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茜吓的不轻,脸色惨白地说,“我我我……我知道,我没有背叛你!你先松开我,疼……”
赵子林冷呵一口气,猛地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
这是他第一次碰傅茜这女人。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他对付陆时寒的工具,仅此而已,入不了眼。
他在让傅茜这个女人认清楚,她究竟是谁的东西!
最后,傅茜脸色苍白地地躺着,就像一具安静的尸体,默默地承受着,被咬破的嘴唇溢出了血,眼里流露着屈辱与惊恐。
离开这里,离开……必须要离开!
姜逸说的对,如果她继续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话,总有一天非得被他折磨死不可!
……
叶唯心回到凯旋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陆时寒开车送她回去的。
车子停下了好一会儿,昏暗的车厢里,两个人都沉默着。
叶唯心说,“那,我先走了。”
“谢谢。”男人看向他,忽然破天荒地道了一声谢。
叶唯心怔了一下,“谢什么?”
“当然是谢谢你在会上拿出的证据,让我赶走赵子林。”
叶唯心好奇的问,“如果没有我最后拿出的视频,会怎么样?”
“他还是得走。身为总经理,却犯了失察之罪,他的失职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利益损害。你的证据,不过是让我的决定更加名正言顺而已。”
闻言,叶唯心笑笑。
也是。
那赵子林就是陆时寒的眼中钉,肉中刺,找个机会将他从陆氏赶走,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明天不用去公司上班了,临走前,做做准备。”他说。
“嗯,好。”
她点点头,刚打开车门,身后陆时寒盯着她,吐出一句。
“亲一个吧。”
叶唯心推门的动作僵了一下,不可思议地回头,对上了男人带着几分戏谑的眸子。
“不要。”果断拒绝。
开什么玩笑,居然突然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陆时寒冷笑,伸手将她拉扯过来,不顾她的挣扎,薄唇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
那样霸道,根本不容忤逆。
“陆时寒!”她挣开了男人,拼命地抹了抹被亲过的嘴唇,脸上一片羞愤。
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陆时寒目光如炬,慢悠悠的语气让人毫无办法,“既是女朋友,给个晚安之吻,没什么问题吧?”
“你……”她满脸通红,如嗔似怨的鹿眼用力瞪了他一下,狼狈推门下车。
回到酒店房间,钟欣潼掀开了窗帘,望着那辆在夜色下开走的豪车。
“呦,陆大少把你送回来的?”她笑着打趣。
“嗯。”叶唯心疲惫地脱下了鞋子,换上舒服的拖鞋,无力地瘫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钟欣潼走过来,饶有兴趣地问,“你们现在感情升温了?”
“你在说什么呢,没有的事。”
“还说谎,看看你的脸,红成什么样了,你们刚才是不是……”
“对了,孩子呢?”叶唯心慌张地岔开话题。
“两个小家伙睡着了。”
她有些不放心,起身过去轻轻开门,见到床上恬静睡着的两个孩子,心柔渐渐融化了。
关上门,她回到客厅,和钟欣潼说了今天的一些事。
“我就说呢,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造谣抹黑,是傅茜那女人做的,我可一点也不惊讶!”钟欣潼愤愤地说。
“现在已经查清了,而且陆时寒召开了发布会,澄清之后,这场风波很快就会平息的。”
“嗯,那就好。”钟欣潼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我总觉得,按照傅茜那女人的性子,在你手上讨了羞辱,不会善罢甘休。”
“无所谓了。”叶唯心轻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今后,再也不见。”
她这话,让钟欣潼愣了一下。
“再也不见?什么意思,心心你不打算回来了?”
在她惊讶的目光下,叶唯心咬了咬唇,点点头。
“潼潼你知道吗,傅茜,赵子林,还有蒋总……有这些人的A城,到处都是危险。现在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两个孩子,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不能留在这里。”
“那……你不回来了,陆时寒怎么办?”
叶唯心心头微沉,良久,表情复杂说,“他的事,与我无关。傅茜还对他没死心,另一边还有赵大小姐虎视眈眈,我不想掺和。”
钟欣潼不由问,“你不爱他了吗?”
