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有两块吗?”
我还想忽悠一下,华雨猛地站了起来,英俊的脸上满是怒意,看那样子,就算动手也在所不惜。
真是交友不慎呀!为了一块金属片值得吗?
我不情不愿地从背包中拿出另外一块金属片递了过去,华雨一脸激动地接了过去,同时再掏出尺子量了起来:
“白薇你记录一下,这两块金属片长二十四厘米,宽十五厘米,厚度只有零点五厘米,单面都刻着《黄帝内经》,不过并不是问答式的行文风格,这、这有可能比《黄帝内经》的成文早。”
“不可能吧?这《黄帝内经》大约出现在春秋战国时期,比它早岂不是说在三千多年以前?”白薇边记录边提出疑问。
“怎么不可能?原来我就一直怀疑中医的来历,你想想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人能总结出《黄帝内经》这样的恢弘巨制,导致后来的医家都将这本书作为中医的理论基础,难道这些人没有战国时期的人聪明吗?”
“你的意思是?”
“中医的来历绝对有问题,这金属片只要能证明是在《黄帝内经》前,就能说明这《黄帝内经》是有人假借‘黄帝’的名义写的,而这些理论早就非常成熟了。”
“你说、你说有人早早地就总结出这些理论,这、这也太夸张了。”
华雨、白薇两人商讨着,把我听得云里雾里,这《黄帝内经》是谁写的有那么重要吗?
古人不是一直喜欢干这种事,先是把黄帝说成是华夏人的第一个首领,再借他的名义弄本书,也是一种营销的策略。
“好啦!你们慢慢地讨论,我去约一下人,华雨!等会你得跟着我去诊断一个病人。”我说着准备走出房间。
“哎呀!九日呀,你怎么喜欢到处掺和呢?我不是说了,这头痛症很复杂,其实你们直接报案抓了那个医生,一定是不会抓错的。”
“嘿嘿,这关系到……好了,你必须去,否则我收回金属片!”
我不想说出让华雨看病是我买房的添头,于是只能故技重施,继续威胁华雨。
“要去也可以,但这金属片你得让我带回省城去。”
华雨更是光棍地谈起条件,反而弄得我不得不同意。
随后我打了一个电话,让宋青黛陪着华雨他们,而我则是去和施振、杨博涛联系,打算按昨天商量的计划行事。
等施振、杨博涛赶过来之后,我叫上华雨、白薇、宋青黛一起前往风城西边的水田村。
水田村顾名思义以前是以优良、平整的水田出名的,但现在那还有水田的踪迹?只有一栋栋高楼大厦、别墅楼院围绕着这个城中村。
等我们在杨振的带领下,走进乱糟糟的城中村时,正好是中午时分,夜班的小姐妹们穿着长款的羽绒服,趿拉着拖鞋四处溜达,打算早饭和中午饭一起吃。
至于其他的租房人,基本都去上班了,中午根本不会回来,因此这些小姐妹占据着城中村,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
“听说这水田村也快拆迁了!唉,早该拆了,这里已经成为城市藏污纳垢的地方。”
杨博涛感叹了一句,却让我听得不高兴,我以前就是租住在城中村的,难道我也是污垢之人,他这话打击面太广了。
不过今天有正事要办,我也不想和他争论,扭头看了一眼还拿着金属片琢磨的华雨,真担心会不会影响他诊治水平的发挥。
走进了一间悬挂着‘王凤诊所’的门面,一个老妇人看到施振立刻笑着说:
“施老板又来看老婆了,真是关心呀!嘻嘻,快了!晓敏再做四个疗程就可以回家了,你放心,是活蹦乱跳地回家。”
“是吗?要是真那样的话,我给你磕头!”
施振没好气地说着,径直走进了诊所的后门,看那熟悉的样子,应该是没少来。
等我们看到躺在病床上,头上戴着一片片绿色的石头片串在一起,形成帽子模样的杨晓敏,谁都不会相信她还有活蹦乱跳回家的可能,估计是变成一盒骨灰上山还差不多。
身材异常的消瘦,脸色青绿,还在阳白、瞳子髎、丝竹空三个穴位上插着银针,在听到声响的杨晓敏奋力睁开眼睛的时候,三根银针不断地颤动。
这段时间我不断死记硬背穴位,因此一看这三个脸部的穴位,立刻就认出来了,都是治疗偏头痛、三叉神经痛的穴位,可这样针灸对吗?
如此想着,我看了华雨一眼,示意他为杨晓敏诊治一下。
而华雨此时竟然仰着头看向窗外,那神情显然还是在思索着金属片的事情,这不是玩我吗?
“我来替阿姨号脉!”
轻轻地说了一声,白薇走上前,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伸手握住了杨晓敏细如麦秆的手腕。
这时,我身后有人要挤进来,扭头一看是胖胖的王医生,我怎么会让她打扰白薇的诊断?于是手臂一撑,将她挡在了人群外。
“你、你们这是干嘛?这是我的病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替她号脉!”
蛮横的粗粝女人声音响了起来,结果却将施振惹火了:
“这还是我的老婆呢?你、你一直将她限制在这间房子里,你是在囚禁她!”
想必自己的老婆一直相信这个王医生,在这间小房子里差不多花费了几十万,早就让施振憋了一肚子火。
“脉弦细,阿姨,让我看看你的舌头。哦!色暗苔薄,还真是痉诊,一直在用什么药?”
“你们滚出去,否则的话,我去叫人了!”
胖胖的王医生冲不破我的阻挡,叫声更大了,直接开始威胁,然后看到我们没有让开的意思,一转身走出了病房,应该是去叫人了。
“华雨,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位阿姨的医案,我感觉不太好,这脉搏太弱了,这是会出事的!”
想不到抱着黑猫诊断的白薇,瞬间有了一种医术大家的风范,嘴里安排着华雨,让他一愣之后,还真的跑出了病房。
“我、我老婆病情很严重吗?”施振有些慌了。
“你说说她的病情。”
“唉!她这头痛差不多疼了十多年,CT扫描也没有脑部异常,晚上疼得特别厉害,西医也没有效的治疗办法。不知谁介绍的,三年前,晓敏就经常来这里治疗了,到了今年就直接住到了这里。上两个月我来看她的时候,一疼痛起来,有时会呕吐……”
“找到了,嘿嘿!想不到记录得还挺全面的。”
华雨欣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