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顾追欢闹掰了?”
薄以臻知道她一个人在这里,还主动过来报案,就证明她和顾追欢意见不一样,还有一种很小的可能,那就是反间计。
安茹是和顾追欢商量好的,想要派她过来唱白脸,想要来骗自己。
安茹低头不说话,她和顾追欢之间的事,就算再乱糟糟的,也没有必要跟薄以臻说。
“现在不说话了?”薄以臻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麻烦,忍不住要骂安茹两句,“报警的时候话怎么那么多,安茹,你介不介意告诉我,是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我只是把我知道的情况告诉警方。”
安茹说出了顾追欢的重大嫌疑,同时,也如实说出了自己在当中的教唆作用,她没有一点保留,只是想让案子快点破掉。
只是她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才被问了很多话之后,放了出来。
“就算你想帮忙,你以为顾追欢这样就会被扳倒,你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薄以臻倾向于另外一种可能,“你俩不会又联合起来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吧?”
“没有,我只是想要救人。”
安茹站起来,她竟然就在这里睡着了,她快速整理了头发,觉得自己现在这个邋遢的样子真的很丑。
“看样子,你有点累呀?”薄以臻看她无家可归,在面对自己又畏手畏脚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可怜。
“嗯,我昨晚一直在这里,吵得很,我也没怎么睡着。”
“可是我刚刚看你睡得挺香的。”薄以臻专注与拆她的台,“我要是叫的声音小一点,我故意你都不会醒吧?”
安茹现在没有任何攻击性,因为她真的是又困又累,还有很重的心理负担:“薄思思,有消息了吗?”
“目前没传出来死的消息,可能让你失望了,如果想要得到确切的大仇得报的消息,我怀疑你还需要再等等。”
一切的祸端都是因为安茹的恨引起来的,所以薄以臻才故意反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希望她死。”安茹全然一副无助的样子,她尽管已经在努力的支撑,但是还是有些困倦的没有精神。
“跟我走。”薄以臻应该再嘲讽她几句,但是看见安茹全然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也没了兴致,她其实看起来不太好。
安茹确实也不好,今天上午差点被顾追欢强迫,这件事她也只能埋在心里,不能跟任何说,在那场争端中,安茹衣服都坏掉了,头发更是乱的整理完了还是毛躁,所以才会看起来这样的可怜。
薄以臻拉着她得手要走,安茹小声的问他:“薄以臻,要带我去哪里?”
“闭嘴。”
安茹虽然对他仇恨很深,但是却没有很多的防备,好像就知道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毕竟认识的也久了,知道他的底线在那里。
好不容易有个温暖的环境,车里的垫子又足够的软,所以安茹悲催的在车上就睡着了。
更是等车停了,被抱回了屋子的床上都全然不知,她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到了下午才醒。
“妈妈。”
在迷糊中,是可可的声音,她太渴望听见儿子叫一声妈妈了,她自从知道真相之后,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也能理解。
“妈妈。”
又是一声,感觉到有小手勾着自己的小指头,有实在的触觉,安茹这才从迷蒙中慢慢的醒了过来。
“可可。”安茹发现孩子就睡在自己旁边,很大的一张床,两人有一定距离,但是小孩有主动的勾她的手,“可可,你出院了?”
没排异反应,薄以臻不舍得让儿子住医院,所以就接回了家里,即使在家里也有专门的医生照顾,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嗯。”
安茹赶紧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我都怕碰到你的伤口,傻孩子,怎么睡到我旁边来了。”
“妈妈,你是我妈妈吗?”
小孩似乎不是很关心安茹问的问题,他在意的是刚刚从爸爸那里知道的,亲生母亲的问题。
安茹以为刚刚是在做梦,原来真的是可可在叫她,小朋友带着试探的语气,似乎不敢相信,但是又有一点小惊喜,成功的撩动着安茹的心。
“谁跟你说的?”
“爸爸。”
可可还在恢复当中,比起之前瘦了很多,显得眼睛更大了,现在一脸诚恳的看着安茹,眼神中一尘不染,无比清亮。
这个该死的薄以臻,真是有够大嘴巴的了,明明告诉他不让他说,简直就是没把她的叮嘱当一回事。
现在儿子已经找上门了,安茹又不是心狠的人,对于儿子的问题,安茹实在是没办法开口撒谎,可是她同时又很担心。
“如果我真的是你妈妈,你会不喜欢我吗?”
“我一直都喜欢你。”
小朋友的心意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安茹虽然没打算现在说,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可可正在向自己贴近,安茹是一个母亲,没有办法推开自己的孩子。
“是,我是你妈妈。”
身体还很虚弱,可可只能勾了勾安茹的手指,他最想做的事情却是一种奢望:“妈妈,可可想抱抱你。”
儿子身上有病,其实是痛在母亲的心里,安茹看着孩子这个样子,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硬生生的一块一块的用刀割掉了。
“没事,等你好了再抱我,妈妈先抱抱你。”
安茹热泪盈眶,小心翼翼的靠近孩子,顾念着他身体还没恢复,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也就是算给孩子的拥抱了。
“妈妈,不要离开可可了好不好?”
小朋友好像很怕失去,憋着小嘴,好像马上就要哭了出来,这话问的安茹心里很难受,好像自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只有孩子哀求,她才能陪在身边似的。
“嗯,妈妈不是不要你,我也是刚刚知道,之前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虽然可可只是一个小朋友,可是安茹觉得,无论是多么小的孩子,都应该当成有独立思想的人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