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简颓废地走到了自己父亲的房间,他没有任何的力气,也抬不起头来,全身都仿佛被掏空了似的,宋光槐坐在沙发生,眼神迷离地看着远方,两个人面对面坐下,但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安静的过了一会,宋简的喉咙好像被什么给粘住了,出不了声音,哪怕他有话想说,都说不出来,宋光槐低声道:“我今天去公司看了看,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好像谁都知道我们要倒闭了,看到大门上都贴了小广告,小简,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
“不知道。”宋简声音沙哑地说道。他的眼神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整个人都很僵直。
“我感觉我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付之东流了,宋氏集团可以说是我的第一个孩子,那个时候还没有你,我和你妈妈跑上跑下的去联系商家,慢慢起步到了一个公司的规模,那个时候地方真小,才一个小房间,但是我们可知足了,就感觉什么事情都特别有干劲,特别幸福。”
宋简的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爸,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问题。”
“罢了,我现在也看开了,当年我知道了那个事情以后,就应该三缄其口,可是我居然拿这个威胁梁建国,谁能喜欢被人威胁呢,都不喜欢,他恼羞成怒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你不过就是一个导火索,就算是没有你,他们也不会让我们安生的,我自诩一生都不做危险的买卖,可是最后还是栽在了这里。”
“真不知道,未来我们还能住在这里吗?”
他喃喃自语,宋简擦擦眼泪:“爸你放心,就算是我们家真的完了,我可以出去给别人打工,我不会让你和妈妈饿肚子的。”
宋光槐笑了:“你会干什么啊 ,你和琳达都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把你们放到社会里面,一天都生存不下来,我和你妈怎么依靠你们?”
宋简不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低着头沉默着,安静的环境仿佛一把刀子,一点点地在剜着宋光槐的心,他看着周围的点点滴滴,想到有可能会进到别人到底腰包里面,他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
他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创业,从来都没有梁建国挣得多,他胆子大,敢冒险,一个月的时间公司就起来了,可是那个时候宋光槐还是一个小店铺罢了。后来梁建国投资失败,但是他从不担心,东山再起越干越大,宋光槐眼红了,就去问梁建国是怎么到现在这地步的,也就是这样,他入了那……
“算了。”宋光槐擦擦自己的眼泪,那些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无论是清醒还是后悔都来不及了,还想什么呢?他站起来,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张文件,是股份授权书,他递给了宋简:“儿子,爸爸的股份都转让给你。”
宋简接过,他看着手中的文件,只感觉沉甸甸,他摇摇头:“这样又能如何呢,我还是没有两位老股东的多,如果梁溯全部买走,他就是百分之五十,我是百分之四十五,也没有说话的权利啊。”
“不,你可以有。”
宋光槐坚定地说道,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X先生的股份。”
在宋家的股份中有百分之五是给神秘的X先生的,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给谁的,宋光槐从来都不说,也不许任何人对这个股份动心思,他说这是一个约定。
“爸,你不是说……”宋简惊诧地问道,没想到宋光槐会把X先生股份拿出来,他从来都不允许任何人动他的股份的,今天居然……
“对,这是一个约定,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是我欠一个人的,这也是我商业道德的象征,所以我从来都不允许你们动它,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如果没有这百分之五的话,你就彻底地输了,宋氏集团就要易主了,这个时候,我还怎么能保持住我的约定呢?”
宋光槐绝望地说道,他知道把X先生的股份拿出来意味着什么,他也知道肯定会有人来惩罚自己,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拿出X先生的股份,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是这样也不可以啊,我现在和梁溯如果是平的话,谁有这个裁决权呢?”
“有相同的股份的时候,由所有的股东投票选取。”
“可是当梁溯把两位老股东的都买过来以后,唯一的股东就是我和梁溯了,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投票,那怎么办呢?”
“放心吧!”宋光槐说道:“如果真的到了你们两个人对峙的时候,梁溯不会和你抢的,他会把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你,因为他不屑于和你争这个位置。”
“什么意思?”
“他当然不想让你太早的出局了, 他还想和你玩,他会想慢慢折磨我们 宋家的。”
“真的吗?”宋简问道,宋光槐点点头:“梁溯有梁建国的风采,甚至比他还要更有决策力一些,他根本不需要宋家这个企业,但是却想看到你痛苦,但是小简,如果真的到最后落的一人百分之五十的结局,你以后管理宋氏集团会特别的吃力。”
宋简这才发现,商场原来是这样的,每个人都在互相的算计,之前是自己以为只要好好地做生意就离开了,但是现在他却落为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深呼吸一口气,他甚至开始希望梁溯可以尽快收购股份,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不然他实在是觉得太折磨了。
“小简,我能帮你的我都已经做了,剩下的我也没有办法了,都得依靠你自己了,商场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谁厉害才会站到最后,我曾经以为我和梁建国有交情,最后的事实告诉我我也错了,剩下的路,就靠你了。”
宋光槐一步步地回到卧室,宋简一个人在书房的窗户口看着窗外,今天的月亮真的很圆,也很冷啊。
“叶芜姐,这就是你的房间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告诉我。”转了两次飞机以后,叶芜终于到了拍摄的片场,这国际大投资的公司果然不一样,连休息的酒店都这么高级,每一位演员都有一个套间,叶芜坐在沙发上,感叹有钱真的是很好啊。
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会还有一个开机仪式,现在她已经到了地球的另一端,和梁溯查了快十五个小时的时差,她给梁溯发了一个短信报了平安以后就出门了,看着这和本土完全都不一样的气候,她没忍住一下子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水土不服?”
