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也顿然愣住了,本以为只是子萸做梦胡言乱语,可是这后半句,又一次灌进耳边,却让他心里一沉,顿然察觉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什么跟方若生了儿子,谁说的。”北海喃喃问着,轻轻松开了子萸,朝其定定看了过去。
而子萸也彻底清醒过来,轻轻摇了摇头,一张脸怔怔的看着北海。
北海看着子萸哭花的脸,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伸手抹过了她脸上的眼泪:“是我妈说的是不是,她是不是拿了DNA报告给你看。”
青羽拿了纸巾,端了水送到了跟前,朝子萸凑了过去:“你怎么能信夫人说的话,她自然是想你离开少爷的,如果没有DNA报告,怎么骗过北海龙华,那东西是早就准备好的,我已经查过了,那孩子绝不可能是方若生的,又怎么会是少爷和她生的。”
北海扯过纸巾给子萸擦眼泪,可是反应过来的子萸却还是吧嗒吧嗒掉眼泪,不是因为那孩子,也是因为关于自己的那张报告。
孩子的事情,即便是假的,可关于自己的那份报告……
“我对你说过的话,从来没有骗过你……”北海低声道,将子萸轻轻拉进了怀里。
“不管我妈跟你说什么都不要信,你只要信我的就可以了,在你之前,我从未碰过任何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有孩子呢。”北海解释着,重重的叹了口气。
子萸闻声,随即推开了北海:“可是你妈说,三年前在欧洲的生日宴上,你喝醉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三年前?欧洲?”北海不解的脱口道,看着子萸陷入了回忆里,继而一声冷笑。
“她还真能编。”北海一声叹息,没好气的脱口道。
而旁边的青羽愣了愣神,忙走了过来:“三年前在欧洲我们确实参加过一个生日宴,只不过我和少爷只是去送了份礼物,左不过十分钟左右就走了,根本没见方若的人,那天晚上,我们赶着去意大利的飞机,所以没在宴会上呆,匆匆就走了。”
青羽回忆着,朝子萸凑了过去:“那天可不只我一个人可以作证,机场的云子木,宴会上的上官,还有当天的司机,以及同坐飞机去意大利的两个公司高层。”
子萸闻声,转眼朝北海看了过去,迎上北海注视的目光。
“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相信我呢?”北海带着叹息和几分无奈朝子萸问道,轻轻拉过了子萸的手。
子萸看着北海,眼泪突然又掉下来。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来解决。”北海劝着,伸手抹掉了子萸脸上的眼泪。
“少爷。”云子木推门喊道。
“怎么了?”北海转身朝云子木看去,却看到了门口的宸兰。
看到宸兰,北海脸色便突然难看起来。
北海没做答,转眼朝子萸看了过去:“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了,要你好好休养,你记住了,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管,我会解决所有的事情。”
北海说着,起身朝青羽示意,转身大步朝外走去,顺手关上了病房的门。
青羽看着北海离开,朝子萸走了过去。
“解决?如何能解决?”子萸喃喃着,朝坐在病床边的青羽看了过去。
“你知道怎么解决吗?没有这个孩子,北海龙华就会夺走北海的一切,没有方若,方若和本家族的势力就会和BH势不两立,因为一个我,值得吗?”
子萸定定的看着青羽,喃喃着。
即便没有宸兰给自己的两份报告,即便那两份报告都是假的,如今的困境,也绝非北海可以轻易解决的吧。
“少爷觉得值得,就是值得的。”青羽轻声道,看着子萸轻轻叹了口气:“老实说,确实这么多年来,这次的麻烦也算是个麻烦了,可是你要相信,无论什么困境,少爷都可以解决。”
“如果我不走,就只有一个解决方法。”子萸说着,朝青羽看去:“那就是我们退出BH,到海外。”
青羽闻声,也赫然沉默了。
是啊,这次的麻烦,如何能轻易解决呢。
方若带着她母亲的势力,不成夫妻便成仇敌,若是敌人,那么北海要面临两面夹击。
而如果北海接受了方若和那个孩子,那么一切都结束了,一切的困境都迎刃而解。
北海看着门外站着的宸兰,朝其大步走了过去,而宸兰也转身坐在了不远处的休息厅里。
“她还真是个心机婊,有事没事装晕倒,扮可怜,这样的女人你也信?”宸兰冷声喝道,满脸的不悦和怒气。
倒是北海靠在沙发上,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宸兰见状,朝前倾了倾身子:“总之,方若是带着诚意来的,孩子,利益都给我们准备好了,娶了方若,不但能够和本家族成为一家人,为BH长远计,还有了孩子,解决了北海龙华的麻烦,即便是洛毅远,恐怕也敌不过我们和本家族联手。”
“如果我不呢?”北海淡淡道。
宸兰闻声,不禁变了脸色:“不?此时此刻,你还要说不,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吗?接受,就是前程似锦,一帆风顺,不接受,方若家族,洛毅远,北海龙华,都会齐力对付我们,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想过,无非是远离繁华,到边远的海外罢了,我北海钧霆,拿得起放得下,愿意斗,也未必一败涂地,不愿斗,即便是荒原,我也不愿放弃我所珍视的。”北海轻声坚定的回答着宸兰。
虽然北海是心平气和,但宸兰却已经恼羞成怒。
“荒原地带,一败涂地?我宸兰拼搏一辈子,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不是不知道,我受尽屈辱,受尽磨难,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一败涂地的?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便毁了你所珍视的,若是没有了她,即便搭上我的一条命,我也愿意你以后的人生步步高升,繁花似锦。”
“毁了她?你若真的敢,恐怕就不是毁了一个南风子萸了。”北海转眼怒视道,继而霍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说过,若白头到老,我与之同眠,若生离死别,我必定护她周全,您要做什么,随便,不过要考虑好后果。”北海斩钉截铁道,继而转身而去。
“混账……”宸兰豁然起身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