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伊景韵浅笑了一下,这一笑,让苗思雨与席佳悦心里均咯噔了一下。
“公子的信物除了在府里能用,在外头能用吗?”伊景韵问道。
“可以。到公子名下的所有铺子,出示信物,均可免单。若是有急事进宫,直接出示信物便可。公子的信物是皇上钦赐,统共就五个。一个给你了,一个在我这儿,一个在忘尘那儿,一个在沈公子那儿,还有一个公子自己戴着。”小柱回答道。
“既然是皇上钦赐,那用途应该不止这些吧?!”席佳悦忍不住问道。
“用途再多也与你们无关咯,这信物又不是给你们的。”安安说道。
“不过是问一下。七小子这信物怎么我们没听说过?”席佳悦又问道。
“公子的事,需要与你们报备?再者,你们在这后宅成天想着争宠,哪里会注意到这些小事。”伊景韵嘲讽地说道。
“伊姑娘,说话可要留三分余地,日后好相见。”苗思雨僵着脸说道。
“姨娘,我倒是想跟你们好相见,可你们并没有这个意思啊。”伊景韵很无辜地看着苗思雨说道。
“赊欠的银子我们一定还到你账上。你腿伤未好,好生歇着,我改日再来看你。”苗思雨说着便起身往屋外走,席佳悦瞪了伊景韵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走好,不送。”伊景韵说道。
苗思雨跟席佳悦刚走出屋外,屋里头就传来一阵哄笑声,气得她瞪了席佳悦一眼,甩了一下帕子,走了。
席佳悦被苗思雨瞪得有些莫名其妙,是伊景韵惹得她不高兴了,又不是她,瞪她做什么?!
伊景韵,且等着,咱们没完!席佳悦把这笔账算在了伊景韵的头上,看了一眼走远的苗思雨,她快步跟了上去。
“小柱哥,七公子这信物就不怕被仿造吗?”安安好奇地问道。
“这信物用的是上好的玄晶玉经过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打造而成的,质地轻薄坚硬,表面光滑圆润,内圈镀金,这圈镀金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从高处落下,别说碎了,就是擦痕也不会有。”小柱说着将手中的信物往上抛,信物从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哐当一声脆响,掉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天。”安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去,捡起信物,仔仔细细地瞧了又瞧,“还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玄晶玉本就是稀有的材料,就是普通的玄晶玉价格都很昂贵,更别说是上等的了。就算有了材料,这工序如何进行的,也不是所有工匠师傅都会的。”金婆婆笑着说道。
“打造这玉佩的师傅是公子的师叔,至阳真人。他打造的物件儿,即便是他的徒弟,也无法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小柱将玉佩拿回,重新系在腰带上说道。
“至阳真人,这般厉害的?”安安惊奇地说道。
“那是当然。至阳真人不轻易为他人做物件儿,全凭缘分。”小柱说道。
“那他怎么赚钱养活自己的?”安安问道。
“据说是给大户人家做管家。”小柱摸了摸下巴说道。
管家?!伊景韵莫名就想到了云府的管家方伯。
方伯给人的感觉确实不太像一个管家,而且他平日与云展之间的相处更像多年的好友,而不是主仆,难道他的真实身份就是至阳真人?
若是真的,那以后可以请他帮忙打造专属于她的信物。
“对了,你喊我过来难道就是吓唬苗姨娘跟三少奶奶的?”小柱问道。
“嗯,她们白吃白拿,还想用公子的功勋做垫脚石,天下哪有这般好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让她们如意的。”伊景韵说道,这后宅每个月的月钱是向婉容批的,给与不给,都要向婉容点头,她不过是借了云七在云府的地位罢了。
“苗姨娘跟三少奶奶平日在府里一直被大房压着,心中有气,只能拿下人或者出去外头撒气。我有时候会看见王兰姐姐一个人偷偷哭。”小荷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一边说道。
“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没本事,只会耍脾气的人就该教训教训。东家做的对,之前去铺子里的时候,你是不知道,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就像东家欠她们的一样。我们让她们结账,直接把我们给骂了一顿,窝囊死了。”安安一想起来这段时日被苗姨娘跟席佳悦奚落,就很生气。
“好了,安安,就不生气了,跟那种没教养的人生气,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值当。”程晓晓拍了拍安安的肩头笑着说道。
“现在东家回来了,不怕她们了。”安安露出笑脸说道。
“好了,咱们该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让东家好好休息。”金婆婆笑着说道。
金婆婆的话一出,没人反对,又一人嘱咐了伊景韵一句,才起身离开晴雪院。
“小柱,你等会儿。”伊景韵见小柱也要离开,开口说道。
小柱已经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待小荷将东西全部收好,去小厨房准备晚膳,伊景韵才起身,单脚跳进里屋,从妆匣子底层取出那块玉佩,又蹦出去。
“你实话告诉我,这玉佩真实的作用到底是什么?皇上钦赐给公子的信物,我想应该有大用处才对。”伊景韵说道。
“这信物可以调用朝中任何一位官员,不论品阶多大,见信物如同见皇上本人,亦可以先斩后奏。”小柱说道。
“这就等同于尚方宝剑了啊。这么重要的信物,公子为何要给我?”伊景韵奇怪地问道,给沈幽尘、忘尘跟小柱,她还能理解,给她是为了什么?
