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虽说色相不行,但老鸨自然会想别的法子来掏空这二人的银两呐!此二人近日天天在花楼之中,她手下的姑娘没少趁这二人喝醉套他俩的话,原来这二人乃是京城来的大商贾,身上甚么都不多,却是一身的铜臭味,银两最多!花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吃银两的地方,老鸨最爱什么人?最爱便是如他两人这般把银两花在姑娘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大商贾。
近日里大雪封山,花楼之中少了许多从外地来的豪客,灵桁城中当地的土豪乡绅如何能与外地乃至是京城之中慕名而来的恩客相比?是以花楼之中的姑娘们都清闲了不少,一下来了两个大恩客,还如此豪气,自然要眼巴巴地跑上前伺候好了。
这一夜里,花楼之中尽数的好菜好酒都源源不断地往二楼的雅间之中端了去,龟公跑上跑下地伺候着,脸上那是笑开了花。
而雅间之中——
老八酒兴正浓,大着嘴巴地冲酒桌上走过来向他敬酒的老鸨嚷嚷道:
“我说,老鸨!你这儿地方,可不行啊!没有些啥新鲜玩意儿,姑娘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一天两天还行,这对着时间久了,老子都腻歪了!要我说,你还是没拿好东西出来招呼我!老子告诉你啊,再这样下去,没几天,我可要换地方了啊!反正老子有的是银子,这一条街的花楼,老子还找不到新鲜的玩意儿去了?”
老鸨一听,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了,一旁的姑娘们见状,连忙凑上前,其中一个名叫翠翠的姑娘端起一盏酒,对老八娇嗔道:
“爷,这杯名为‘香冽’,翠翠先干为敬,八爷可得给翠翠个面子,如何?”
老八平日里最喜欢这嘴甜机灵的翠翠,暖玉在怀,顿时乐得找不着北地连连点头。
只见翠翠得了老八的应允,自己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含在了嘴里,随即凑了上去。蹭着老八那满嘴的胡渣子,将那口酒喂了进去。
一旁的小十瞥了一眼,嘴角边只含着笑,低头喝着自己的酒。
待翠翠喂完老八酒后,只见老八哈哈大笑拍桌叫绝道:
“好一个‘香冽’!哈哈哈,女子娇香,浓而冽!”
站在老八身边的几个姑娘瞧见老八脸色大悦,莺莺燕燕地吵着也要给老八喂一口“香冽”老八乐呵呵地一个接着一个欣然接下,乐此不疲。
而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八无意间的一番话,倒是令老鸨起了一层的冷汗,这些日子里他们花楼的营生基本就靠老八和小十撑起来,这些日子里,大雪封山,且大雪一直未停,除夕之日近在眼前,花楼的生意也是要惨淡一段时间了,若是没了这两位金主,他们花楼怕是揭不开锅。
于是虽也坐在酒席之中,但是老鸨已然没了方才的兴致,脸上勉强带着笑意,内心却一直在盘算着要如何将这二人彻底地拴在这花楼里。
酒过三巡,眼瞧着花楼之外的掌灯已然放下,老八和小十两人,一人多言豪气,一人一身的书卷之气,不多说话,姑娘们自然都奔到好说话的老八身边给他灌酒。尽管老八酒量再好,也顶不住这般的轮番灌酒,早就喝得不省人事了。
小十这才开口,让老鸨将姑娘们都撤下去。
一眨眼的功夫,酒席便被撤了下去,姑娘们如鱼跃而出,人人喜笑颜开,手里皆捧着老八小十赏赐的珠宝首饰,就连老鸨的手里,都有几件。
只是待姑娘们都走光了,老鸨仍旧是笑吟吟地站在雅间当中。小十早就瞧见酒席之上的老鸨在老八说过那番话后,一番犹豫不决的模样,此时怕是心中已然有了一番计较,要对他二人说些什么。
只见那老鸨将房门关上,一副神秘兮兮地模样走到了小十的身边。
小十眼中带笑地看向那老鸨,也不开口,换了一杯清茶,细细地嘬着,只等那老鸨开口说话。
老鸨望着小十,搓了搓手中的绢帕,嘻嘻地笑了笑,朝小十开口道:
“十爷,我瞧方才八爷的意思,可是嫌咱这花楼,不够过瘾了?”
小十只脸上淡淡地笑了笑,敷衍道:
“没有的事儿。我兄长喝多了,说的都是些胡话,还望鸨娘你莫要往心里去。”
老鸨在这花楼里待了多少年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小十的话一出,老鸨便知道老八的话那是八九不离十了。
连忙献宝一般地要附在小十的耳边说话。怎料小十竟是有几分反感地避开了老鸨。
老鸨话还没说出来便见小十这般嫌弃的避了开来,但是她可是风月场上打拼多年的老手了,如何会尴尬?只从善如流地坐到了小十的身边,悄悄地说道:
“十爷,您和八爷那都是咱们这儿的贵客了。咱们这儿的最好的姑娘那可都是瞧得见的,一个个儿顶好,长得水灵,身段也是极好的。老鸨我可不是乱说,整条花街里,咱们这楼里的姑娘,若说是第二,那可找不出能称得上第一的了!如若是咱儿这的姑娘您们二位爷都瞧腻了,那可不是老鸨我说大话,别的花楼您们也不用去瞧了!”
小十喝了一口茶,双手拢进袖子里,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老鸨先前听闻这两位爷都是从京城来的大商贾,京城中什么顶好的事物都有,老鸨深知这儿的姑娘也不过是眼见瞧着的一股新鲜劲儿罢了,新鲜劲儿过儿,若还想留住这两位,还得有些京城里没有的刺激玩意儿拿出来才行。
只见老鸨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滴流转了转,讨好地说道:
“小十爷,若是姑娘您们瞧腻了,玩些别个刺激的如何?保管是京城没有的新鲜玩法!”
小十心下一动,莫名地觉着这所谓的“新鲜玩意儿”与那失踪的五十六人有关,便装作颇有趣味地问道:
“噢?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