己还要呆会儿。两人领命而去,毕竟明天还要早起。
夜光如水,本还有些微热的空气,在泡了一个澡出来后居然都变成了微凉,真是舒服!
小七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先睡着,若是醒了再进去也无妨。眼看得月上中天。小七居然越睡越沉了,却见得突然脖子处一物极不舒服,便用手拨了拨,谁知一阵剧痛袭来,小七当场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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