“我……我不管,只要两个孩子能无忧无虑的成长,这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绝不能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吃两次亏。”
她的这个回答,有些棱模两可,但钟欣潼还是听明白了。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完全可以理解为并非对陆时寒没有感情了,只是为了孩子,或者是因为害怕再次受伤,而本能的选择逃避。
想来这次回国,叶唯心和陆时寒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也解除了不少五年前的误会,他们本可以在一起的。
钟欣潼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比起这些,叶唯心那愈发严重的病情才是当务之急。
“好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随你高兴吧,但是现在,你得把药吃了!”
说着,钟欣潼递给叶唯心一个药盒,还有一杯水,眼神伤感又怜悯地,看着她把抗癌药物当做治疗抑郁症的药喝下去。
老天爷,这个女人已经很可怜了,好不容易才接近幸福,不可以对她那么残忍,再给她一点时间,再给一点时间就好……
……
翌日,叶唯心带着两个孩子出门了。
原本,钟欣潼也想一起的,可临出发前一通紧急手术的电话,又把她从梳妆台前叫走了,气得她直跳脚。
在公安局取到了补办好的护照,又去大使馆取了签证,然后,母子三人去了国学馆。
要走了,她打算向张大师道声谢,一直以来,他对两个孩子多有照顾。
张大师笑着招呼,“这不是心心么,呦,两个小家伙也来了?”
“张爷爷好!”
皮皮和音音站在一起,奶声奶气地向老先生问好,乐得他喜上眉梢。
“乖,你们两个小家伙,可好几天没来了,张爷爷都想你们了呢!”
叶唯心微微鞠躬说,“张大师,谢谢你喜欢这两个孩子。”
“那是因为他们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喜欢!来,坐吧,我来沏茶!”
“不用了劳烦了,张大师。”叶唯心感激地说,“明天,我们就要去加拿大了,今天来,一是向你道谢,二来,让孩子们和你说声再见。”
“哦?”
张大师放下了茶盏,不禁问,“去加拿大,还回来么?”
迟疑片刻,叶唯心说,“张大师,我向来敬重您,实话说,或许不会。”
“是吗。”张大师捋了捋白胡须,有些失望地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对了,陆老头今天也在我这里,或许,你也该让孩子们和他道个别。”
闻言,叶唯心有些惊讶。
陆父……没想到他也在。
“张大师,我刚才的话,还希望您替我保守秘密。”
张大师看出了她的难言之隐,点头道,“放心,我不会说,去吧。”
再次道谢后,她牵着两个孩子进了一间幽静的屋子,古香古色,香炉薄烟袅袅。
在一张红木书桌前,陆老爷子提着沾染浓墨的笔,一手扯着唐装的袖口,在纸张龙飞凤舞,那字,苍劲有力。
在他落下最后一笔时,叶唯心才牵着两个孩子走进去。
“伯父。”
“太爷爷好!”两个孩子齐声。
陆老爷子老眼转过去,那张严肃的脸在看到两个孩子时,稍微舒缓了几分。
他放下笔,招招手,“来,让太爷爷看看。”
皮皮和音音跑过去,陆老爷子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小脑袋。
“我问你们,上次我教给你们的字,有没有好好练习?”
皮皮点点头,乖巧地说,“皮皮有练习哦,妈妈还夸我写的漂亮!”
“音音也写了。”小丫头小声地说,虽然看起来有些羞怯,但也是不甘示弱。
“哈哈,好!”
陆老爷子取出两幅新纸,又将两只毛笔分发给他们,“来,让太爷爷看看,你们究竟长进了多少!”
两个孩子乖乖地写起了字,叶唯心正要说点儿什么,陆老爷子从她身边走过。
“你跟我来。”
国学馆后面的有个小庭院,碧池倒映着小亭和白石,有点儿苏派园林的风格。
一片绿竹下,陆老爷子在石桌前坐了下来,气定神闲的沏茶。
“坐吧。”
叶唯心小心地坐下。
“最近,你和寒儿还好么?”陆老爷子不抬眼皮的问。
“您指的是……”
“感情。”
叶唯心没有直白回答,沉吟片刻,反而疑惑地问,“伯父,冒昧问一句,我和陆时寒在一起,您真的不在意了?”
“上次见面,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在沏好两杯茶后,将其中一杯放在叶唯心面前,他继续说道。
“我疾病缠身,已没多少时日了。的确,我很希望能和赵家联姻,因为,我有不得已的理由,只有阿寒娶了赵家的小姐赵怡宁,才能让人安心。但,阿寒死也不肯,我也很无奈。”
叶唯心实在忍不住,因为她太好奇了,上次其实就想问了。
“伯父,不得已的理由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