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视叶维心为掌心里的玩物,棋子,她的每一步都应该按照他的计划和意愿进行下去,会背上“叛徒”的罪名,落魄的离开陆氏!
然而,他却被“棋子”反将了一军。
赵子林难看的脸色,令陆时寒感到莫名的快意。
他冷声,“从现在开始,解除赵子林总经理的职务,不再拥有任何公司决策资格,仅可享受股份分红,这是对你最大的宽容。至于李淑梅和周岩,报警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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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环顾四望,挑眉问,“还有什么意见?”
哪里有人敢有意见。
众人的窃窃私语,还有情绪复杂的目光,令赵子林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
他沉着脸离开,在经过叶维心旁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突然又笑了。
“心心姐,我不得不承认,你还是挺了不起的。”
叶维心轻抿着唇,不卑不亢地回道,“我没什么了不起,你错在小看了我。”
赵子林没再说什么,他走的很快,还烦躁地扯开了领带,狠狠地摔在脚下,就像在宣泄着什么情绪。
赵子林被赶出陆氏,等于是拔除了楔在陆时寒心脏上的刺,叶维心多少松了口气。
这下,她总算是能放心的去加拿大了。
正想着,男人那傲人的身姿投射出的阴影,将她笼罩了进去。
陆时寒看着她的脸,目光又欣赏,也有期许。
“跟我来。”
说完,他就兀自迈开了步子,叶维心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廊间,她问,“去哪儿?”
“发布会已经准备好了,记者们也都到齐。”
“发布会?”叶维心皱了皱小鼻子。她只知道今天要开会,怎么还有一场发布会?
“昨晚的事,总要在大众面前澄清。”
说着,陆时寒推开了那扇门,她跟着进去,便见到铺陈着蓝色桌布的长桌,以及有些焦躁的记者和早已架设好的相机。
一切都准备好了。
发布会上,陆时寒首先说明了陆氏的重大人事变动,接着,澄清了昨晚在夜总会的事。
消息很快就会被新闻媒体们散布出去,叶维心总算是彻底“沉冤得雪”。
她提前从发布会退场。
走在公司里,发现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和早上俨然不同了。
看来,会议上的事,已经迅速在公司传开了。
她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虽然事情解决了,可她还是感到担忧。
担忧张洛恒。
吴妍说他被暴怒的父亲用拐杖敲了一顿,又关了禁闭,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而且他的手机在吴妍手里,她也不敢打过去问。
下午的时候,陆时寒过来了。
他站在门外看了一眼,见到叶维心正在和财务部的一个女职员谈着什么,似乎在进行一些工作的交接。
微微蹙眉,他走了进去。
“刚才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下了吧?”叶维心问。
“记下了。”女职员见到陆时寒来了,不敢再留,“那,我先出去了,叶总监。”
“去吧。”
送走了她,叶维心放下了办公笔,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腕,问陆时寒,“事情都办妥了?”
陆时寒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反问,“刚才,我好像见到你在交接工作?”
“嗯,过两天我就去加拿大了。还有,我要辞职了,这是辞呈。”
她从抽屉里取出写好的辞呈,递给他,他接过看了一眼,冷冷地随手丢到了一边。
“我不同意。”
叶维心怔了一下,下意识问,“为什么?”
男人双手负于身后,来到她跟前,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我已经听说了。你只是回加拿大治疗而已,病好了就回来,至于财务总监的位置,给你留着。”
叶维心本想再说些什么,可见到男人冰块般的脸色,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她承认,她有些害怕,或许是在逃避。
因为,她担心继续留在陆氏,每天都和这个男人见面的话,她会再次沉沦。
“好,我可以不辞职,但,我想把皮皮和音音也带过去。”叶维心试探说。
“不行。”
又是果决的否定语气,叶维心有些郁闷。
怎么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要拒绝?
陆时寒冷瞥了她一眼,渡步到沙发坐下,被西装裤完美包裹的大长腿,随性又有些霸道的交叠起来。
他继续说,“你需要治病,怕是无暇照顾两个孩子,我是为你好。”
“我可以。”叶维心不想放弃,“而且,按照之前的条约,两个孩子一年之内的抚养权都归我,我有权利带走他们走。”
男人没说话,只是冷峻的眉宇之间,渐渐纷杂。
不知怎么的,在叶维心提出要带孩子离开时,心里隐隐担忧。
他总觉得这女人一旦带两个孩子出了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因为她一直以来,时冷时热的态度。
念及此处,他渐渐失神,直到叶维心唤他。
“时寒,你怎么了?”
