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余人,围在玉树底下,全都紧皱眉头。
“林镖头,你怎么看?”
看了半晌,一个身着练功服的青年男子,恭敬地请教身旁的中年人。
“玉树质地坚硬,寻常野兽根本奈何不得。这上面的牙印虽小,可怎么看都是干脆利落,想必是某个异种。”
林镖头沉吟片刻,也不敢下断论。
躲在附近的沈鹿,气得直发抖。
你才是异种,你全家都是异种!
“不如先看看这帮人的实力,也算有备无患。”
那个林镖头是众人之首,沈鹿马上朝他看去。
林从德:食用难度一颗星,灵气含量一颗星,一级中品体修,口感差。
看样子,跟王兵兵差不多嘛。
领头的实力不济,其他人自然差得远,沈鹿看了一圈,发现他们都是些普通人。
沈鹿也就不再犹豫,大步走了出来。
“诸位,这颗玉树已经被预定了,还是请回吧。”
众人齐齐惊住,瞬间拔出各自的武器。
见沈鹿只是个小屁孩,又都有些无语。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进五菱山,不怕迷路么?”
方才向林镖头请教的青年,笑呵呵地问。
“少跟我套近乎,这棵树是我的,离它远点!”
沈鹿毫不客气。
青年暗暗恼火,可自己这么大人,又犯不着跟小孩子见识。
“林镖头,时间紧迫,咱们快点取走玉树,正事要紧。”
他转身看向林镖头。
被人无视,沈鹿也不高兴了。
“这哪家的小孩,怎么这么没礼貌?说了树是我的,听不懂人话?”
青年脸色阵青阵白,林镖头给他使了个眼色,随即遥望沈鹿。
“小胖子,你说树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这树上,可没半点记号啊。”
沈鹿暴跳如雷,啥叫没记号,你刚不还磨叨牙印呢吗!
合着在这帮人看来,牙印就不是人能留下的?
不过此时,林镖头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回头看看玉树,又看看沈鹿,双眸逐渐大睁。
“莫非…不可能,区区一个孩童,怎么可能长出那种铁齿铜牙!”
本来都猜对了,又自己否定,这位林镖头看似严谨的逻辑,真让人啼笑皆非。
“小胖子,你不要无理取闹,山里没什么好玩的,赶紧回家吧。”
林镖头再次看向玉树,已然准备将其取走,沈鹿冲身后的静香看了眼。
静香面容冷漠,似乎早知道会这样。
“你们是哪个镖局的?”
她冷冷看着林镖头,没有拐弯抹角。
“你又是谁?”
面对突然出现的女人,林镖头有些发懵,这两人一直躲在附近,自己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可逐渐的,他的注意力,就从女人的身份,转移到了身体。
嚯!
这才是货真价实啊!
“看什么看,我们是打劫的,把值钱的都交出来!”
大雄三人也跑了出来。
“打劫?!”
镖局众人无不震动,然而看了眼对面四人,又忍不住发笑。
一个半大孩子,一个女人和三个呆头傻脑的蠢蛋。
这种配置,别说打劫,要饭都成问题。
“我等乃明月城龙威镖局中人,还请几位不要插手。”
虽然内容很礼貌,可林镖头说话的语气,尽是傲然与嘲弄。
“那家小镖局,势力远不如通天门,准备动手。”
想不到静香听后,依旧面色平淡。
林镖头眼皮直跳,龙威镖局威震方圆五百里,但比起通天门,还是差了不止半点。
对方故意拿通天门说事,摆明了是无理取闹,见财起意。
“无事生非,抓住他们!”
林镖头一声令下,所有人取出武器,冲向静香。
“大姐姐,弟弟好害怕。”
面对众人,静香脸上,仍旧看不出丝毫情绪。
扬手之间,一股玄妙的煞气如有神智,随着她屈指连弹,射向冲上来的几人。
噗!
眨眼的功夫,就全都拜倒在静香脚下,根本爬不起来。
沈鹿看得目瞪口呆。
幸亏自己做了聪明的选择,之前要是头铁,估计早废了!
林镖头也吓得够呛,他以为对方都是普通人,所以压根没想动手。
真是想不到,来者竟是不世强者,出手之间,就把手底下的人都打趴下了。
“得回没上,真是倒血霉了!”
这种想法,在林镖头脑子里一闪而没。
他想也不想,趁着还有人打掩护,掉头就走!
速度之快,让跟屁虫一般的青年,错愕不已。
“林镖头,这…”
青年急得大喊,这么下去,不就全军覆没了么?
“愣着干啥,你跑不跑?”
胖虎拿着半截狼牙棒,一步步走上前来。
那副傻相,却让青年狠狠咽了口吐沫。
都说五菱山有怪物,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兴许眼前这几个,就是山里的野人!
“你,你们等着!”
留下一句狠话,青年找准林镖头逃离的方向,掉头就跑。
“静香姐姐,你怎么不追啊?万一留下活口,咱们就成恶人了!”
沈鹿赶紧催促。
他暗暗焦急,静香实力强横,当然啥都不怕。
可自己又不是修士,万一被盯上,那就小命难保了。
“懒得动弹。”
静香冷冷看了沈鹿一眼。
沈鹿心里咯噔一声,望着林镖头的背影,他赶紧扬起手里的青剑。
“我是明月城青剑王兵兵,你们俩要是真男人,就来干我!”
疲于奔命的林镖头身子一颤。
“王兵兵…你给我等着!”
说罢,逃命的速度,更快了数分。
沈鹿把剑收好,心里乐开了花,胖虎三人面面相觑,有些无语。
“他们真是同伙吗,哪有这么坑自己人的?”
沈鹿则将目光,对准了玉树下的镖车。
那是镖局代为运送的财物,仙元大陆修士居多,其中必有宝物!
有了这些,他也算不用挨饿了。
“留下钱财,都给我滚。”
瞥了眼地上趴着的镖师,静香丢下一句话。
之前,镖师们大气不敢出,想逃还怕被追杀。
有了静香这句话,他们如蒙大赦,恨不得把裤衩子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