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萸出院,送她回家的就只有许扬和匆匆来迟的林雅诗。
林雅诗看着许扬一个人跟在子萸身后,眼珠子瞪得老大,环顾着四周,又朝病房里张望了一眼。
“你是来找人的,还是来接我出院的。”子萸抓过不安的林雅诗,将其拉到了自己身边。
林雅诗打量着子萸,脸上顿时多了些难以置信的笑:“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这门口的保镖呢,薛青羽呢,北海钧霆呢?你的四大护卫呢?”
“四大护卫?你当我是金疙瘩呢?”子萸浅作一笑,径直朝电梯走去。
林雅诗见状,连忙追了过去,踩着小碎步跟进了电梯里,嘴里依依不饶的拉住了子萸。
“哎,什么情况,你出院北海不接你吗,今天周末哎。”本以为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这医院里,子萸的身边一定是人山人海的护卫,保镖,和疼她的人。
可此时此刻,自己倒成了唯一接她的人,不吃惊,不疑惑,就怪了。
子萸也不理会,自顾的朝停车场的车边走去,许扬也快走了两步,开了车门。
“喂喂喂,回答我啊,吵架了。”林雅诗追问着,在车边拦住了子萸。
“没有,是他妈今天要他回去吃饭,BH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上官一定跟你说了,青羽自然忙的不可开交,只是出院而已,用不着那么大惊小怪,而且我还准备去公司呢。”子萸一声叹息的拉开了林雅诗,朝其静静望了过去。
林雅诗愣了愣神,哦了一声看了看手上的表:“公司就别去了,那位大少爷也不在,外景的拍摄资料和方案跟你之前看过的没什么差别,修改了一小部分,我回去发到你邮箱看看就行了,周一再去公司吧。”
“好,既然你这么体恤我,我就走了。”子萸笑着道,径直上了车,可刚上车,脸上的笑容便不由的消失了。
子萸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许扬开车,大老远的便看到了家里的管家,薇娅站在房子外,左右的徘徊着。
“小姐,薇娅。”许扬提醒着,子萸也不由的隔着车窗望去。
她知道,一定是有事,而且是大事,否则不会让薇娅焦急不安的等在大门外。
“小姐。”车子停下,薇娅便急忙开了车门,子萸定了定神朝屋子里望了一眼:“今天二夫人和少爷在北海花园吃饭,应该不会来吧,是南风信怡,还是方若。”
“是……是一位叫苏炳安的先生。”薇娅的声音很低,子萸听出了不同,却不明白这苏炳安是谁。
从门外到屋里,不过十几秒,子萸猜想着找自己的这位先生,一眼望见了,便什么都明白了。
苏炳安带着保镖,助理,衣着光鲜整齐的坐在自己家里的客厅里,身边不远处的沙发上还坐着苏泽森。
这样的阵仗,子萸自然是知道了这苏先生是谁。
子萸站在门口借着脱外套的时机,着实深吸了一口气。
即便兰妮的继子,苏泽森顾及着儿时的情义,还想着为自己筹谋,可是兰妮的丈夫,确实实实在在的靠在那一边的。
什么性子,什么来意,什么架势,什么语气,什么态度,子萸都是一头蒙的。
“子萸……”苏泽森晃见子萸,便忙起身,看了一眼旁边的苏炳安,匆匆的朝子萸迎了过来。
四目相对,苏泽森便察觉到了子萸眼神里的不安,暗暗的轻叹朝其压低了声音:“别担心,有我在呢。”
子萸露出浅笑,朝远处的客厅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南风小姐,不请自来,是在下唐突了,先向南风小姐道个歉。”苏炳安起身朝子萸开了口,虽然没露笑脸,可到底是礼貌有加的。
子萸定了定神,微微附笑:“苏伯父太客气了,晚辈担当不起,您坐。”
“是啊,爸,你坐,别这么客气。”苏泽森笑着道,朝子萸望了一眼,坐在了沙发边。
“薇娅,给苏伯父泡茶。”子萸朝薇娅喝了一句,转眼朝苏炳安看去。
“不知道伯父今日来见我,所为何事。”子萸问道。
苏炳安静静的看着子萸,却没有回答,目光里带着打量和审视,子萸被看的发了毛,转眼朝苏泽森求救。
一个眼神,苏泽森便立时凑了过去:“爸,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久闻南风小姐的大名,今日一见,总想看清楚,究竟小姐你有何过人之处,可以让我女儿要生要死,要我儿子摒弃一切,更是搅得天下都乱了。”苏炳安冷笑着看子萸,目光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子萸。
子萸轻轻叹了口气,强露出几分笑意,别过了脸:“伯父严重了,这些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您的女儿要生要死,我又何尝不是九死一生呢,天下大乱,干我何事,您觉得商场之争,家族之战,世代仇怨都与我相干吗?”
“至于泽森,我倒是有愧于他,不过情爱之事,向来都不是平等的。”子萸淡淡到,转眼朝苏炳安看去:“您说对吧,苏伯父。”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好一副稳如泰山的气魄,小女必定不是你的对手,你也必定不是凡夫俗子。”苏炳安脸色难看极了,死死的望着子萸。
可这时候的子萸倒是多了几分从容和淡定,既然知道了是敌人,那么也没什么好忌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