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尹府的老管家回来了,脚步匆忙,身后跟了几个步伐沉稳,脸色深沉的男子,手里皆是握着刀剑,一身内敛的杀气冷意,在瞧见了这院子里的状况后,脸上竟是没有半分表情浮动,似是比这更为血腥恐怖的场面,他们见过不下数百。
老管家瞧见死状极为惨烈的夫人后,脚步顿了顿,脸色白了白,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快步上前走向了尹少雄:
“老爷,人我给您带来了,现如今正在布置,等您安排。”
这尹少雄刚得知自己此生怕是都难再人道的消息,心中全是暴戾和愤恨,难怪这些年来他行极乐之事时候却都越来越吃力,尤其是以这段时间最为尤甚,便是连平日里他最爱的施虐那一套都难以提起兴致来,反而那些个娇妾的尸体倒是一具接着一具地往外抬,原来终其根本,缘由竟是出在这赖氏身上。
他尹少雄自从发家以来这么多年,哪回不是顺风顺水?何时如同今日这般遭受奇耻大辱?
如今更是有这般多身份低贱的下人目睹了这一幕,知晓了这一秘辛,以尹少雄的性子,如何能让这些个知情的家仆善了?直到此时,那些个在场的家仆们才开始反应回过神来,难怪方才人群之中有几名家仆悄悄地退了出去,离了这是非之地,原来是揣摩至此,早已先他们几步大致地琢磨到了事情的真相大抵是会让他们这等身份的人丧命的,故而早先开溜了去。
后知后觉的家仆们此时皆是冷汗糊了一整个后背,望着自家老爷红了眼的恶鬼模样,战战兢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恰逢尹少雄瞧见了跟在管家身后的那几名男子身上皆是佩戴了刀剑,顿时竟是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一个令他狂热兴奋的想法,不由得大口吸起气来,狞笑着舔了舔嘴角边那属于赖氏脑浆和血液的混合物。
尹少雄走到那几人的面前,开口说道:
“这位,可否借你刀剑一用?”
那为首的男子挑了挑眉,随即看向自己的同伴,几人四目相接,随即嬉笑了起来,他们杀人如麻,手中的人命没有数千也有繁百,向来是以杀人为乐的主儿,毳毛饮血的恶鬼,见尹少雄眼中通红地问他们借起了刀剑来,显然是起了杀人之心,便也顿时来了兴致。
站在为首身旁一身量较瘦小的男子走上前来,朝着尹少雄笑得阴阳怪气地说道:
“尹老爷,这么多的人,一把刀怎么够?我把我这把剑也给你。知道怎么使吗?要不我教教您?”
“您瞧清楚了,这把剑您得握紧咯,朝着人最是薄弱的地方砍过去。知道人最薄弱的是何处吗?便是喉咙无疑了。你一剑下去,别犹豫,别带留情,用足力气划拉下去,就能瞧见那皮肤随着这剑锋所到之处,如开花一般被齐整地割开,若是您力气够大,角度够刁钻,一刀下去的时候,那喉咙的血还能喷出来,温热甘甜的血液喷洒在你的脸上,您快拿上剑,去试试!去试试!”
另一人也连忙上前,只是相比方才说话那阴柔的男子,此时这人更显高大,只是那脸上满是狰狞骇人的刀疤,眼神之中满是阴冷,唯有在提及杀人的时候才会有些神采,只见他朝着尹少雄说道:
“尹老爷,尽管放手去玩儿,咱们哥儿几个替你把出口堵住,保管一个都不会溜。只不过有件事,你可得答应俺。”
尹少雄看了眼身后的众多奴仆,随即不耐烦地问道:
“何事?”
“你把那些人杀了后,尸体得留给俺。”
尹少雄皱了皱眉:“你要这些尸体作甚?”
那人瞥了尹少雄一眼,随即诡异地“咯咯”笑了起来:“当然是拿来玩儿啊……”
尹少雄听着那一阵阵诡异的笑声,只觉得浑身一股子难言的恶心,从他们手里接过递过来的刀剑后,立马往后退了几步,那几人也有所察觉,可脸上却是不见半分异样,依旧是笑得诡异且兴奋地注视着尹少雄接下来的举动,兴奋地搓了搓手掌。
尹少雄转过身去,强压下心头渐渐涌上来的一阵不安和诡异,缓缓地朝前走了去。
可眼下最能让他身心皆舒坦的唯有杀人。平日里他酷爱的虐待施暴已然不能够再满足他内心的暴戾,唯有杀人,唯有眼前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一张张畏惧惊恐的表情,一声声绝望的惨叫,一滴滴温热的鲜血,才能平息他内心的怒火。
于是尹少雄面无表情地提着手中的刀刃,走向了手无寸铁的人群。
走向那些平日里与他朝夕相处的亲人,事事躬亲的忠仆,不分贵贱,不分男女,大开杀戒。
……
只一时之间,尹府之中,原本平和安逸的前方小院,在一声声凄厉的哀嚎惨叫声中,满园血迹残骸,人们四处逃跑尖叫,抑或是捂着喷涌出鲜血的喉咙痛苦地跌落在地,伴随着尹少雄的声声狂笑,变成了人间地狱。
此时的家奴和主子们四处寻了空隙想要逃离,奈何却是被老管家带来的那三名男子一一嬉笑着堵住了出口。
那些个男子比之尹少雄,更是恐怖、手段血腥。
那高大魁梧的刀疤男子,直接拽住了一家奴的咽喉,另一只手猛地一扯,竟是生生地将那家奴的咽喉从脖颈处扯了出来,径直塞进了自己的口中,慢悠悠地嚼了起来大呼过瘾。
那阴柔的男子则站在他一旁,逮住了另一名婆子,把她的双目剜了出来抛给了那刀疤男子,笑嘻嘻地说道:
“哥哥,可得吃多点,已几日未曾开荤了,今日需得吃饱。”
而为首的男子站在原地不动,瞧着却是最无杀伤力的那个,一女子偷偷摸摸地欲从他此处开溜,却正是尹少雄的弟媳不错,待从那为首男子身边经过时,却是见那男子嘴角边缓缓地勾起一抹幅度,似是小孩恶作剧得逞的那般得意的笑容。站在了那女子的身后,缓缓抬起手来。
只一掌,一个巴掌,竟是一下就把那以为自己逃脱了生天的尹少雄弟媳的脑袋给整个拍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