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老妪又是一根铁仗敲了过去:“儿子要红莲,你给了便是,还这么多废话凶他作甚?”
那小山一般的男子听见自己额娘给自己做主,要把红莲给自己,顿时又是喜笑颜开,抓起那一大根羊腿,在半空中挥舞。
可怎知那老头瞥了一眼自家妻子,又看了一眼站在高台上的持剑相对的红莲,顿时扁了扁嘴,十分嫌弃地朝自家儿子问道:
“依我看,那红莲可不是会轻易屈服的主儿,儿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觉着相比那红莲,白区倒是还好些。瞧着柔柔弱弱的,便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她要是不听话,你一个巴掌估计就能让她老实了。不比那红莲,红莲还有一身功夫,就照你这德性,她定不屈服于你,莫不得到时候想了法子将你忽悠后溜了,那你可得不偿失。如何?现在还能考虑,换人不?就要那白区如何?”
那诡异的三人就站在大厅正中央,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周遭的人们因着他们的到来,皆是噤声,是以相比而言,他们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格外的大声刺耳,就是连站在高台之上的红莲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此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听了那老头儿竟是要那小山一般的男子选了白区,顿时脸色变作惨白,立马上前一步,从高台跳下,落在了白区面前,执剑挡在了那三人面前,厉声喝道:
“今日有我在,你们休想染指白区!”
那老头瞧见了,不怒反而是低声嘎嘎笑了几下,似是为了让自己的形象更好,捋了捋为数不多的那几缕头发,端站着说道:
“还是红莲小娘子够味儿!我就喜欢这种泼辣的娘子!只可惜上回因着韩公子在,没能把你吃入腹中,嘿嘿嘿,今日 你 可没那么走运了,想必我能如愿以偿了,嘻嘻嘻嘻……”
老妪气不过,又是一个铁杖打了下来,老头儿吃痛,嗷嗷叫着。
“好啊你!你个王八蛋!原是自己想要那红莲婢子,所以才和咱儿子说,红莲不好,白区才适合!你还是人吗?你个王八蛋,你看老子不打死你!”
“你个死老婆子!你个泼妇!我让儿子选白区,当真是为他好!你看就他那憨货!如何能制得住红莲这小辣椒?不如成全了我!再说,这白区很差吗?不也挺好!”
“哪有人说自己的儿子是憨货的?”
两个加起来将近两百岁的老人,相互对骂着,俨然不把在场的众人看在眼里,更莫要说身为清阁除了韩公子以外最有话语权的晴崖!简直将她无视,便兀自决定好红莲和白区归谁。
晴崖虽怒极,但是心中的情绪,恐惧却是占据了大半。此时她的身子都微不可见地发着抖。白昀抬头,瞧见她脸色极差,再看了看站在大厅中央,无视了所有人十分嚣张,可偏偏无人敢怒的三人,顿时好奇了起来。便将晴崖拉到自己身边:
“这三人什么身份,你们竟是怕至如厮,与我说说!”
晴崖乍一下被白昀拉至身边,低头朝她看去,瞧见那双极为自信沉稳的双目,再看了看坐在白昀身边一身霸气杀伐并存的博溢珩,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转头看向亭阁外站着的那三人,眼神中透着几丝恨意,随即咬了咬牙,决定放手一搏,竟是朝着博溢珩和白昀、徐伍伟三人跪了下来。
白昀本只是想让晴崖与自己说道说道那三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没想到对方竟是二话不说地跪下了,顿时一惊。
一旁的小芙蕖连忙冲上前去,要将晴崖扶起来,可是晴崖不愿,只是轻轻地推开了她,随即双眼通红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看向博溢珩和白昀两人,带着哭腔地说道:
“求求几位贵人救救我们清阁的姑娘们。”
“怎么回事,你先起来再说,那么多人都在呢,你一个清阁主事人,跪在这里,成何体统!”
可晴崖就是固执地无论如何都不肯站起来,只执着地跪在原地。
整个大厅原本除了那三人便鸦雀无声,如今晴崖虽是在亭阁之中,动静也显得十分大了。更何况那三人当中的两个老人,内功深厚,如何听不见晴崖的动静?
果不其然,只见那老头抬头看向那晴崖所在的亭阁,冷笑一声:
“下跪?哟,我还不知道清阁的老鸨什么时候这般没骨头了?先前怎地不见对我们也这样下跪?只怕是因为如今没了韩公子这个倚仗心里发虚是吧?嘿嘿嘿,你放心,我瞧着你虽然年纪也大了些,但是瞧着也是别有一番风韵在。让我儿子尝一尝,也是无害,嘿嘿嘿!”
一旁的老妪听了,似是想起了些什么,连忙说道:
“噢!对了!我上次瞧见那花榜榜首,叫什么来着?可是叫丘廉?那男子我看着也十分顺眼,晴崖老鸨子,你把你们的花魁喊来伺候伺候我这老妇人如何?”
说罢,嘴里发出一阵诡异的怪笑,背上的罗锅因着她的震动一抖一抖的。
“我瞧着你们这花魁向来一副清高冷漠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想把他那层皮囊给扒下来,人嘛,就应该开心了笑,难过了哭,总是端着张无欲无求的脸作甚呢?”
一旁的老头接过那老妪的话道:
“刚好!哈哈哈,老婆子,今夜就让那花魁来伺候咱们,咱们把他那无欲无求的脸给撕扒了,看着他在咱们身子下那销魂陶醉的模样!哎哟哟,那场面!想得我这老头儿都有些心如蚁虫撕咬,酥麻酥麻的,哈哈哈哈!”
话音落下,大厅内的众人皆是齐齐皱眉,面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恶心的厌弃。这三人诡异野蛮便也罢了,竟还如此不知廉耻,行离经叛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