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陆的办事速度很快,陆七七再一次被他惊人的效率震惊。
跟祁陆气氛怪异的道别之后,时隔三个小时,她就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站在自己家楼下,陆七七有种大吼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冲动。
“陆小姐,这是祁总交待过给您的。”
跟着陆七七回来的依旧是小东。
听到小东的称呼,陆七七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扭头瞥了一眼小东手里的袋子,颇为不解:“什么东西?”
小东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就冲着陆七七的恐怖战斗力,就算是知道,他也会变成不知道的。
不以为意的接过小东手里的袋子,陆七七的思路就被一声夹杂着兴奋的叫声打断。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你回来了!”
不给陆七七任何反应的机会,陆唯安变成了一个冲力十足的小炮弹,开足了马力飞奔到了陆七七的怀里。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陆唯安兴奋地大喊。
跟在陆唯安身后的唐甜甜见状,阴阳怪气的接了一句:“对呀,我想你都快死了。”
被想死了的某人,哭笑不得的白了唐甜甜一眼,头也不抬的对着小东说:“你回去吧。”
小东还处于陆七七有这么大的儿子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听到这话也只是机械化的点了点头,顶着唐甜甜诡异的打量目光,火速遁走。
看着小东走远,唐甜甜对着小东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这就是你的亡夫?”
亡夫两个字让陆七七的额角突突一跳。
她按着额角,没好气地说:“不是,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
陆唯安突然抬头看着陆七七:“妈妈,亡夫是什么?能吃吗?”
陆七七……
唐甜甜干巴巴的笑了笑,心虚的来了一句:“安安,其实亡夫不能吃,所以……”
“不能吃是因为不好吃吗?”
再次语出惊人,陆唯安把目光转移到了已经石化了的陆七七身上。
“妈妈你吃过吗?”
陆七七阴测测的的看了唐甜甜一眼,伴随着自己的磨牙声跟陆唯安解释。
“儿子,亡夫不能吃不是因为不好吃,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吃的,所以妈妈也没吃过……”
“可是唐姨说要拿你的亡夫炖汤……”
闻言陆七七眼角的肌肉狠狠的抽了抽,看着唐甜甜的眼神夹杂着磅礴的杀气。
唐甜甜怕死的后退了几步,把陆唯安的东西放在了地上,什么也不管扭头就跑。
一边跑一遍扯着嗓子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着不负责任跑了的唐甜甜,还有她破碎在风里的声音,惹得陆七七额角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
她苦着脸抱紧了依旧在状况之外的陆唯安。
咬牙蹲着地上,跟对亡夫这个词语格外执着的陆唯安不停的解释,亡夫为什么不能吃。
陆唯安被唐甜甜灌输了太多的错误理论。
他嘴里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的句子,还有歪得跟山路十八弯似的脑回路,惹得陆七七的血压急速上升。
她恨不得往自己嘴里塞两斤速效救心丸。
角落里去而复返听到了这段诡异对话的小东,神色扭曲,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决定无声的离场。
他很热爱自己的生命,对生活也充满了热爱。
一点也不想因为听到不该听到的秘密而被灭口。
真的是一点都不想。
任务没有完成,回到了车里,小东硬着头皮拨通了祁陆的电话。
“祁总,陆小姐已经回去了,可是您说的袋子只给了她一个,您看我是不是再给她送上去?”
闻言话筒那头的祁陆啧了一声,随即轻笑着说:“不用,我回来亲自给她就行,你回去吧。”
祁陆又交代了几句才挂了电话,说话的语气也跟平时没有区别,小东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可是跟他跟小东说话的轻松肆意相比,此时祁家大厅里的气氛就显得格外的压抑。
因为祁洛天的生日,今天祁家能说得上话的人几乎都在场,难得的欢聚一堂。
可也正是因为大家都在,此时才会这么尴尬。
祁洛天的遮羞布,被人不管不顾的扯了下来。
这样案发现场,不管是见证人还是当事人,都是无法避免的尴尬。
祁陆坐在沙发上,就跟感觉不到气氛的压抑似的,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手机,表情平淡。
“爸,结婚证您也看过了,儿媳妇儿您也见过了,说好的见面礼,您是不是应该给我了。”
祁洛天的眸光微闪,手背上青筋暴起,顿了顿才说:“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要把祁宸接回来住。”
听到这话祁陆乐了,只是笑得无端讥讽。
“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隐忍着心里的怒气,祁洛天咬牙说:“你要的也给你了,公司现在也是你在管理。
我只是想要把他接回来住几天,又不碍你的事儿,你怎么就非要这样咄咄逼人?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就跟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祁陆歪着眼帘微垂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人。
一贯的装聋作哑作态,可笑庸碌得让人不屑。
“什么叫做我咄咄逼人?爸,这可是您事先答应我的,怎么到了实现承诺的时候,就变成我咄咄逼人了?”
“他是你弟弟!你怎么就不能体谅……”
祁陆冷笑着打断了祁洛天的话,讥讽的撇了撇嘴。
“您估计记错了,我早死的妈妈并没有给我生多余的兄弟姐妹。
至于您说的那个,只比我小了三个月的弟弟是从什么地方,从什么人的肚子里冒出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波澜不惊的跟盛怒中的祁洛天对视,侧脸看起来就跟雕塑一样冷硬。
“我不会承认一个来源不明的野种是我弟弟,所以爸爸,您可千万别记错了。”
全程无视祁洛天铁青的脸,祁陆慢条斯理地说:“我还有事儿,现在就把股份的转让合同给我吧。”
“你真的不同意他回来?”祁洛天冷着脸问。
祁陆懒洋洋的耸肩。
“事实上我就不会承认。”
起身平静的跟祁洛天平视,祁陆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说话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公司我也要,他的身份我也不会承认。”
“所以您就别在我这里想办法了,因为鱼与熊掌,我都要。”
祁陆的强硬,成为了打破现场死寂的无情利刃。
祁洛天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风度,指着祁陆阴沉沉地说:“你就那么心狠,要把人逼到绝路?”
“年轻人太贪心了不是什么好事儿,想吃的太多,最后估计会被自己的贪心噎死!”
无视了祁洛天言语中的警告,祁陆笑得像一个完美的绅士。
优雅而冰冷。
“那就不劳您操心了。”
摸着袖子上的袖扣,站在大厅里,祁陆侧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楼梯,说话的姿态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有石破天惊的威慑。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敢胆大妄为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一无所有的思想准备。”
“借您的一句话给某人提个醒,心太大了,小心被妄想的东西噎死。”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自量力,也不怕是白忙活一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