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伟提前买了两杯奶茶，外加两包苏烟，拜托两个刚结伴下楼女生去楼上叫个人，两个女生欣然上楼去了。
这骚操作……张阳又看不懂了，女生也抽烟？
不过想想一路上的确见到一些少女，甚至是看起来很清纯乖巧的少女，就那么毫不介意地就在公众场合抽烟……张阳也是醉了，这管理简直比放羊还松懈一万倍，简直就是放纵孩子学坏啊，那些家长是怎么放心把自己的孩子送来这里的？
好吧，这些都不关张阳的事，他不会也没能力多管闲事，自己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吧。
倒是何大伟小声解释了一句：老大，其实也不存在学不学坏的问题，我是觉得这就是个伪命题，难道在一个好学校里，一身的好习惯，熏陶的人一个个都节操高洁崇高，可是进到社会里呢？大部分人不还是随波逐流吗？早早晚晚的事儿，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早早地就把自己陶冶的那么清高纯洁？该学坏总归会学坏的，我觉得这是基因问题，全看自己，不能赖环境，否则为什么国家不改造社会？老师还教育我们要适应环境？那不就说明问题了吗？
咦，有道理啊！
张阳惊诧地看了何大伟一眼，没想到这小老弟还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的。
何大伟苦笑一下，说道：“没什么卵用，有想法的人多了去了，谁都知道上面的风景好，但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绝大多数人都只能在下面待着。下面自然阳光少，又黑又脏又乱，可是有什么办法？上面有人压着，下面有人拽着，谁能轻易上去？”
卧槽！
这不是有自己的想法，这是民间有大贤啊！
张阳顿时对何大伟另眼相看了，这孩子，肚子里真的有货啊！可是既然看社会这么清楚，为什么成绩却是全年级倒数第二？
嗯，是了！
想想前两年自己车祸以后的苦难，张阳忽然明白了，事实如此，你挣扎是没用的，个人的力量其实是微不足道的。你看的再明白，该栽倒的时候你还是会栽倒，这就是命运。
何大伟苦笑一下，说道：“其实这番话也不全是我自己的理解，还是前年我爸一次喝醉酒以后，跟我说的。”
张阳崇敬地问道：“你爸是干啥的？”
何大伟平静地说道：“我爸开长途货车的，停车检查车况的时候，车轮胎爆了，他还没被送到医院就死了。”
张阳：……
张阳以为自己的经历就已经够惨的了，但是没想到，看起来又猥琐又没心没肺的何大伟，他更惨。
“什么时候的事儿？”张阳忍不住追问道。
“去年初的事儿了，我爸老板的赔偿款下来了以后，我妈就改嫁走了，我现在住我奶奶那。”何大伟平静地说道。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张阳用力拍了拍何大伟的肩膀，说道：“以后跟我混吧。”
何大伟点点头，说道：“老大，你是有本事的人，我读书不行，干啥啥都不行，也就打听消息有点儿天赋，天生对八卦感兴趣，我以后真的就跟你混了。”
张阳想了想，铁拐李给的那五万块，肯定是要给家里的，但是何雨晴的那七万，就没必要也交出去了，自己的手头还是要留点儿活动资金的，万一再碰到竹节图那样捡漏的机会，总不至于临时借钱了。再说手头有点本钱，也好自己赚钱，手头宽松自然就方便一些。
“我现在手头也紧，不过过段时间就松快了，回头先给你拿两万块钱，你怎么处理都行，给爷爷奶奶也行，自己留着花也行。”张阳说道：“我最近要搞学习直播，每天晚上你坐住了跟我学，好好把学习搞上去，考个好点儿的大学！对了，高考跟我去同一个城市吧，我会罩着你的。”
“谢谢老大！”何大伟顿时惊喜地看着张阳，他以为张阳很能打，将来肯定是要混社会的了，毕竟张阳的成绩可是全年级倒数第一，所以他很自然地就强调自己打听消息的能力，和对八卦绯闻的天生热爱，也是希望用自己的特长来打动张阳，给自己争取一席之地。
结果张阳也没让他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大手笔地直接给了他两万块……既然是任由他处置，那就是老大给小弟的安家费了，何大伟是这么理解的。
两万块钱真不算多，但是对于一个家境困难、无依无靠的高中生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要知道之前陈凯从何大伟的手里买消息，也不过就给了两百块而已。
有了这两万块，生活就有了托底了，至少不用全指望奶奶那点养老金和收破烂的辛苦钱了，何大伟对张阳是真心的感激不尽。
更关键的是，张阳未来显然不是要混社团的，人家是要走正道的……听听，把学习搞上去！考个好点儿的大学！
除了那些天生好吃懒做的烂人，或者阴差阳错、没有办法，谁愿意混社团？这玩意儿，一旦留下案底，成为“江湖中人”，一辈子都底子不干净。
“老大，我可能学不好，”何大伟有点儿心虚地说道：“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学习成绩恐怕……”
“好好跟着我学就行了，这不离高考还有三个月呢嘛，你每天晚上坐住了跟我学三个小时……算了，就不到三个月了，不值当跟那些垃圾浪费时间，你从明天开始，请假回家，看我直播学习吧，请不下假来我帮你找老赵……大伟，我跟你讲，只要你用心，我保证你起码走个本科。”张阳说道。
何大伟：……
后面的话，何大伟是真心不敢再说了，不然他真的很想提醒张阳一声：老大，我只是全年级倒数第二，你才是全年级倒数第一！
当然，张阳又不傻，他自然知道自己是全年级倒数第一，他这么跟人说话……实在很难不让人误解。不过张阳有信心，只要听过他一次学习直播，绝对就可以扭转印象。
正好上楼找人的两个女生还没出来，张阳干脆摸出手机，又给何雨晴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