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爆发了口哨声和掌声,还有不怀好意的笑声。
“哈哈哈,神经病!”钱少把安茹带入怀里,又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这虎妞谁呀,这么生猛,是你姐妹呀?”
一种强烈的心酸感,仿佛自己和柳依依会I这些有钱人的玩物,安茹一下子哽住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奉承他的话。
“你会不会,过去她旁边,也给我倒了一个!”钱少一直没有忘记盯着安茹,怂恿她也过去跟着柳依依一起耍。
“我倒立不起来。”安茹好歹出身名门,没有被薄以臻迫害的时候,也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家小姐。
“扭捏,什么真没劲,快点去试试,不行让那个虎妞教你!”似乎看出了乐趣,钱少猛的推了安茹一把。
安茹没有防备,人直接跪在地上不说,随着一声巨响,钱少刚刚点的一瓶价值十几万的红酒,刚刚开瓶,就被安茹带到了地上,瞬间撒了一地。
钱少看了一眼鞋子,皮鞋上面沾满了酒,气得他抬起脚来,直接把安茹踹倒,引发她疼的一声闷哼:“我最讨厌别人弄脏我的鞋,跟个木头一样,真烦!”
柳依依还在倒立呢,看到现在的突发状况,吓得她立即从墙上下来,跑过去,拿着袖子,给钱少擦鞋上的痕迹。
安茹刚才一脚被踹在了腰上,现在那一处还火辣辣的疼,可是她顾不得自己了,看到柳依依为了帮自己解围如此卑微,安茹一阵窒息般的难过。
柳依依自己开了个会所,回国之后名下又办置了不少财产,怎么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交际花型人物,如今却如此的卑微。
“虎妞,拿袖子擦还是瞧不起谁,要不然用嘴舔的?”钱少突然从刚刚的烦躁情绪中脱离出来,邪笑着看着柳依依。
“没问题!”柳依依就要张口,安茹实在受不了了,跑过去一把推开她。
“不要!”
钱少看了一眼安茹:“怎么,什么意思,安安,拆我钱少的台?”
“钱少!别生气,这小妹妹她不懂规矩,我来,我马上就来。”柳依依吓得脸都变了,跟金主抬杠,纵然人家再看得上你,这也是大忌。
柳依依靠过来,却被一脚踢开,钱少冲安茹勾了勾手:“那个倔强的,你来。”
安茹头皮发麻,这简直是对人巨大的侮辱,怪不得梅姐说,适应不了的人活不了多久,没有了自尊,再坚强的人也撑不下去。
安茹满眼写着抗拒,在这里,钱就是规矩,柳依依担心安茹,如果不听话,会被扔到海里也不一定。
“怎么?你难道不愿意?呵呵。”钱少的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说完这句话之后,马上黑了脸,“我看你是想死!”
眼看那位出了名的,喜欢血腥暴力的钱少爷就要动手,柳依依迅速起身,拿起一旁的酒瓶,冲着自己头上狠狠的砸下去。
伴着一声巨大的玻璃碎掉的声音,一阵眩晕,她的头上有血流了下来。
“依依!”安茹喊的声音都已经变了调,她活了这二十多年,从未经历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柳依依有些站不稳,但是仍旧努力的控制着平衡:“钱少,如果您不满意,我还可以做更多!”
“行了!不玩了,没意思!”
钱少心里还是敬佩她的,这得多有血性才能冲自己下的去这种狠手,男人能做出来的都少,况且柳依依只是个女人。
“喂,都滚起来,走了!”
几行人被打扰了乐趣,就全都离开了,人刚走才反应过来,刚安茹都吓傻了,立即跑过去拿过一旁的毛巾,帮忙捂住柳依依的伤口。
“怎么办?呜呜呜,我们去不了医院!”安茹急得哭了。
流血过多,有些晕厥,柳依依靠在沙发旁边坐好:“别哭,死不了人的。”
钱少等一行人坐着小船走了,这是大金主,是会被密切关注动向的,走的太早,梅姐看到了之后,立即跑过来。
“什么情况?人怎么走了!”梅姐开门就焦急地喊,仿佛这才是这艘游船的大事。
安茹吓的手一直在抖,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惊恐:“梅姐,救,救命!”
“我去!你们这是作什么死呀!”看到安茹手上都是血,梅姐赶紧把门关上,跑过来看一眼情况。
“救命呀,梅姐,求求你。”安茹总是自命清高,虽然常常和柳依依厮混一起,其实心里从未瞧得起她。
总觉得她和自己不是一类人,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柳依依却这么仗义,为了保全自己,做了这么大的牺牲。
“别嚎了,等着,我去拿药箱。”
安茹全程手脚发凉,精致的妆容也哭花了,头发身上都又脏又乱,非常狼狈,稳住心神跟梅姐一起把柳依依包扎上,又送她去休息。
“梅姐,依依的情况很严重,起码要缝针。”安茹哭的嗓子都哑了,刚刚不小心看了一眼柳依依的伤口,当时安茹脑海里只浮现了一个词汇,皮开肉绽。
“你当这里是医院吗?被客人打疯傻的,重伤不愈的,都是正常现象,有命活就活着,没命活就死。”梅姐早已经看惯了这些,其实心里也没什么波澜了。
安茹突然明白,被卖掉的女孩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就算是以自尊硬撑着,其实也只是命如草芥。
“可是那么深的伤口,不缝针是长不起来的!”安茹有些医学常识,小的时候,父亲会专业的老师教会安茹和姐姐应急状况的处理。
“别吵了,没用的,能不能活下来,那要看她的造化。”
安茹不敢再出声了,她怕惹怒了梅姐,恐怕要把事情捅出去,得罪了客人,就算死了都无法赎罪,这样会更加害了柳依依的。
等处理完一切之后,吓的安茹跑到了卫生间里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不少的游客都已经歇下了,整个游船几乎已经安静了。
安茹出来的时候,撞见了梅姐,她正靠在卫生间的门口,依靠在那里吸烟,吞云吐雾的,眼神迷离的很。
“要不要来一根?”梅姐斜眼看了一下安茹,“大小姐,偶尔可以不用把自己绷得那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