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傲扭头看向刘常。
刘常表情无异，神色平静，“人是我杀的。”
厉傲赶紧蹙着眉头问，“什么人是你杀的？”
厉天冥上去就是狠狠一拳。
厉傲冷呵，“当着厉家列祖列宗的面，你们在干什么？！”
刘常身子站的笔挺，低着头一言不发。
厉傲看向厉天冥，“天冥，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厉天冥蹙着眉头看着厉傲，眼眸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厉傲说：“你们这是打算急死我吗？！”
厉天冥比刚才平静了几分，“他杀了苏亮！”
厉傲闻言眼睛一瞪，万分震惊，“你听谁说的？！”
厉天冥又盯着厉傲看了一会儿，扭头看向刘常，“你自己说！”
祠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厉家祠堂供奉着厉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因为厉家历史悠久，单单整个祠堂就占了三百多平，牌位更是多到数不胜数。
三人都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常突然说：
“是我杀了苏亮。我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的。”
厉天冥黑着一张脸，呼吸很沉重。
厉傲则是万分惊讶，“刘常，你在说什么？！”
刘常扶着厉傲坐下，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厉傲面前，他说：
“您别激动，我自己做的事情我会自己承担，很抱歉，欺瞒了您这么久。”
厉傲明显惊讶，噌的一下站起来，眼睛瞪的大大的，“你说什么？！”
刘常平静的说：“苏亮的确是我杀的。”
厉傲双手放在拐杖龙首处，瞪着刘常许久都没有缓过来，“你……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不是没听清楚，是难以接受的表情。
刘常很平静的说：“老爷，苏亮是我杀的。”
“你……你……”厉傲话没说完，突然捂住胸口跌坐在椅子上，一看就是心脏病犯了。
“爷爷！”
“老爷！”
刘常见状赶紧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救心丸喂了厉傲一颗，然后用力给他揉搓胸口，“大少爷，快叫医生。”
几分钟后，厉傲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见祠堂里站着的家庭医生，心烦的要死，“滚！”
家庭医生赶紧看向厉天冥。
厉天冥说：“先检查！”
“不用！”
厉天冥蹙着眉头，看了厉傲一眼，又看向家庭医生，“去给我爷爷检查！”
刘常也说：“老爷，先看病。”
刘常拿着拐杖用力敲在了刘常腿弯处，刘常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厉傲拿着拐杖使劲儿打他，打的除了厉天冥之外的其他人都吓的脸色煞白直到他打累了才停手，再次靠在椅背上深呼吸。
厉天冥强行让家庭医生给厉傲做了个检查，确定无大碍之后家庭医生才离开，但是也没敢走远，就在祠堂外站着。
厉傲喘着粗气看向刘常，“说！你说清楚了！”
刘常已经遍体鳞伤了，他说：
“我从小就跟着您，对于我来说您不只是我的主人，还是我的亲人，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见不得别人欺负你。”
厉傲说：“你何时见苏亮欺负过我？”
刘常说：“苏亮没有欺负你，但是苏家老太爷欺负了您大半辈子！苏家人都该死！”
“你……你……你糊涂啊！”
刘常又看向厉天冥说：
“大少爷，您比我小很多，有很多事情您都不知道，当年苏家老太爷因为手里抓到了我们厉家的把柄，对我们厉家提出了很多不公平的要求，对老爷更是不尊重！”
厉天冥冷声问，“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
刘常说：“老太爷能忍气吞声，我不能。五年前我趁着你和苏唐闹翻的功夫，给苏亮下了毒，事后又担心主治医生说出去，我就趁着他旅游的功夫杀了他。
还有他的那个助理，都说他是失踪了，其实早在五年前就被我杀了！”
厉天冥：“……”
刘常又说：“这次我一听说你们去李家镇我就知道，肯定跟苏亮的死因有关系，按照您对苏唐的喜欢，如果事情暴露了，我肯定活不了。
因为有你在身边，我不能亲自过去杀苏唐，只能找人去，昨天晚上我联系他没联系上，还发现他的电脑被人强行破密，我就知道肯定是事情暴露了。”
“知道暴露了也不跑？故意等着我过来找你？”
刘常说：“我不想跑了，这些年我杀了那么多人也累了。”
他说完又说：
“还有当年挖苏家祖坟的事儿，也是我找人挖的，还有几个月前你和苏唐在灵真寺的河边被人刺杀，也是我找的人，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替苏唐挡一枪。”
厉天冥紧紧蹙着眉头黑着一张脸问，
“前几天我和苏唐被人追杀，也是你做的？”
刘常摇摇头，“我只想杀苏唐，不想杀你，也不敢杀你，更不会杀你，还有安静暖，也是我杀的，我没想到那天我在李家镇杀那个医生时会被她拍到。”
厉天冥盯着刘常，眼中透着怒意，
“你为什么非要杀苏唐？她做错了什么？！”
刘常说：“因为她是苏家人！苏家人就该死！”
他说完突然又语重心长的说：
“大少爷，你不应该和苏唐在一起，真不应该，我们厉家和苏家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啪——”厉傲突然起身，一个耳光甩在刘常脸上，气愤的说：“糊涂！糊涂！！！”
刘常依旧跪在地上，看着厉傲说：
“对不起老爷。”
“我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你该跟我说对不起吗？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为了厉家，但是你干这些事儿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我？！你怎么不问问我需不需要你来替我出气？！”
刘常说：“我知道，我要是说了你也不会让我做。”
厉傲满目通红，“糊涂啊！你说说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苏亮是天冥杀的，你这是在害天冥！”
刘常说：“当时情况特殊，大少爷心慈手软，如果我不狠心，就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了。”
“你啊……”
他说着话跌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有吭声。
刘常又看着厉天冥说：
“大少爷，我什么都承认了，你想怎么处置我随你，把我交给警察也好，把我交给苏唐也行，或者是你想让我直接死，也可以！”
厉天冥没接话，沉默了一会儿问，
“我们厉家到底有什么把柄在苏家手里？！”
刘常看了一眼厉傲，没说话。
厉傲长叹一口气，“商业上的秘密。”
厉天冥半信半疑。
厉傲又岔开了这个话题，他对厉天冥说：“天冥，你打算怎么处置刘常？”
厉天冥没说话。
厉傲又说：“好歹他也服侍我几十年了，如果按照辈分，你还应该叫他一声叔叔，这个事情我们能不能私了？”
厉天冥闻言蹙着眉头看向厉傲，“爷爷想怎么私了？”
“我带着亲自给苏唐道歉，苏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厉天冥说：“她能有什么要求？她想让自己的爸爸妈妈活过来，行吗？”
厉傲面露难看，他说：
“我知道苏唐肯定生气，要打要骂随便她，只要她能出气，怎么都行。”
厉天冥说：“如果她想让刘常死呢？”
厉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