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从洗手间回来之后一直心不在焉的,脑海里想的尽是刚才的事情。巧儿后来说的话也一直没有听进去,巧儿连连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回应。
巧儿看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便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顾墨想了想,并没有把打算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她,毕竟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越多反而有时候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巧儿看着顾墨一直提不起精神的样子,给她到了一杯热水,就说:“要么这次就算了吧,下次我再去找你聊天吧!”
顾墨的确是有一些精神状态不好,现在脑海里都是刚才的情景。实在没有办法听进去别人说话。
听到巧儿这么说,她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好吧,那我们就先回去吧,下次再来找我吧。”
就在两个人准备分道扬镳的时候,巧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便叫住了顾墨。她抿着嘴,不知道自己这话是当初还是不当说。
前些日子是准备去找顾墨的,可是去找她的时候她又不在,然后后来自己的父亲有生病了,自己也没有时间了,就把这事给耽误了。
她看着顾墨:“其实这件事情本来不是我来说的,原本以为你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过了这么多日子,发现你可能不知道,所以还是准备告诉你吧。”
顾墨看到巧儿说了这话,就知道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巧儿额头上的秀发给吹歪了,她用手把他扶到了后面:“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子的犹豫。”
“关于宣儿,这件事情还是全发告诉我的,你知道吗,宣儿他参加了国民军队,而且是后卫军,意思就是前面缺人的时候他们得随时得顶上去。他们没有经过正式的训练,对战场一无所知,这个时候仅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而参加了,现在前线战士之间,如果他们随时需要人的话,宣儿就得随时过去,虽然说的好听,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充人数的,如果再往严重了说就可能是白白送命。”巧儿把全发告诉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顾墨,这件事情,一开始他还是不相信的,因为宣儿十分听顾墨的话,如果说他要去参军的话,肯定是会问自己姐姐的意见的,可是现在看顾墨是不知道的。
过了一会又说:“你可千万不要和宣儿说是我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感觉宣儿和自己挺轻的,还经常去自己的家里玩,一直以来都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宣儿后来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没有以前那股子的的亲密,如果非要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好像自己那次住院之后,宣儿就开始变了。
虽然看见了自己还是会叫巧儿姐,但是总感觉他说出的话里面带着一股子的疏离。
一开始她也想找个机会问一问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才会让他不开心,可是每次自己想说什么的时候,宣儿就有点开始逃避。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她把自己内心的困惑告诉了全发,当时全发沉默了好一会才安慰,巧儿说:“ 他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真是处于一个敏感的年纪,我们都体谅一点吧。”
听到这话,巧儿才觉得自己的心得到了一些安慰,的确是这样的,她那时候自己跟她刚认识的时候,她还是小孩子呢。转眼间就已经长大了,而且现在正是处于一个像成年人过渡的时期。
仔细想想,自己以前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自己经常和家里面闹矛盾,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家里弄得鸡飞狗跳。
这么一想心里面舒服多了,可是还是有点怕宣儿不开心,所以就让顾墨不要说这些话。
原本自己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一转眼,顾墨就不见了。
顾墨快速的叫了一辆车。刚才听到那些话她简直不敢相信。心里的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中还掺杂着许许多多的担心。随时随地都可分要上战场,那么就是随时随地会离开自己了。她担心,担心的要命,她现在恨不得立马去到他的的身边问他。
其实她的内心还是希望这件事情不是真的,但是是全发说的,那么大概是真的了。
这些年以来,宣儿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对自己十分的乖巧,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从来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唯一一次还是她上次生病的那一次,顾墨有时候想走进他的内心,可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他似乎总是把自己不好的地方不告诉顾墨,永远都是报喜不报忧。
顾墨刚才出来的时候宣儿还在家里,现在自己回来了他却不在了,顾墨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刚才巧儿说这些日子都在训练。虽然自己之前说话不该说他的决定他想做什么别让她就说,可是真的到这一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有很多的不乐意,打心底就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危险,而且他的内心有些失落,自己睡来说不干涉他的决定的,还是希望他人生中重大的事情能够和自己商量一下,没想到他做了这样子决定,却把自己忙得死死都不让自己知道。
小玉看到顾墨你回来变成着一张脸,满脸的不高兴,她虽然很担心,但是知道估摸的性格,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不要上去跟她说话。
一直到了晚上,大家都用过了晚饭,宣儿都没有回来。小玉问顾墨要不要吃点什么,顾墨也说不吃,没有胃口,顾墨就这么干坐着,等着宣儿回来。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对视了几眼,不知道这两个姐弟闹了什么矛盾。
一直到夜色越来越浓稠,乌云散尽,月亮挂到了最高处。宣儿才回来,小玉冲他使劲的使眼色,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想问问小玉怎么了?他把门一打开就看了顾墨拉着脸坐在自己的书桌旁边。
她正在翻看自己的东西,宣儿有点不满,上去说:“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顾墨没有回答她脸色还是一直拉着,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宣儿。
她从来没有对宣儿百国这样子的表情一直都是对他细心呵护,恨不得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那些不好的事情也不想让他知道。说到底还是想尽自己的力量把他保护的最好。
宣儿心里暗叫不好,看来姐姐是知道了,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想着要用什么方法来告诉姐姐,但一直都没有抓到机会,上次他就是准备告诉姐这些事情的,可是却碰到了姐姐和许濯在一起,气氛一度尴尬。
“我知道了什么?”顾墨反问,此时他的眼神十分的犀利,像是能把人刺穿一样。宣儿不敢和她对视,一方面是自己心里的心虚,另一方面也是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做的不大好。
“我上次……”宣儿准备解释,顾墨没有说话,等着宣儿把话说完。
宣儿突然不想解释,反正木已成舟,事情已经这样子了,说再多还有什么意义。
“你怎么不说话?”
“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说你不干涉我的任何决定吗?”宣儿声音低低的。
“难道你不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吗?”
“为什么你做这样子的决定之前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我是说过我不干涉你的事情,可是我也说了,希望你人生中重大的事情能够向我说一下,能够跟我商量一下。可是你居然参加了国民军队,你知不知道那有多么的危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要丧命。如果你出了问题的话,我要如何去向我们的父母交代?你让我死了之后有什么颜面去见他们。”顾墨的眼眶通红,其实他有很多机会去报仇的,可那些法子都是鱼死网破的法子,可是一想到宣儿自己的那种想法也就收了起来。可是现在最后居然做了这样子的决定,要去参军!
“我想为爹娘报仇!”宣儿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是说了这样的事情就要给我就行了吗?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件事情不需要你管。”顾墨说话的嗓门越来越大。
宣儿最烦的就是听到这句话了,虽然小的时候姐姐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不告诉自己这些,可是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了,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他问姐姐这件事情的时候,姐姐还是不肯告诉自己。那么他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实现了。
“保护?你怕保护不好我无颜面对天娘,难道你以为我每次安安生生过日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平静的吗?每次我都会自责!顾墨!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总是把你觉得好的一味的强加给我。”宣儿第一次叫顾墨的名字。
“你说你来报仇,你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又做了一些什么?你在和仇人的儿子谈恋爱,你早已被麻痹死去自我,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了!我只是想靠着我自己,不靠任何人去完成这些事情,爹娘死的这么的惨,你让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世间的美好?”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这些事情都是我的事情,你说我不告诉你,我哪里有机会遇到你,每次你不是跟许濯在一起,就是在忙别的事情,你哪里有给过我机会?”两个人一字一句的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