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月和周雷聊得开心,看到燕时回脸色难看地回来,关心道:“怎么了?”
燕时回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楼西月撅了下嘴,没有多问,继续和周雷聊天,问周雷一些他们平时训练的趣事。
当比赛正式开始之后,楼西月和周雷都专注地看比赛,周雷时不时地替楼西月讲解一些双方用的技术和战略意图,楼西月时不时地点下头,偶尔还会问一些自己没看懂的地方。
有个专业人士给自己讲球,楼西月才发现自己看了那么多年球,大多数时候都只看了个一知半解。比如王奇翰对樊潇庞的反手一般都是扛一板之后变节奏,楼西月一直都以为是王奇翰的反手太差所以只能变节奏,没想到周雷会说那是王奇翰从发球的时候就算好的,樊潇庞反手拧球最舒服的路线刚好是他可以按照自己节奏打开的路线。
不过樊吹头子到底是樊吹头子,说了一会儿就开始夸樊潇庞,说樊潇庞反手质量实在是太爆,很多时候王奇翰猜到了路线却还是扛不住,很多时候樊潇庞正手和他对拉都能把王奇翰拉穿,跟一年前相比,两人都有进步,不过樊潇庞毕竟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成长速度快得惊人。
在激动人心的时刻,两人苦战七局,樊潇庞在第七局凭借好几个反手抽直线和大角变线对拉的神球得分拿下比赛。
楼西月刚想激动地站起来为樊潇庞鼓掌,周雷已经跳了起来,一边鼓掌一边大喊:“nice!”
楼西月也站起身来,看着旁边比自己略微高一些的周雷笑。
周雷真是一个心疼弟弟的哥哥呀,她真的特别羡慕周雷和樊潇庞的这种兄弟情义。
离场的时候,楼西月问了周雷的酒店,交换了联系方式,说是等会儿把画给他送过去,之前几天带过来一直没找到机会。
看到周雷的队友暧昧的笑,楼西月心挺累的,不过没解释,好在周雷用手肘戳了一下那人,那人很快就收敛了。
……
楼西月和燕时回回酒店拿东西的时候,燕时回问楼西月:“我们现在算是分手了吗?”
“啊?怎么突然间问这个?”楼西月不明所以地看了燕时回一眼。
燕时回情绪突然间有点低沉:“我以为我们回国才分手。”
“虽然说的是看完比赛就分手,不过我们还得一起回国,说是回国再分手也没什么问题。”楼西月去拿桌子上的画筒,“你怎么突然间问这个?什么时候分手重要吗?”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分手,在楼西月看来都一样,不过是早一天和晚一天的分别。
看到楼西月真的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模样,燕时回到了嘴边的斥责话语最后还是咽了回去,都到最后了,他不想再和楼西月吵架。
“你要去找周雷?”燕时回看着楼西月要出门,沉声问道,表情阴鸷。
楼西月终于反应过来燕时回在生什么气,无奈笑道:“哥哥,我就是去送画的,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你这难道不是离了我马上就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吗?”燕时回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带楼西月来德国看比赛是带着那么点浪漫气息的,怎么就成了给楼西月和别的男人铺路的了呢?
楼西月笑着把画递出去:“那要不你帮我送过去?”
燕时回挑了挑眉头,还真就接过了画筒:“那个周雷号码多少?”
楼西月没想到燕时回真的要帮她送,只得哭笑不得地把号码给了燕时回:“早去早回,别对人家说奇奇怪怪的话。我就一纯粹的球迷,你弄得尴尬了,我以后看他比赛都怪不好意思的。”
看到楼西月如此坦荡,燕时回微微放下了心:“嗯。”
……
燕时回把画送到周雷酒店楼下,给周雷打电话:“你好,我是决赛时候坐你旁边的女生的男朋友,你现在能下来拿一下画吗?”
没多久,周雷就下了楼。
周雷这人特别阳光,没事儿就傻乐,看到燕时回冷着脸也是一脸笑容:“麻烦你了。”
燕时回淡淡说了句“没事”,打算走的时候,周雷叫住燕时回。
燕时回回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周雷:“还有什么事吗?”
“啊……这个……我就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啊?”周雷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长大了眼睛。
燕时回眉头微微皱起:“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出来燕时回误会了,周雷摆手解释:“你别误会啊!我就是觉得你陪她来看比赛应该是挺喜欢她的,她看到你表情变得糟糕特别担心的样子肯定也挺喜欢你的,我就是……就是觉得奇怪。”
周雷现在也觉得自己多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周雷毕竟今年才二十一岁,而运动员常年都在训练比赛地瞎忙,人也更加单纯,加上他的长相,特别的人畜无害。
看周雷这样子,燕时回顿时不好说难听话了:“各方面原因都有吧。”
冷场了两秒,燕时回说道:“那我先走了,我们还没吃完饭。”
周雷点头。
……
回酒店的路上,燕时回也知道自己乱吃醋这个事实。
楼西月的坦荡,周雷的无辜,其实一直都挺明显的,可他把这醋从去年吃到了今年。
燕时回小半年的时间都很少和楼西月见面,他觉得自己见到楼西月的时候已经少了激情,以为分开的时候会自然而然毫不惋惜。
但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燕时回却发现事情和他预想的并不一样。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到现在还无法完全不在意楼西月的喜怒哀乐,这种情况超乎他的意料。
燕时回回到酒店,发现开门的楼西月刚刚洗完澡。
楼西月白皙稚嫩的脸庞被水蒸气蒸得红扑扑的,宽松白色蕾丝睡裙遮掩住姣好的身躯,笔直的双腿还有水珠往下流动,发尾湿漉漉地散在肩头,有种难言的慵懒味道。
燕时回闪身进屋,下一秒就将楼西月按在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