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叶芜回过头,看着李元级正戴着墨镜穿着沙滩短裤站在那里,看到叶芜双臂打开,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你怎么在这里?”叶芜惊喜地说道,用手捶了一下李元级,“我还以为在这一个中国人都看不到呢,看到你真是太意外了!”
“我是这部电影的监制,你现在应该叫我李监。”李元级说道,递给叶芜一杯香槟。
“这怎么听上去好像太监的名字啊,监制?”
李元级无奈地笑了笑:“好吧,我说不过你,感觉还适应吗,这和我们那边的空气可不一样,蚊虫真的很多?”
“你什么时候来的?感觉你好像已经来很多天了。”
“前天吧,和导演讨论了一下这个电影。”
叶芜点点头,她看了看李元级:“一会不是开机仪式吗, 难不成你要穿这一身去上台?”
“是啊,不好看吗?”他指了指自己的短裤和沙滩拖鞋,“一会还有派对呢,你穿这么华丽,怎么下水啊?”
“谁说我要下水了,我不下水!”叶芜紧张地说道,李元级坏笑了一声:“你在我身边,不湿身可不容易啊!”
“女士们,先生们,请把目光聚集在这里,我郑重地向大家宣布,我们的开机仪式还有一分钟就要开始了,请各位演员工作人员还有主创团队各就各位,再说一次,我们的开机仪式马上就要开始 了……”
“你快点过去吧,李公公!”叶芜笑着说道,李元级笑着走了,叶芜也走到演员的位置,这些都是各国的大咖,聚集到这里,叶芜的内心还有点小紧张,可不能给自己的国家丢脸啊。
随着美妙的音乐,导演编剧制片人都走上了台前,还有监制等一系列人员,叶芜看到李元级还是换上了宝蓝色的紫装,魅惑地笑容看着台下的媒体们,叶芜努力憋住笑容,看到了台下的他以后,真的很难想象平时在台上正经的他居然是这个样子。
“哇塞,你看那个中国人好帅啊!他看我一眼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是啊是啊,眼神真的好迷离啊,好帅啊!”叶芜听到下面议论纷纷,更加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李元级瞥到了她,给了她一个威胁的眼神,又把下面一众的小女生给迷倒了。
“下面有请我们的演员们上场!”叶芜跟随着队伍走上了台,路过李元级的时候,他小声说道:“你是里面最好看的!”
她满含笑意地看着下面的媒体,脑海中突然想到了自己当初和吴淑媛一起做人体模特的时候。
为什么在这种时刻会想到那个害自己这么多次的女人呢,叶芜实在是想不明白。
可能是这一刻不是简单的采访和照相,而是一场全球直播到底盛典吧,她代表着的是自己的国家站到现在这个位置,可以说是无比的荣耀,相比之下,她轻而易举回忆起自己落寞的时候,只能做着一天不过几百块的人体模特。
果然过去的时候总是出其不意地扰乱人的心绪,她看着聚光灯,心中感慨万千,曾经的那些人,宋简和吴淑媛,明明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现在却形同陌路地加害对方,难不成这就是走红的代价吗?
“叶芜小姐,听说你前段时间退出娱乐圈出国学习了一段时间,您觉得这对你本次的拍摄有帮助吗?”
记者突然的采访把她一下子拉回了思绪,她点点头:“我觉得还是挺有用处的 ,毕竟这对我也是一件好事,在演戏的实践中不断学习,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我也觉得我可以实现这样的目标,谢谢。”
“请问您现在的情感状况是怎么样的,是单身还是已经有了男朋友?”
突然有人问这样的问题,叶芜吃了一惊,她微笑着回答道:“我现在暂时还是单身。”
“请问您有想尽管找到一位伴侣的想法吗?或者您现在对谁有那方面的意思吗 ?”
叶芜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记者怎么抓着自己不放呢,还问这么私密的问题。
“我觉得这个东西还是得看缘分,没有办法强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路要走,谢谢。”
李元级看到叶芜被这样轰炸,他马上给了主持人一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地提前终止了访问,叶芜长舒了一口气,下了台以后,李元级马上来到她的身边:“走,我们去后台。”
“怎么了?”她被拉的吓了一跳,走到后台,李元级说道:“今天的记者怎么了,他们为什么对你那么感兴趣,其他的演员都只有一个问题,但是你却有三个问题。”
叶芜 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而且还对我的情感问题那么感兴趣,很出乎我意料啊,这些不都是国际记者吗,怎么还能这样?”
“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你的事情?”
李元级问道,叶芜马上警惕起来:“我什么事情?你别瞎说啊!”
“梁溯。”李元级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叶芜惊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啊!”
“看出来的啊!”李元级不以为然地说道,“梁溯可是商业的明星,可能他们听到了风声,都想来抢这个头条,你可小心点!”
叶芜黑着脸,说道:“我觉得我应该小心你,我的事情, 你怎么都知道啊!”
她无奈地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