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啊,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一定要通知奶奶哟。如心啊,饮水要思源,可不能一过上好日子就不要穷亲戚了哟……”
说来说去,她就是在怕夏如心忽略她这个奶奶,不给她这个奶奶好处罢了。
“我知道了,奶奶,您快带着爸爸妈妈回去吧,我真的还有事要跟曜铭出去见朋友……”
好不容易请走了这位势利眼的夏奶奶,夏如心对着景曜铭苦笑了下,“看到了吧,这就是我重男轻女的奶奶,她现在这样子真是比我和书言哥……”意识到不对,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比看到我和温书言结婚时候还要高兴。”
看到景曜铭送开了听到她提到“书言哥哥”这几个字时候皱起的眉头,夏如心也就放心了。
“既然客人走了,那我们也走吧。”
“我们?去哪?”夏如心好奇问道。
景曜铭神秘一笑:“见朋友。”
啊?见朋友?刚才夏如心不过是随口胡诌的借口,到景曜铭这里倒还成正经事了?
没等夏如心继续开口提问,景曜铭就把她拉到了车库。
“我们这是去哪?见什么朋友呀?”车才开出不久,夏如心就忍不住追问。
“你不是说要去找院长吗?正好,我也有兴趣见见此人。”
哦,原来是这样呀。夏如心的心微微一定。景曜铭也确实没有食言,答应了让她去见院长,还真的亲自带她去了。
北市医院
景曜铭带着夏如心从地下车库坐电梯直接上到了顶层,再次敲响院长室的门,夏如心发现,有景曜铭陪着,这次她的心情一点也不紧张了。
“呀,怎么又是你呀!”校长一见到夏如心,反应明显和上次的谦逊有礼大相径庭。“我上次都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啊!”
夏如心被他吼得一愣,“校长先生,我这么无辜地白白给你们北市医院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你还反过来问我想怎样?”
“上次我已经把可以说的都说了,你再来烦我也是没用的!”校长含含糊糊地最后说了句,就砰地一声关了门。
“你……你一个院长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夏如心气得火冒三丈,刚想砸门骂他却被景曜铭拍了拍肩膀,请到了身后。
夏如心退了两步怔怔看着他。
只见景曜铭只轻轻敲了敲门,说了句:“我是景曜铭,要是不开门,后悔自负!”
不出三秒钟,院长室的立马打开了。
这次出来的院长像换了个人似的,顶着一脸掐媚的笑:“原来是景大少爷呀,请赎我老头子刚才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来。来来来,有事请进来说。”
进门的时候,景曜铭给了夏如心一个鄙视的眼神,好似在说:看到没有,这就是区别!
夏如心嘟了嘟嘴,心想我的名号要是有你的一半好用,也不会落得被人当替罪羊的下场……
“不知道景大少爷来有何贵干?”这位院长礼貌起来,还是挺像个人的。
景曜铭不打算跟这个老狐狸绕圈子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可以说的你都说了,那不能说得呢?”
“不……不能说得……没……没什么不能说的呀……真的,我发誓,我没什么不能说的……”
“那就把该说的都告诉大家听一听,不然,我小心让你永远都说不了话!”
景曜铭的话语就如秋风扫落叶般席卷着尘埃。
院长是个明白人,立刻就领会了景曜铭的意思,一下子跑到电脑前,“我……我这就发张公告出来,还这位夏如心小姐一个清白!”
电脑键盘被院长干枯的手指打得啪啪乱响,不一会,他拿着张纸双手奉上于景曜铭面前,“您看看,这张公告您还满意吗?”
景曜铭冰冷的眼眸轻轻扫了一眼,“打得不错,那就劳烦您再打一张东西。”
院长颤抖道:“什么东西?”
“你的辞职信。”
院长一听瘫坐在地上。纵使心里有一千个不情愿,可他又能怎么办呢,还是乖乖打出一封简短的辞职信告老还乡去吧。
毕竟保命要紧,况且头顶着院长头衔的这段日子里,钱已经赚的不算少了……
从医院出来,夏如心一直思索着,这张校长写的证明她不是肇事医生的公告,能不能代表所谓的证据。
可这一证据也是景曜铭帮她取得的,她若拿这个来跟他谈条件,会不会有些过河拆桥的味道?
这时,夏如心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如心姐,我是丁晓柔啊,听说你刚才来医院后,院长就辞职了,那个……如心姐,我只是按照自称是景曜铭少爷身边的人的老头指示做事的,别的可什么都没做过啊,我好不容易才从实习医生转正,不想那么快就失去工作,你可要帮我在景大少爷面前多说说好话呀!”