“你这块是在出发嘉幽关的前一天晚上,公子给你的,或许公子是想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拿着信物直接找沿途的父母官寻求帮助。”小柱分析道。
“这青萧国所有的官员都认得这信物吗?”伊景韵问道。
“当初打造完信物,便将信物的图像分发给各地的大小官员查阅,所以应该没有官员不认得。”小柱说道。
“那免单不过是个说辞了?!”伊景韵说道。
“平日里,这信物也用不上。公子不想让信物一直积灰尘,所以免单是真的,拿着信物去账房那儿也是管用的,无需经过夫人。”小柱说道。
伊景韵惊讶地张了张嘴巴,对于云七这么任性的做法,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公子的想法确实让人无法捉摸。”看着伊景韵的表情,小柱说道。
“天马行空。你先回去吧,小瑜该等急了。”伊景韵笑着说道。
小柱心中也念着小瑜,听伊景韵这么一说,立马就快步离开了,伊景韵无奈地笑了笑。
苗思雨带着席佳悦回到了睿思院,一脸阴沉地坐在椅子上,席佳悦将王兰遣下去,自己给苗思雨倒茶水。
“娘,这伊景韵还没跟七小子定亲,就敢这么嚣张,我们要挫挫她的锐气才行,否则日后过了门儿,还不得上天去了。”席佳悦说道。
“我当然知道,无需你说。原想着拿些补品给她,好好说话。既然她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苗思雨冷哼一声。
“娘有什么好法子?”席佳悦问道。
“她不是要与七小子定亲吗?!那就让她定不成!”苗思雨眼神里尽是狠戾。
她这一生被向婉容压了一头,现在还要被一个小辈压一头,她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
“娘要怎么做?”席佳悦心生欢喜地问道。
“明日一早,你亲自炖些养生汤去,就说给她赔礼的,希望她大人不记小人过。”苗思雨起身从妆匣子的底层拿出一包药粉,递给席佳悦,“这是大补的药,可要斟酌好了,再放。”
“我知道了,娘。”席佳悦将药收好,开心地说道。
伊景韵,看你怎么跟七小子定亲。
晚膳刚做好,云七就回到了晴雪院,带着一身的风雪,一进屋,他就抓住伊景韵的双手直搓。
“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呢?”伊景韵好笑地看着云七问道。
“我冷啊,所以要韵儿来帮我取暖。”云七笑嘻嘻地说道。
“去,边儿去,你这一进来,披风也不脱,一身的冷气,不冷才怪。”伊景韵拍掉云七的手笑骂道。
“我习惯你帮我脱披风。”云七笑着弯下腰。
“德行。”伊景韵笑骂了一句,伸手解开披风的带子,将披风拿下来放到云七的手臂上,“自个儿拿去挂上。”
“好嘞。”云七说着便起身将披风挂好。
伊景韵喊了小荷与阿兰,让她们将晚膳摆上,亲自盛了一碗热粥给云七。
“公子,赵翼德怎么处置?”伊景韵问道。
“看在赵副将保家卫国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打了他五十军棍,剥削军籍,遣回老家,往后都不得参军。”云七说道,又看着伊景韵,“你干什么这么关心他?”
“公子,这你都能吃醋?!”伊景韵又无奈又好笑,近来云七越发的爱吃醋了。
“你是我未婚妻,关心其他男人,我怎么就不能吃醋了?!”云七委屈巴巴地看着伊景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