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没开到家,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子萸也有些犯困,正值午后,靠在青羽的肩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车子停下的时候,许扬却露出了一脸难看,转眼朝青羽看去,而青羽也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自己身边的子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好。
大概是察觉到了车停了,子萸也突然醒了过来,恍惚的看着窗外的雨,不解的朝许扬和青羽看去:“到家了,怎么了?”
“少奶奶,南风信怡。”许扬回头低声道。
子萸愣了愣,才发现撑着一把黑伞站在远处车边的南风信怡。
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散着长发,站的笔挺。
子萸拂面而过,一声叹息:“一个接着一个,总不会让我好过。”
“我懒得搭理他,许扬,去看看她干嘛。”子萸轻声说着,靠在了椅背上。
“是。”许扬附和着,随即撑了伞朝南风信怡走了过去。
青羽看着离开的许扬,朝子萸看了过去:“北海龙华和洛毅远都被捕了,蓄意谋杀,罪名可不比方若入室抢劫。”
“她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了,而且北海龙华和洛毅远在里面,一定需要一个人主持外面的大局,她该是很得意才对,找我做什么。”子萸嘟囔着,看着和南风信怡口舌之争的许扬,轻轻叹了口气。
片刻之后,许扬便撑着伞走了回来,伏在了车窗边。
子萸见状,忙开了车窗。
“她说,下个星期是您父亲的忌日,想请您一起去,来商量一下两年忌辰要不要操办。”
“忌辰?去年的忌日她连出现都没有,今年居然问我要不要操办。”子萸一声冷笑,犹豫了片刻朝许扬望去:“叫她去大堂。”
“是。”
子萸关上了车窗,心里便不由的打鼓,转眼朝青羽看去。
而青羽也是一脸的沉思:“这件事必有蹊跷,我们得小心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几分钟之后,子萸见到了楼下大堂沙发上的南风信怡,噙着几分笑,甚至起身相迎。
子萸见惯了这张笑脸,也见惯了这张笑脸背后的翻脸不认人。
自然是越来越免疫了,一脸冷色,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南风信怡不远处。
“父亲去世两周年,我想操办一下,只是长姐为上,姐姐,我来跟你商量一下。”南风信怡边说边坐在了沙发上。
子萸轻轻点了点头道:“好啊,不知道你想怎么操办,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
“自然是你做主,你是大,我是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着就是了。”南风信怡轻声道。
子萸闻声,朝其看了过去,轻声一笑道:“这么说,我怎么决定,你就怎么听了。”
“没错。”
“爸爸生前最钟爱的人如今离她相隔甚远,我决定在两周年的忌日上,将父亲和我母亲合葬凤凰山墓园。”子萸淡淡然的说着,话音刚落,南风信怡便豁然变了脸色,恼怒不已的豁然坐直了身子。
“你说什么?”之前的沉着和冷静,淡然和从容,都荡然无存。
此时子萸再看过去,信怡一张脸已经变得极其惨白和气恼。
“我母亲是原配,自然要跟我母亲葬在一起,天经地义。”子萸斩钉截铁道。
“凤凰山那种地方,根本就是低等百姓的百年归处,父亲的陵园早就定在了千里圆。”南风信怡厉声反驳道。
子萸轻轻叹了口气朝其微微一笑:“活着的人都是人人平等,更何况死了的人,那凤凰山是我母亲和父亲最中意喜欢的地方,是父亲临终嘱托过的,若不是你和你母亲独大,父亲早该葬在我母亲身边。”
“我不同意。”南风信怡脱口道。
子萸看着南风信怡,沉默了片刻,随即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本来也没打算你同意,这事,我说了算,你不是说了,长姐为上,自然要听我的。”子萸说着,浅做一笑,转身朝电梯走去,而远处的许扬和青羽也忙朝子萸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