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哗哗地流水声也掩饰不住两个人急促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江绪被练予深抱回床上,躺在被窝里,她的脚还不自觉的打颤。
练予深把她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给她轻轻按摩,江绪虽累极,但,一点困意都没有。
按了一会儿,江绪收回脚,调整下姿势,和他枕一个枕头,与他面对面,鼻尖轻蹭了蹭,愉悦的心情无以言表。
练予深把她抱怀里,手缓缓往下,在她腰间停住,轻轻的给她按摩,“累不累?”
“嗯。”江绪点头,舒服的呼出一口气,“但不困。”
许是刚刚小睡了一会儿的缘故。
“江绪。”练予深喊她,声音绵绵。
“嗯。”
“江绪。”他又喊她。
江绪笑,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几下,“我在。”
练予深翻了个身,把人压在身下,两个人的身体都还敏感着,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江绪吓了一跳,刚刚在浴室,她都快被榨干了,哪还有力气再来,她推他,“你别来了。”
“累了?”他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吻渐渐转移到她的耳后,她的耳朵敏感。
江绪往后躲,抚在腰上的那只手收紧,她无处可逃。
“练予深,我刚回来,你就欺负我。”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的欺负。”他的吻继续。
江绪哼唧两声,“我,我想早点睡觉。”
练予深抬头,幽黑的眸子望进她的眼底,“你睡吧,我来就好。”
江绪:“……”
最后,她又被收拾了一顿。
一觉到了第二天中午,江绪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她摸了下,凉的,心里微微失落,昨晚被欺负惨了,以为睁开眼就能看人,结果人影都没见着。
江绪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衣服已经不见踪影,她裹着被单起床,看到床头的手机,微微一顿,是练予深的手机,他没走。
此时,卧室的门被推开,练予深穿着居家服,身上还围着围裙,看到她已经醒来,唇角微弯,“醒了。”
江绪想到他昨晚的‘恶行’,瞬时别开脸。
练予深走向她,弯腰把人抱起,“生气了?”
江绪哼声,就是不开口说话。
练予深在她脸颊上亲啄了下,把人抱进浴室,折返,从衣柜里拿了件睡衣,然后又拿了内衣裤,走回浴室,江绪还保留着刚刚的坐姿。
浴室里的那张椅子是练予深买的,为的就是伺候女朋友洗漱用的。他答应过,只要他在家,他就伺候她刷牙洗脸,有一张折叠的椅子,方便。
练予深把衣服一一挂好,附身,故意贴着她的耳朵说话,“是先换衣服还是先刷牙?”
江绪抿紧双唇,摆明了不想说话。
还生气着呢!
练予深闷笑,伸手要去拨开被单,江绪这才有反应,双手揪紧了被单,“你先出去。”
即使两个人已经亲密无间,但是,要她当着他的面换衣服,她还是缺少点勇气的。
练予深转过身,“你换吧,我不看。”
江绪:“你先出去,我要洗澡。”
“不行。”
江绪:“……”
练予深转身,“你刚起床,不能马上洗澡,会头晕。”
江绪:“……我就简单冲洗一下。”
练予深:“那……给你三分钟。”
江绪气得打他。
洗澡从浴室出来,江绪再次被练予深抱到餐桌上,看在他良好服务的态度上,江绪总算是不生气了。
吃过中午饭。
江绪看他还穿着家居服,问:“你今天不上班?”
“请了一天假,陪你。”练予深给她倒了杯牛奶。
江绪喝了几口牛奶就不喝了,坐到他身边,问起他工作上的事。
练予深没答,伸手把捞到腿上,“私人时间,不谈工作。”
江绪坐他腿上,两手圈着他的脖子,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几下,“我现在才有实感,我终于回来了。”
练予深瞥她一眼,“确定?”
江绪在他意味很深的眼眸里,脸色渐渐转红,一只手揪了下他的耳朵,“才几个月不见,你这是要污了?”
“那也只对你污。”练予深笑。
江绪:“……”
练予深:“我们是不是还有笔账没算?”
“什么账?”江绪疑惑。
练予深睨她一眼,幽幽地开口:“感恩节的账。”
江绪:“……”
“感恩节,你说的那个不能飞的理由,漏洞百出。”练予深不跟她绕弯子,直击问题中心。
江绪心里咯噔一声,转瞬,她对着他眨了眨眼,“哪里漏洞百出了?”
练予深:“意思是你承认自己说谎了?”
