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想也不想，很干脆地说道：“我拒绝。”
徐标兵“哦”了一声，一副好笑的样子，说道：“你不是说和豹哥没关系吗？怎么，该不会之前说的是假话吧？”
“你要是命令我，那我没办法，不答应我也只能被迫干活，但你要真的就是希望，那我当然拒绝。”张阳淡淡地说道。
“我可没强迫你，但是我们警方的确很需要你的帮助。”徐标兵也不着急，笑眯眯地看着张阳。
张阳好笑地看着徐标兵：“你们一群专业警察，又是联合办案，难道非要我一个高三学生帮忙才能办案？再说了，要我做什么？去做卧底？我觉得你想的有点多，我好好的考我的大学不好吗？我吃撑了去干那么危险的事儿，图什么？”
“你不是说，会好好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吗？”徐标兵笑眯眯地说道。
“不用拿我的话来将我的军，”张阳摆摆手，也懒得生气，说道：“干脆点儿吧，你有孩子吗？我觉得你把你老婆孩子送去做豹哥身边做卧底，更能体现出你的大公无私，你放心，我肯定能找途径，向你的上级谏言，让你老婆孩子去做卧底。”
一听这话，徐标兵终于笑不出来了。
可能张阳是唬人的，但是，万一呢？韩铸平力挺张阳，这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韩铸平的儿子……大家就更知道了，要是张阳真通过韩铸平搞事情，他徐标兵就是那个出头鸟。
为了公事，结下私仇，这才是最蠢的。
“不是叫你做卧底，你别误会，我们一群大人，还用不着非得你一个孩子来帮我们办案，我们丢不起那个人。”徐标兵解释道：“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和豹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就死盯着我不放？豹哥接触的人应该不少吧？我们全家都不想和社团分子沾边儿，我也确实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好像就认准了我不是个好人……”张阳看着徐标兵，认真地说道：“徐警官，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当然你不说也没关系，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
你都把韩家搬出来了，我能当你什么都没说？
徐标兵翻了翻白眼儿，说道：“你应该也知道，前段时间北街这边出了乱子，鲍天成和他的铁杆儿手下胡光宗干起来了，我们趁机抓了几个人，有人说你和鲍天成有生意往来……这就是我们找上你的原因。我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没必要特意为难你。”
顿了顿，徐标兵又说道：“你不想去警局谈，我就陪你到烧烤摊谈，本来不该说的情况，我也直截了当地跟你说了，我想这已经足够说明我们的态度了，我们是相信你没有和鲍天成沆瀣一气的，所以才询问你事实是什么，现在，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隐瞒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开什么玩笑，我和鲍天成有生意往来？你怎么不说我是他爹呢？
张阳没好气地把按摩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无非就是鲍天成给钱，想合伙开按摩店，张阳一开始不知道深浅，收了钱，不过张卫国回来的很及时，说明厉害以后，当晚张阳就把钱还回去了，根本都没过夜，连原本要签的员工按摩合同也退了。
要是这都能成问题，那给跑马汤供应各种食材的供应商，全都有问题。
徐标兵也很认真地听着，然后才说道：“这个，我也听人转述过，不过我要问的是，你好像少说了点什么吧？张阳，你是不是给鲍天成的手下，提供了一些浅红色的药丸？”
浅红色的……药丸？
那不就是砂锅版的简配小培元丹吗？
当时考虑的还是不错的，觉得用鲍天成的那些小弟，来测试小培元丹的效果，但是不管张卫国还是张阳，谁能想到事情发展的那么快，当时还觉得是一步妙招呢，现在就觉得简直蠢透了。
这大概就是张阳唯一的漏洞。
不过，小培元丹的事情，张阳还是不能说，非法行医和非法制药，都是犯罪……不开玩笑，只要张阳敢说，他敢肯定，徐标兵就敢抓他。
然后就是让他交代犯罪经过，那些药丸是什么成分，什么效果，怎么制成的……不用多深的社会阅历，张阳就能清楚这个坑有多大，能完完全全地把他彻底埋葬，还是一辈子的那种。
幸好张阳向来有急智，心念电转，片刻就有了答案。
这个时候，拒绝是肯定不行的，搞不好姓徐的叫人跑到家里去翻，张卫国和王娟两口子，每天都会练上至少一高压锅的小培元丹，这些日子以来，家里真的是存了不少，一翻一个准儿。
而且就算不进屋翻，周围邻居走访一下，也能很轻易地发现疑点——比如浓郁的药香，张家周围的邻居最近肯定是天天都能闻到，而且张家对门那个猥琐男还吃过……还有老赵，赵希儒是直接拿走了一大瓶呢。
张阳当然不会认为，老赵会出卖自己，但是如果是警方调查情况呢？欺骗警方那是作伪证啊，老赵就算意识到了，应该也不会替张阳承担这个风险。
起码，张阳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所以，漏洞真的太多了，否认是不可能的。而且既然徐标兵都已经当着他的面儿，提出了小药丸了，那搞不好他就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要是没有做好准备工作，姓徐的不可能会冒冒失失地就找他谈，必然是心里已经有底了。
徐标兵很清楚张阳和韩家的关系，所以现在的手段，应该算是温柔的，但他还是过来摊牌了——没有底气，能摊牌吗？
更何况徐标兵还隐晦地提了一句：不要隐瞒，否则后果很严重。
张阳微微一笑，幸好，谢拙言来找过他了，要不然他今天还真没法弄了，不管承认不承认，都是天大的麻烦，甩都甩不掉。
徐标兵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心说你就笑吧，现在笑的越开心，回头你就难受，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甩锅。
沉默了一下，张阳才说道：“这是一个私人委托，如果你是以警方的身份来问我的，那我需要问一下我的委托人，才能回答你。”
居然是这个答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徐标兵奇道：“那要是我以朋友的身份问你呢？”
张阳淡淡地说道：“那我会让你忘了今天的事情。”
徐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