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男朋友吧？”
“这位先生，您是打算？”
“追你。”
蓝乔笑了。
她问：“你没结婚吧？”
“你是打算？”
“答应你。”
季燃笑了。
城市的街灯接连不断映在向前的车窗上，落下一道雨点式的波光，照亮蓝乔红红的，浅笑着的脸颊。季燃转头看她，她有些羞涩的别过头。
副驾驶的车窗上映出两张带笑的脸，目光交叠。
“看路。”
蓝乔对着车窗上的影子抬抬下巴。
回家这条路有多长呢，两个便利店，四站地，二十七个路灯，还有夜晚星光下盛开的红杜鹃，蓝乔像第一次走过那样，悄然将每个细节记在心里。
落在一旁的手，突然被温柔覆盖。
所有的欢喜都变成他们静默的一望，他的眼里映着她的眼睛，温柔多情。
“我到家了。”
她转去推车门，却被另一边突然用力拉扯进某人怀抱，车门在身后“砰”的一下，蓝乔的心跳跟着漏跳了一拍，季燃鼻息的温热抚过她冰凉的脖颈儿，所有的兵荒马乱瞬间偃旗息鼓，她全身肌肉收缩，屏气凝神。
“真不想放你走。”季燃忽然用力抱了她一下，“真的！”
说完，他松开手，沉沉地叹了口气。
窗外霓虹灯扫过他的脸，留下淡淡的红，蓝乔看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关心道：“你还好吧？”
季燃突然笑了，“你再不走，我就反悔了。”
蓝乔意识到什么，拿起包一溜烟儿跑进公寓。
季燃从车里出来，看到影子在眼前晃了下，跑进电梯。两分钟后，九楼的灯亮了，窗纱映出灰色轮廓，美丽的侧脸，长发披落。
“喂。”
蓝乔一口气跑回家，一手抚着心口，一手接电话。
“你忘了和我说再见。”
“啊？”
“现在还来得及。”
蓝乔拉开窗帘，看到季燃斜靠在车门上，两条腿前后搭着，显得格外长，一双眼睛在夜色中格外亮，一眼不瞬的望着她。
蓝乔背过身，靠到墙上，结实的墙壁抵着她的背，愈发柔软。
她说：“再见，我的上尉先生。”
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温柔声音，季燃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说：“明天我来接你。”
蓝乔转过身，偷偷从墙后探出半个脑袋，透过窗帘的缝隙，小心翼翼地目送季燃离开，握在手心里的电话，慢慢变得温热。
她的手，第一次在这个湿冷的冬季自然而然变得温暖。
她笑着入睡，长夜无梦。
清晨，六点零三分，蓝乔睡到自然醒。
她从床上起来，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跑到阳台，仔细将窗帘拉开一条缝，玻璃落满了雨水，模糊的看不清外面，她着急打开窗，罅隙中雨水混着冷风吹落她肩上的黑色衣带，白色窗纱在她眼前飘起又落下。
“这个时候，下面怎么可能有人？”
蓝乔禁不住笑自己，关上窗，转身去洗澡。
拉开衣橱，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买过新衣服了，还好衣橱里都是基本款，没有什么过时的。只是，颜色显得沉闷了些。除了黑白，就是灰，偶尔有一件卡其色，还是昨天穿过的。
她搬来椅子，从衣柜上搬下来两支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