江绪一噎,感觉自己能蠢死,她这是不打自招,承认了说谎。
她扑进练予深怀里,声音放软,跟他撒娇,“这个账不算行不行?你就当我想玩,故意不回来。”
“这个理由不成立,你那几天不开心,这一点我还是感觉的出来。”练予深压根不让步,紧逼着问:“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
江绪咬唇。
练予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江绪,无论发生过什么事都过去了,但是,我想知道的理由只有一个,我担心你。”
自从她出国后,他一直实时关注那边的情况,新闻一点都没落下,感恩节前夕,超市袭、击的新闻他看到了,只是他不确定事件发生是不是就在她所在的地方。
江绪:“……感恩节不能回来,是因为袭、击事件,不过,我没受伤,你别担心。”
练予深拧眉,“是超市那件事?”
“嗯。”江绪在他怀里蹭了蹭,“我真的没受伤,就是没想到会飞不了,怕你担心,就撒了个慌。”
练予深按着她的肩膀,与她拉开距离,“江绪,这笔账你说要怎么算,嗯?”
“……能不能不算?”
“不能。”
“我都实话告诉你了,你怎么还算账啊。”
“这是原则性问题。”
江绪瞪眼,“怎么还扯上原则性问题了?你是不是诓我啊?”
练予深眼睛微眯:“诓你?”
江绪:“……”某人的眼神好危险。
练予深板正她的身体,脸色严肃,“我是你的谁?”
“男朋友。”
这该死的不假思索的回答。
“是你的谁?”他又问了一遍。
江绪:“……”
练予深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再好好说一遍。”
江绪:“未婚夫。”
练予深:“那你觉得你出了事,我会不担心吗?”
“可我就是不想你担心,我才隐瞒的啊。”江绪说。
“嘶——你隐瞒你还有理了!”练予深在她腰上一拧,很轻,但是江绪的腰怕痒,她扭动了几下。
“别动。”他松开在她腰间上的手,继续说:“你明明知道我担心你,你还撒谎,难道不是原则性问题。”
江绪望着他,沉默了片刻,嘀咕:“那也不算是原则性问题啊,我就说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江绪,你就是我的原则。”练予深凝视着她,“你撒谎,对我来说就是原则性问题。”
江绪:“……”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感动的,还是感动的。
练予深:“以后不管什么事,你可以跟我坦白讲,是,我是会担心,但是,如果,假设一旦发生了什么不可控事件,我不能及时的发觉,不能够……你觉得我会怎么样?我能安稳的过一辈子,还是你认为,我就那么没用。”
他用话在刺激她。
江绪闻言,眼睛渐渐湿润,即使他说的话欠缺逻辑,但是,无非一个中心:他不想自己隐瞒任何事,哪怕是危险的事。
江绪抽了抽鼻子,抬脚踢了他两下,“你混蛋,你就知道把我惹哭。”
“不说的严重点,下次你还犯毛病。”练予深蹙眉,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我们说过要彼此坦白的。”
“……那我下次记住了,就算发生了鸡皮蒜毛的小事都跟你说,绝不隐瞒。”江绪说。
练予深瞅着她,心底一软,“下次再敢撒谎,我就在床上收拾你,狠狠地收拾。”
江绪破涕而笑,“知道了。”
练予深抱了她一会儿,蹭了蹭她的耳朵:“今天想干什么?”
“哪也不想去,陪你。”江绪软声撒娇。
练予深哑声,在她耳边吐了口热气:“在家陪?”
江绪抖了下,下一秒,改口:“我还没回家,我爸还不知道我回来了。”
“明天一早再过去。”他咬着她的唇角,很轻,吻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唇瓣上,呼吸微变。
江绪推着他,“别闹,我……”
“江绪,算账的事还没算完。”
江绪呜咽一声,“你这是借机耍流氓。”
“对你耍流氓也是合法的。”
“我呸。”
练予深:“……”抬头,两眼直勾勾的瞅着她。
江绪干笑了两声,头一拱,拱到他怀里,“我还不舒服,你不能再来了。”
练予深抱着她站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
江绪惊,“哎!哎!说好不来的。”
练予深不理会她,直接把人抱到床上,刚松手,江绪就挣扎着起来,没跑成功,他大长手一揽,就把人拉倒在床上,手脚并用的把人擒住,“不来了,睡觉。”
“不来还说睡觉,你又诓我。”江绪气鼓鼓的瞪着他。
练予深压着她,不让她乱动,说着和动作不相符的话,“纯睡觉。”
江绪狐疑,“真的?”
练予深缄默,选择性不回答。
江绪:“那你松开我,你压着我睡不着。”
练予深放开她,往旁边挪了下位置,一只手张开,江绪笑了下,挪动位置,枕他手臂上,鼻尖嗅着熟悉的味道,心是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