夏如心接完电话恍然大悟,原来,那天丁晓柔古怪的举动算是明叔在操控她。如此看来,景曜铭根本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肇事医生的事了,什么打赌,什么承诺,甚至要她寻找证据,根本就是在耍她,拖延她的时间罢了!
若不是丁晓柔看到院长辞职,担心自己也会被勒令辞职,主动打来电话向她求救,她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夏如心挂了电话,两眼恨恨地瞪着景曜铭。
“你怎么了?是谁打来的?”景曜铭看出她的古怪问。
夏如心对着他当面质问道:“你明明早就知道我不是害死安心的真凶为什么不放了我,还要安排做这么多事情?”
景曜铭开着车,犀利的眼神只是略微从她身上带过。“你就这么想我放你走?”
“你都知道我是清白的,还有什么理由如此牵制着我?”夏如心倔强的眼眸闪烁着泪光。
“你肚子里都有了我的孩子,还想离开我?”景曜铭神色冰冷如雪,脚底的油门随着情绪一点一点在加重。
“景曜铭,你休想要为你生孩子!”夏如心说着居然猛地扑向景曜铭,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景曜铭手中的方向盘。
如果一辈子要被景曜铭当成了捏在手里的玩具,那她宁愿不要肚子里的孩子,一直以来压抑的愤恨冲上头顶,她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想放弃,要同景曜铭这个恶魔同归于尽。
飞速旋转的车轮在外力的作用中打滑,带出飞溅的火星。
砰地一声,撞掉了路旁的隔离护栏。
“夏如心,你怎么样?”景曜铭用力摇晃着满脸是血的夏如心,她额头的伤口很大,不短淌着血。
景曜铭在车门还能推动的时候,将她从车上拉出来,狼狈地抱着她跑远。
幸好景曜铭受伤不深,不然再晚几秒,他们就要同烧得火光冲天的车子一起化为灰烬了。
宁城贵族医院
夏如心还在昏迷沉睡。
景曜铭紧张焦急地守护者她,生怕少看她一秒,这个令人不省心的女人就会离他而去。
明叔劝解道:“少爷,您放心,夏小姐只是皮外伤,大人和肚子里的小孩都没事。”
“查到车子怎么会爆炸了吗?”
“少爷,车子已经完全烧掉了,我无法找出有人动手脚的证据,但是只是小小的碰撞就会引起油箱的漏油爆炸,这事一定有古怪!”
“那个院长的事你跟踪的怎么样?”
“少爷,您猜的果然没错,那个院长老奸巨猾,销毁了所有贪污受贿的证据,我查不到他与安氏集团有过什么交易,但是您一辞退他,他就给安氏集团去了封邮件,告知了他已辞职的情况。我想,这至少可以证明北市医院院长确实与安氏集团有私交。”
“好。”
夏如心喉咙口轻轻发出细微的呻吟,正在处理外界事务的景曜铭在第一时间发现,立刻结束了与明叔的谈话,冲到床边关切地唤着她:“如心,如心,你还好吗?”
“疼,好疼……”夏如心听见有人在叫她,悠悠醒转。睁开朦胧的眼睛,看清景曜铭的脸,她猛地将他推开,“是你,你滚,我不要再看见你!”
一场车祸,景曜铭也是满身擦伤,可是,被她触碰到伤口的疼痛比不上被她嫌弃的创伤。
夏如心这么一用力,虚弱的身体一阵头晕,她痛苦地用手扶着脑袋。
景曜铭见她不舒服,心疼得难以附加。“如心,你身体还很虚弱,先那么别激动……”
“你别碰我!”夏如心早就失去理智,只要一来口就对着景曜铭大吼大叫。
景曜铭耐着性子妥协,“好,我不碰你,你乖乖躺下注意好吗?”
夏如心双手环抱着自己,缩在角落,就好像当景曜铭是超级病毒般躲避着。
“病人醒了是吗?”听到动静的医生走了进来。
“夏小姐,我是你的医生金晶雅,你有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我说。”
“我自己就是医生,不用你来帮我医治。”她不愿再接收景曜铭的任何恩惠,景曜铭出钱请的医生,出钱买的药她事无巨细统统拒绝。
每次从病房出来,金医生都无奈地冲景曜铭摇摇头表示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