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伊姑娘有所不知,我上个月来到京都,一开始便是做奇南的吃食,但是京都人鲜有人喜欢。云伊阁的生意每日都很好,所以……”
“掌柜的,可愿意与我合作?”伊景韵略作思忖,问道。
“合作?若是可以,我求之不得。”掌柜的惊喜地说道,倒不是因为伊景韵,而是因为伊景韵的靠山是云七。
“韵儿,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我商量商量。”云七甚是哀怨地看着伊景韵。
“临时起意。”伊景韵笑着说道。
“你也不怕对方是坏人,趁机打入我们内部,瓦解我们。”云七说道。
“呃,云七公子的手段我们都知道。”掌柜的说道,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没那个胆子做什么坏事。
“我是仁义县人士,仁义县在饮食方面,也喜辣,但不喜酸,喜甜,我认为掌柜的可以在仁义县做为起步点。我出钱,你出力,如何?”伊景韵笑着说道。
“那就是要从头开始了。”掌柜的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家店虽说店铺不大,但也花光了他兄弟二人所有的积蓄,这说不要就不要,一时间也难接受。
“你这铺子,菜不好吃,客源少,到最后还是要关门大吉的。长痛不如短痛,反正都要痛,现在痛一下就过去了。”云七说道。
“也不能说不好吃,在奇南这样的吃食可以算得上是美味,在仁义县也是不差的,不过是京都人不爱这口罢了。若是能迎合京都人的口味,便能开得下去。只是,既然开了自己家乡的吃食店,一方面是对家乡的思念牵挂,一方面,是想让家乡的美食能够为世人所知。这份坚持,让人挺有感触的。”伊景韵笑着说道。
“那你怎么不做仁义县的吃食?”云七问道。
“做了的,不过是口味改了。”伊景韵笑着说道,“不过,腌萝卜倒是没有改,正宗的仁义县的味道。”
为了改这个口味,安安也是被伊景韵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不过,安安喜欢做美食,所以,口味方面并没有折磨她太长时间,一般两天就搞定了。
“伊姑娘说的没错。其实我们也想过要迎合京都人的口味,只是尝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所以只好继续做家乡的味道。”掌柜的说道。
“我的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等你考虑好了,再去找我。在我脚伤好之前,我都会在京都。”伊景韵笑着说道。
“行,我回头跟我兄弟商量商量。今日这餐,我请了。”掌柜的说道。
“那怎么行,我们就是来吃饭的,该给还是要给的。”伊景韵说着从袖兜里掏出一两碎银子放在了桌上。
“不用这么多。”掌柜的招呼店小二过来,去找钱给伊景韵。
从回头客出来,云七带着伊景韵直接回了云府,一路上,云七都在车上假寐,一言不发。
回到晴雪院,云七亲自查看了伊景韵的脚踝,亲自替伊景韵换药包扎。
看着云七认真的样子,伊景韵不禁想起了当年,她总是不小心伤到脚,而那人就是这般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伤口,包扎好。
如今,物是人非。伊景韵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往事已成云烟,又有何值得怀念的?!
“韵儿这次又要欠我钱了,旧账未还,又添新账,我可是要收利息的。”云七一边包扎一边笑着说道。
“你怎知我就不能还了你的钱,还有剩余?!”伊景韵笑着反问道。
“云伊阁的收入确实很不错,除去材料的钱、工人的工钱、龙如梦的分红,每个月到你手上的钱也不过是百两,你要应酬打点,也是要花销的。所以,你有钱还我吗?!”云七笑着说道。
“公子何时看了云伊阁的账簿?”伊景韵语气不悦地问道,她不喜欢这种被窥视的感觉。
“我没有看过账簿,不过是向金婆婆了解了一些情况而已。”云七笑着说道。
“那公子有什么高见没?”伊景韵问道。
“你以身相许,我的钱便都是你的了。”云七将纱布打了个结,一脸不正经地说道。
“以身相许?!难道我现在不是吗?!”伊景韵笑着说道。
“不过是假的,我想要真的。”云七起身,双手支撑在伊景韵的身旁,脸凑到伊景韵的眼前,说道。
“呃,公子,这个,呵呵,等我们定了亲,不就成真的了嘛。”伊景韵身子微微往后仰,与云七保持距离。
“韵儿,我突然,不想维持契约关系了。”云七抬手抚上伊景韵的脸庞,柔声说道。
“公子是什么意思?”伊景韵脑子没转过来,她微愣,问道。
不想维持契约关系,那她以后要怎么在商道顺利混下去?她还要报仇啊。
她可以单枪匹马杀回仁义县,直取萧然的性命,但是这也太便宜他了,她要的是一点一点地打垮萧然,让他尝尝家破人亡,心血尽毁的滋味。
“就是我想与你携手一生。”云七看着伊景韵的双眼,说道。
“呵呵,公子这个玩笑,不是很好笑啊,呵呵。”伊景韵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说道。
“确实不是很好笑。那韵儿讲个好笑的笑话给我听听。”云七嘴角扬起,站直了身子,说道。
“我不会讲笑话啊。”伊景韵皱着眉头说道。
“你不会,那我来讲。”云七说着便坐在了伊景韵的旁边,自顾自地讲起来,“从前有位小公子,途遇一位小女子,小公子见小女子生得可爱,便说:‘小妹妹,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了,就报上我的名号。’小女子说:‘报上你的名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吗?’小公子应道:‘报上我的名号,然后赶紧跑,因为没人认识我。’”
“呃……”伊景韵嘴角微微抽了抽,不是她不捧场,只是这笑话,也不好笑啊。
而且,这云七今日又是抽了什么疯?巴巴地给她讲起笑话来?
“不好笑吗?那我再讲一个。”云七说道。
“停,公子,您能回自个儿的院儿里歇着吗?”伊景韵此时觉着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坦,特别是心里,那种感觉实在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现在的云七已经跟当初遇见时的那个云七完全不是一个人了,随时要抽一下疯,伊景韵觉着自己也快被云七整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