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收了图纸,楼西月换了条裙子,简单地抹了CC霜,画了眉毛,挑了支口红抹上。
抿了下唇,对镜子里的自己还算满意,楼西月拿了手机和钱包起身。
躺在床上的林汐见楼西月要出门,忍不住问道:“西月,大晚上的,你去哪儿?”
楼西月冲林汐笑了笑,没说什么,带上门离开。
门一关上,颜优就冷冷道:“打扮得花枝招展,除了去见男人还能干什么?你关心楼西月大晚上出门去哪儿,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期中作业能不能合格。”
“颜优,你别以为自己成绩好就了不起。”
“成绩好的确没什么了不起,但成绩不好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
路上有点堵车,燕时回比他所说的二十分钟晚了十分钟。
车在自己面前停下,楼西月立即开门钻了进去,带着冷风和寒气埋怨道:“让女生在风中等,这可不是绅士行为。”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楼西月还没体会过在寒风中等人的待遇。
特么的早知道会吹冷风,她绝对不会出来受这个罪!
她像个傻逼似的在校门口等着,保安都看了她好多次,不知道是不是怕她被坏人给绑了!
“我可不是绅士。”燕时回凑近楼西月,在楼西月的发间吸了下,“我是流氓。”
燕时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晚上和人吃饭的时候,突然间就想起了楼西月,觉得对方带来的女人眼睛没有楼西月的大、鼻子没有楼西月的挺、唇色没有楼西月的好看。
吃完饭,他鬼使神差地把车往A大开,快到了才想起来不如给楼西月打个电话。
想起自己给燕时回设置的备注,楼西月觉得有点乐。
“嗯,老流氓。”
燕时回挑眉:“你以为多个‘老’字就能膈应我了?”
燕时回年纪不算大,但和正值好年纪的楼西月肯定比不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人说他“老”。
实在是太冷,楼西月伸手开了暖气,随意问道:“燕时回,你离开学校多久了?”
“今年刚毕业。”
楼西月有些惊讶,侧头看燕时回:“你什么学校毕业的?”
“我是你学长。”燕时回淡淡回。
楼西月越发诧异:“不会吧?”
“怎么?我看起来不配进当你学长?”燕时回挑眉。
收回好奇的视线,楼西月实话实说:“不是,你这样的人,在学校不该是风云人物吗?就算你不刻意出风头,女生都能给你搅出一片风浪,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
不说别的,长燕时回这模样,回头率百分之百,只要被一个爱八卦的女生看到,一准儿就能搞得全校皆知。
“你这是在夸我吗?”这回轮到燕时回惊讶。
敢情好楼西月也是会夸人的?
“嗯,是。”
燕时回长得好,有眼睛的都知道,这个没得辩。
燕时回不自在地皱了下眉:“听你夸我,我怎么那么不自在呢?”
楼西月翻了个白眼儿:“贱呗!”
暖气效果不错,楼西月舒坦一点儿了,扭头去看窗外往后飞走的白杨:“大晚上的想兜风,你的兴致可真好。”
心情不佳,楼西月的语气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好过,夸燕时回的时候都是夹枪带棒的。
燕时回眯起妖孽般幽深的双眼,狭长缝隙里折射着野兽般危险的阴鸷:“我可没勉强你。”
感觉不到燕时回情绪不悦一般,楼西月声线微哑神态慵懒地问道:“有烟吗?”
“你还抽烟?”燕时回有两分意外。
“有吗?”
燕时回从包里掏了烟,连带着挡风玻璃后的打火机,一起递给楼西月。
接过烟,楼西月抽了根烟,叼在嘴里,点火,吸了口烟,一秒不到,就被呛得治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一脸嫌弃地递了张纸巾,燕时回把楼西月手夹着的烟抽出来,放自己嘴里:“这烟很难得的,不会抽烟就别抽。”
楼西月用纸巾捂着嘴干咳了好一阵,直到喉咙发疼才止住痒。
抽了张纸擤了下鼻涕,把废纸都扔垃圾袋里,楼西月才又出声:“我觉得男人抽烟挺帅的,所以想试试。”
“那我现在帅吗?”
燕时回纤长白皙的手指夹着烟,缓缓吐出烟圈,给人一种缥缈出尘的美感。
楼西月看了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蟋蟀!”
“口是心非。”燕时回笑出声,伸手揉了下楼西月的头发。
燕时回的手碰到楼西月后脑勺的时候,楼西月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侧头看着嘴角微勾的燕时回。
横飞入鬓的剑眉,高挺笔直的鼻子,刀削般凉薄的唇,嘴角微微勾起,漾起让人意乱神迷的弧度。
让人挑不出瑕疵的相貌,也是让人敬而远之的相貌。
好半天才回过神,楼西月低下头,没人看到她眼底的惊慌失措:“燕时回,昨天为什么送我零食?今天又为什么送我护肤品和化妆品?”
“不喜欢?”
楼西月抬起头,看着燕时回流线型的轮廓,毫无预兆地问道:“你这是在追求我?”
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想要满足她的一切需求。
她让他送护肤品,燕时回就送了,还附带了一对价格高昂的化妆品。
是想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给他看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答应我的追求吗?”燕时回没有正面回答。
似乎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可笑,楼西月弯了下嘴角:“不会。”
“那就不是。”
燕时回回答得太干脆,干净利落得让楼西月感觉生无可恋:“你就不能说‘是,我喜欢你,想要追求你,我被你的美貌与智慧深深折服,已经彻底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吗?”
“不可能。”
楼西月郁闷:“怎么不可能?”
“就算我真的喜欢你,也绝对说不出这么恶心的话。”
甚至和燕时回继续把这个话题说下去,自己不是负气跳车就是被气死,楼西月抬头看前方,眼不见心不烦。
晚上十一点,整座城市仍旧车如流水,灯光璀璨,天却暗沉。
发觉燕时回并没有明确的方向,楼西月淡淡道:“我想去山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