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了鞭炮礼花声,一行人都起身走到院子里,看着礼花一次次在黑夜中绽放消散。
“人的一生,就像这礼花,太短暂了。”龙凌寒感慨道。
“至少礼花绚烂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礼花一样,绽放出灿烂夺目的光,让人记住。”向婉茹说道。
“要想灿烂夺目,就要有梦想,朝着梦想努力前进。虽然过程很辛苦,有时候也会觉得孤寂,需要一个人经历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云七说道。
“有感触。”龙凌寒笑着拍了拍云七的肩膀说道。
“瞎说说罢了。”云七笑着应道。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龙凌寒深叹了一口气,看向伊景韵,“伊姑娘,若是梦儿去找你,或者你遇到她,让她不要恨我。”
“皇上放心,民女一定转告。”伊景韵看着龙凌寒脸上带着些许的疲累,眼神里是对龙如梦的爱与思念,想来在这幽幽深宫,龙凌寒也很心累,为了保护龙如梦,也耗费了心力。
“如此,多谢了。”龙凌寒说道。
“皇上言重了。”伊景韵应道。
“回宫。”龙凌寒说罢便抬脚走了,向婉茹紧跟其后,云展带着云七等人将他们送到了云府门口,看着他们上了马车离开才回府。
几人来到了正厅,丫鬟给每人上了茶与茶点。
“七小子,我与你娘找先生看过了,腊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我们的意思是那日将你们的亲事定下。”云展说道。
“我没意见,韵儿,你呢?”云七看向伊景韵问道。
“我想先跟姥姥说一下,姥姥若是觉得没问题,那就定下。”伊景韵略作思忖说道。
“如此也好,那我们明日便启程去仁义县,先见过韵儿的姥姥,知会老人家,让老人家有个心理准备。”云七笑着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晚上都早些休息,明日早些起来,用完早膳就出发。”云展说道。
“是。”云七应道。
大家又说了会儿话,便各自散去。回到晴雪院,云七再看了一下伊景韵的脚伤,又换了一次药。
“你脚踝恢复得还不错,说明这段时日我对你的照顾还是很到位的。”云七笑着说道。
“确实是,这点不可否认。”伊景韵笑着说道。
“公子,皇后怎么突然关心起你来了?!我记得她与你并不亲近。”伊景韵问道。
云七明白伊景韵问的,是皇后今晚对她发难的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笑着说道:“自古婆媳关系是最难处理的,我们即将定亲,她与我母亲是亲姐妹,自然要向着我母亲说话。”
原来是觉得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好掌控,让皇后出来说话,想用皇后的身份来压她,真是好想法。
若是以前,她可能会诚惶诚恐,今时今日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傻姑娘,可以任人拿捏的。
“我又不会对你母亲如何,该尊重尊重,该孝敬孝敬,何须多此一举。”伊景韵哼哼道。
“女人,总是会想太多,尤其是深宅大院的。”云七笑着说道。
“那是因为没事做,除了争宠就是争宠,于是就想多了。”伊景韵说道。
“那你以后会不会为了我争宠?”云七问道。
“争宠?!我有那个必要?”伊景韵反问道,并对云七眨巴了两下眼睛。
“确实没必要。”云七笑了笑说道,“早些休息,我走了。”
“公子慢走,不送。”伊景韵笑眯眯地说道。
云七深深的看了伊景韵一眼,便离开了晴雪院。
伊景韵让小荷与阿兰先收拾好行李,明日便可马上出发。
不知是因为要回仁义县,还是因为云七的眼神,伊景韵一夜都在梦里,仁义县的一切,云七的眼神都让她心生恐惧。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伊景韵便起来了,她颓然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脸色发青,唇色发白,两眼无神,头发蓬乱,与平日里的她完全就是两个人。她坐了一会儿,伸手拿起梳子开始梳头发。
“絮儿,我来帮你梳头。以后我每天都帮你梳头,画眉。”
“絮儿,你的眼睛是我最喜欢的,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样。”
“絮儿,我将我们的头发绑在一起,放在锦盒中,永远不分离。”
“絮儿……”
“韵儿,我不想继续我们的契约关系了。”
“韵儿,我想与你携手白头。”
“韵儿……”
“啊!”萧然与云七交织出现在伊景韵的脑子里,让伊景韵头痛不已,心烦意乱,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上,喘着气。
“姑娘。”听到动静地小荷从外头进来,脚步匆匆走到伊景韵的身边,担心地看着伊景韵,“姑娘,你怎么了?”
“我没事。”好一会儿,伊景韵才说道。
“姑娘,若是身子不舒服,我去跟公子说一声,改日再回去。”小荷说道。
“不必,这是我的心病,心病只有自己能治。”伊景韵轻声地说道。
“那我伺候姑娘更衣洗漱,早膳已经做好了。”小荷说着便取了伊景韵的衣裳来,帮伊景韵换上。
小荷将地上的胭脂口脂描眉笔等物捡起来,按照原来的位置一一摆放好,又端来温水伺候应伊景韵洗漱,随后按照伊景韵的要求梳了一个简单的垂云发髻,点了口脂与胭脂,画了眉。
经过小荷一番打扮,伊景韵看起来有了些许精气神,眼里的神色却没有那么清明。
“韵儿。”云七从屋外进来,将披风挂在了架子上。
“公子用过早膳了吗?”伊景韵问道。
“不曾,过来与你一起用早膳。”云七应道,又问道,“韵儿昨晚可是未曾睡好?眼圈这么黑。”
“要回仁义县了,心情激动。”伊景韵笑着说道。
“那你要是见到姥姥,岂不是要哭晕过去。”云七笑着打趣道。
“这可说不准,到时候可要劳烦公子受累一下,宽慰宽慰姥姥。”伊景韵笑眯眯地应道。
“我这么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只要往姥姥跟前儿一站,保准她老人家高兴得合不拢嘴,不带搭理你。”云七乐呵呵地说道。
“那我可不敢带你去了。”伊景韵笑着说道。
“我自己去,左右我消息比你灵通,姥姥住哪儿,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哎呀,姥姥肯定很中意我这个孙女婿。”云七略显得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