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陆擎川认识多久了？”司念问，视线落在窗外，华灯初上，霓虹开始闪耀，车子奔驰在车流中，司念半倾的容颜有些憔悴的从车窗上映出来。
“应该说快八年了吧，擎川去商学院的读书的时候，我们是同学，后来一块进的陆氏，可以说我是跟他一起到这个位置上的。”
“那你了解他吗？”
“他的心思沉，不能说了解，也不能说了解，若说是工作上我们很了解，可是生活上，他很少跟我提，就是前不久提起你的事儿来，他心情不错。”
“是吗？”
司念笑了笑，没继续问。
陆擎川对杨帆是信任的，可对安如初的事情他却是让擎殊亲自去处理，可见事情的隐秘性，司念对陆擎川与安如初的关系不愿意妄加猜测，至于陆擎川对她说的什么，她现在也不知道去相信，还是不该相信。
她抿唇沉思着，接到了年年，杨帆就开车到了外公那。
这辆车子警卫不认识，司念回过神来，下了车，“我自己进去吧，杨帆你回去吧。”警卫认识她，对她笑了笑就放行，司念挎着年年的书包，牵着他的小手。
“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我也应该适量的运动，你可以走了。”司念朝着他摆摆手。
“爸爸呢？”
“爸爸有点事情要忙。”司念说，没跟孩子说陆擎川的不好。
“嗯呢，爸爸说今天接我的，可是你们都没来。”
“对不起，年年，因为我睡着了，你爸爸在开会。”司念说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嗯，我知道了，其实我就是想你们。”
“年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跟你爸爸分开了的话，你愿意跟我生活吗？”
“啊？那爸爸呢？”
“爸爸……我就是打个比方。”
“哦，比方……我也想，但是我不是你亲生的。”
“谁说你不是我亲生的，我觉得咱俩就是亲的。”
年年的小脸一红，“嗯，我也觉得是，那我愿意跟你生活在一起，当然了，我也愿意跟爸爸生活在一起，毕竟爸爸跟我生活起来，是很不容易的。”
“好。”司念道，其实就是打个比方，没想着要跟他们分开的。
到了外公的独栋别墅外，阚叔雍正在看新闻联播，看到她先是一怔，“怎么突然来回了，也打一声招呼。”
“太外公好。”
司念抿了抿唇，“擎川有点事情，我不愿意一个人在家，就来了，没吃饭，有点饿了，我们两个就过来蹭饭了。”
“今天天这么冷，就这么来了，不知道刚出院？”阚叔雍责备，还是招呼做饭的阿姨去给她做点吃的。
“知道刚出院没敢乱跑，这不是跑您这儿来了嘛，我也怕你一个人无聊。”
因为她生病的缘故，外公这里绿色开花的植物都不见了，外公是个老烟民，从年轻的时候抽卷烟，年纪大了虽抽的不狠，却总在饭后来上一根，好像是从第一次她发病开始，司念就发现外公的烟袋给收起来了，眼眶微微湿润，阿姨喊他过去吃饭，外公也跟着去了饭厅，还牵着小年年。
喝着热乎乎的汤，司念的心情也舒展了不少，没把安如初的事情告诉他，她藏不住事儿。
吃完饭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聊天，“外公，我妈跟我爸爸结婚的时候二十四岁，那个年代算是大龄女青年了吧？”
“可不是，我都怕你妈嫁不出去。”外公也说笑道。
“她其实是不爱我爸的，对吗？”司念皱着眉头问，然后心情莫名有些失落。
阚叔雍一听，“怎么这么说呢，怎么就不爱你爸呢，你爸爸跟你妈妈的感情好着呢。”
司念尴尬一笑，“其实我是猜的，老妈跟老爸结婚的第九年上才有了我，我想，我妈肯定跟我爸爸的感情不深厚，所以老妈才不愿意给爸爸生孩子！ ”
“你妈妈要强，事业上总想有个明白，结婚的时候，她事业的初期，等事业稳定了之后，这不就有了你嘛！”
听了阚叔雍的话，司念更加的难过，却在心里也有了答案，老妈在二十四岁的时候结婚，她想，那个时候她是在等什么人吧，一直没等到，所以才嫁给爸爸的，而安如初是妈妈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以前的事情，司念不敢妄自猜测，对母亲与父亲的过往她也不愿意多去想，因为早已没有了意义。
司念知道的是，他们感情深厚的印象在今天安如初告诉她她是她姐姐的那一刻，在她心底早已崩塌。
外公望着窗外，凋零的树叶，眉头深锁着。
司念咬了咬唇，她一再提起自己的母亲，对于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实在太过残忍了。
“外公，我不会离开您的身边的，您不用担心我，会健康，你相信我，而且你也相信小舅舅不久后就会结婚的，给您生好多的孙子让您抱，让您哄。”司念宽慰老人家。
阚叔雍冷冷一哼，“等着他生孩子，我不知道还活着不活着呢，倒是你跟擎川也不计划着要孩子，他也岁数不小了，虽然有了年年，但是给年年添一个妹妹，也很好呀。””
“嗯，知道了。”司念应着，抿了抿唇，看着在看电视的年年，“年年，如果是我亲生的，您会不会开心一点？”
阚叔雍一怔：“……什么？”
“没什么，跟您开玩笑呢……”这件事情，还是等着她弄明白了再给外公说吧，她怕自己空心欢喜一场，更加怕外公空欢喜一场。
司念陪着年年看了会儿电视，她也不多想，就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很好。
年年一张漂亮的脸蛋趴在她的腿上，“念念，我们要睡在这里吗？”
“嗯，睡在这里呀……”
“可是明天上学不方便呀。”
“说起上学来了，你真的是请假太久，太久了，虽然幼儿园的课程你都会了，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聪明就不去上学了，养成这样不好的习惯，对你以后不好，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我会乖乖的上学，我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司念失笑，“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好吧，小家伙，不要这么无奈，要么不去，要么就好好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