她就在眼前,透着关切的鹿眼看着他,身子微微前倾,小手在他眼前晃了两晃。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抓住了那只小手。
叶维心吓了一跳,小手在他粗粝的手掌中挣扎了两下,想要抽回去,却被他微微那么一带,跌坐进他的大腿上。
“时寒,你……”
他抱住她不安分的身子,看着她有些惊惶的脸蛋,忽地有些不舍。
她这一走,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或者,还能再见到吗?
男人那意味不明的目光,盯的她有些不自在,语气紧张地说,“放开我,门没关,会让人看……唔!”
他的唇帖了上去,单薄,却火热,他情不自禁地掠夺和享受着女人唇瓣的柔软,气息粗重而滚烫。
叶维心被吻的晕头转向,抗拒地用力推开他。
男人脸色一冷。
“你很讨厌和我接吻?”
叶维心捂着滚烫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无关讨厌还是喜欢,就是不想。”
陆时寒的手臂紧紧禁锢她纤弱的腰,闻言,渐寒的眸色添了几分不悦。
“叶维心,你口口声声说那一纸条约,那就应该记得条约上的规矩!想要得到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必须建立在和我交往的前提下!”
“我……”叶维心的唇瓣颤了颤,却无话可说。
白纸黑字,她可是“签字画押”了的,这是事实。
陆时寒目光灼灼,趁着她发呆的功夫,忽地欺身凑近了叶维心。
在这样一个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甚至能看到,此刻叶维心瞳孔里映照着自己的脸。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令叶维心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脑子清醒过来。
在男人下一步动作之前,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摁下接听,再贴在耳朵上,这些动作被她半秒钟完成,就连来电人是谁都没顾得上看。
“啊喂,请问哪位?”她气息不稳地问。
被压在身下的她,目光只能看着那俯视着她的男人,她紧张的浑身肌肉都是紧绷着的,还有种荒唐的感觉。
她恍惚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凶恶的雄狮摁在利爪下的兔子,刀板上的肉。
“心心,我是张洛恒啊!”
是他?
“洛恒,你还好吗?”她匆忙问,“听说伯父把你……”
“嗨!没事,我这不是出来了吗?我就在你公司楼下,快下来,昨晚在夜总会搞我们的人,我已经有线索了!”
“你没事就好,我马上来。”
似乎对陆时寒来说,“张洛恒”这三个字会让他感到扫兴一样。
在结束通话的时候,陆时寒已经从她身上下去了,此刻背对着她,背影清冷。
“张洛恒找你做什么?”
“不管你的事!”
她有些狼狈的挣扎站起,如嗔似怨的瞪了他一眼,忙不迭逃出去。
楼下,停着一辆大红色的敞篷超跑,张洛恒倚靠在车上等。
粉衬衫,白裤子,恰到好处挽至手肘的袖口,还有敞开到第三颗扣子而若隐若现的锁骨,他那潇洒又不羁的帅气已经到了有些妖孽的地步。
他抬手和叶维心打了个招呼,打开车门照顾她上车后,绕了半圈坐回到了驾驶位。
就在坐下的一瞬间,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叶维心看着他脸上有些近乎便秘的痛苦表情,好奇问,“你怎么了?”
张洛恒咬着牙,屁股有意无意地离开了真皮座椅半厘米,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嘿嘿,没,没事儿。”
“伯父用拐杖揍你屁股了?”
“没有的事儿!”张洛恒急于掩饰,“又不是小孩子,我怎么可能被揍屁股?那也太丢份儿了!”
顾忌他那摇摇欲坠的尊严,叶维心倒也识趣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刚在在电话里,你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有些喘?”张洛恒也问。
叶维心怔了一下,轻咳一声,岔开话题。
“没什么……啊对了,不是说有线索了吗,走吧。”
张洛恒也没有深究,在屁股适应了座椅后,带着她驱车离开。
身后大厦高层之上,陆时寒站在窗前。
他目送那辆红色的跑车远去,眼中俨然已经没了方才的炙热,又恢复成了一片清冷。
沉吟良久,他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常青,去一趟幼儿园,给皮皮和音音请一阵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