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吴悦的头是抵着的，根本就不敢去看张阳，生怕被张阳看出什么马脚来，毕竟张阳的眼力在吴悦看来还是很厉害的——能在一堆画作当中，一眼看出张维真的竹节图真迹，这个眼力能不厉害吗？
只是吴悦忘记了一点，一切眼力都是建立在有足够的知识、阅历的储备上的。
张阳因为有大师系统这个金手指，所以他积累了大师级的艺术品知识，这是基础，同时他又恰好了解张维真的经历和画作，所以才能一眼看出来，换了其他张阳不了解的另一个古代画家，张阳不敢说完全看不出吧，但是至少不会那么肯定。
而看人，那是更需要社会经验和阅历的，需要大量的和不同的人接触以后，得出的心得体会。
这些不同的人，包括了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层次、不同职业、不同经历，不同地区，不同教育程度，乃至是好到不同程度的好人，和坏到不同程度的坏人……简单说就是人性。
人性是最复杂的东西，也是最底层的东西，那是骨子里携带的基因，可是又有可能在不同的环境和经历中改变……这是圣人来了都拿捏不准的东西，只能概率性地做出一个判断范围，不是针对每一个人都准确的。
所以，张阳才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和家，两点一线，他这刚开始的人生一共才接触到几个人？他哪有什么社会经验？他连人都没有生过，哪来的人生体验？
就算因为车祸，因为身体和家庭的变化，见到了一些人情冷暖，也可以算是见识过了一些人性的丑恶嘴脸。可是，就算再加上他刷过了上千本文学作品，各种描绘人性的剧情都有，但是却一个关于人性的技能都没有——不是没有大师级的技能，是连初级技能都没有。
也就是说，连大师系统这个金手指都认为，人性是不可捉摸的，不能用规律和规则来判定的，是一门经验科学。
所以吴悦算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也高看了张阳的本事，因为甚至张阳都没注意吴悦说话时候的异常，他还以为吴悦一边走路、一边说话、一边低着头，是在注意脚下的石阶呢。
“周末？魔都？”张阳沉吟着，考虑自己在周末有没有什么事情。
现在张阳手头的事情其实不多，一个是直播学习，一个是利用金手指赚钱，简单地说其实就着两件事而已。
直播学习，这是张阳用来积德行善的，可以算作是他个人主导的慈善项目，不为钱，不过倒是可以争取一些名，对以后也是又好处的……不过那是很遥远的未来了，能收获多少名，这个也没法评估，而且暂时只有他自己亲自来做，还是比较牵扯精力的，但是张阳一定会做下去。
距离高考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要想给这个张阳自己主导的慈善项目帮到更多人，张阳就必须要在二摸当中好好表现，同时也让何雨晴和何大伟两人取得足够亮眼的进步。
所以直播时间是一定要好好选择的，单单每天晚上两个小时也是不够的，甚至单单直播也是不够的，甚至张阳都想租一个会议室，把人直接凑到一起上课，这样面对面的交流，肯定比搞直播效果更好，效率更高。
可是租会议室是要花钱的，目前也只有何雨晴和何大伟两个人，倒是不着急这么做。
至于利用金手指赚钱，其实就是健身房那个项目。
不过爸妈谈下来的健身房，张阳肯定是不会做的，他也知道，有两个信任的人帮自己，至少在事业起步的阶段，是非常有利的，但是他一想到老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尽头，他就怕。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还有那么多的秘密，大师系统更是最核心的秘密，他怎么可能把这些秘密告诉别人？告诉父母也不行啊……单单说风险，要是以后张阳的异常被国家注意到了，父母要是知道张阳最大的秘密，他们岂不是直接被牵连？
可要是父母不知道张阳的秘密，并且一直都置身事外，那么国家危难他们有什么意义？顶多就是用他们来威胁张阳而已……张阳连断绝母子关系、直接撕破脸的事儿都干的出来了，国家用他们俩来威胁张阳，能得逞吗？
而且，张阳也搞不清楚，说老妈关心自己才想知道一切，也没错，可是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女人特有的八卦？以后会不会在无意中泄露出去？
所以，谨慎点没坏处，从一开始就把父母双亲排除在外，让他们享福就好了，以后有钱了做点自己感兴趣的事也行，反正不要掺和到张阳的事业版图里来，也不要乱打听，这样对大家都是最好的。
所以治病按摩，张阳也不打算再做了，起码不会公开做了，理由还是安全第一。所以今后主要还是做减肥生意，来钱又快又安全，还能广泛结交上层人脉，不管对他本人，还是对刚开始有点雏形的以他为核心的小团体，都是最好的选择。
最佳的合作伙伴当然是何雨晴，跑腿儿的事儿可以交给何大伟……张阳计划的很好，就只差和父母说明一下情况，叫他们不要租健身房了。
嗯，张阳决定等会儿回家了就摊牌，规则必须要一开始就建立起来，否则后续会有扯不完的麻烦，更伤感情。
吴悦好半天没等到张阳的回应，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就看到张阳看着远方……这表情似乎是走神儿了？
我去！你个臭小子走神儿了，害得本姑娘担心了半天！还以为被你看穿了！
“喂，想什么呢？”吴悦没好气地说道：“跟我在一起你也能走神儿？拜托，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本姑娘没有吸引力了呢。”
“哈哈，呃……”张阳干笑一声，刚想解释一句，忽然觉得怎么解释都不好，干脆也不解释了，直接转移话题：“那个画展，需要门票吗？大概要几天？”
“要门票的，不过这个交给我搞定，时间的话，看你的了，当天来回也行，不过我肯定是建议能多待几天的，我可以拜托朋友，争取一下，让你能和那个抽象派画家单独聊一会儿，这对你以后的艺术创作，肯定有好处的。”吴悦也不会纠缠那个话题，毕竟刚和张阳恢复关系，重新加上威信，她现在可不敢刺激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生怕他太敏感，一冲动又把她给拉黑了。
这叫什么事儿吧，本姑娘追求者无数，现在居然对一个小三岁的小屁孩谨小慎微……吴悦自己想想都觉得郁闷，但是更多的还是激动，因为张阳明显是答应了要和她一起去魔都的，这就意味着两人至少有一天可以单独相处了。
好激动！
啊呸！吴悦你太堕落了！你居然开心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