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安将事情的经过再次复述了一遍，跟虎子说的基本差不多，不同的是，她以第一人称的视角重点描述了那些黑影和她的疑惑，还下了结论。
“他很奇怪，有问题。”
没想到，卫泽凯严肃看着她，给的结论也是幻觉。
“幻觉？”
“是这样，既然只有你一个人见过，而其他人都没看见，后来又证明你所见的人和事的发生存在很大的不合理性，你自己也确认了，那么只有可能是你出现幻觉了。”卫泽凯详细阐述自己的判断理由。
“是这样吗？”乔安安仍然表示不能接受。
要瞒乔安安没那么容易，卫泽凯循循善诱，“额，是这样，你只看到一个黑影，而且非常短暂，对不对？”
“是吧。”她承认每次持续的时间确实都不长，眨眼之间，即便是广告牌那次持续的时间长点，但前后算下来应该也不会超过半分钟。
“他也没有说话是不是？”卫泽凯继续问。
“是。没有说话。”那么短的时间又不认识怎么可能说话呢？
“出现时的环境都有限，不是水下就是夜晚，要么远远地隔着障碍物，是不是？”
“是。”
“持续短暂，也没有幻听，综合以上因素，你应该是属于幻觉中的幻视，即在没有东西的地方看到东西。”卫泽凯分析。
“可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幻觉？还是突然出现，以前从未出现过。我很正常的。”
“额——出现幻觉属于精神科疾病范畴，原因有很多……”
“精神——疾病？”
乔安安一秒get到“重点”，都升华到精神疾病了？老铁你是认真的吗？
卫泽凯没想吓她，赶紧解释，“你别紧张，这里说的精神科疾病范畴跟大家常说的精神病有区别，没那么严重，不用害怕，你的症状轻微，完全不用担心。”
话是这么说，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卫泽凯继续，“引起幻觉的原因有很多，比如，睡眠不足、睡眠持续不好、压力过大、受刺激、脑器质性疾病等等，都可能造成……”
“脑器质性疾病？”
卫泽凯没想到她这么会“get重点”。
“不是，你别紧张，那个你没有，我只是举例，那是其中的一种诱发因素。”
越说越严重。能不紧张吗？老铁，你能不能举例稍微温柔点，没病都能被吓出病来。
“但是，为什么我感觉我所见到的东西一点都不虚幻，连他的表情都有，”乔安安仔细回忆，“每次都不一样，包括眼神，也非常生动逼真，就像是特写一样。”乔安安有理有据。
“幻觉中有一种真性幻觉，又称完全性幻觉，具有“真实”鲜明生动的幻觉，所见者对“看到的一切”坚信不移，伴有相应的思维、情感和意志行为反应，但是那只是他自己的相信，并非真实存在。”好在他提前做了准备。
“你的意思是幻觉也会有真实感？”
“是的。虽然它本身不是真实的，但是对看到的人来说，那感觉是真实的。”
“可是，我也只是最近才出现，出现次数也不多，到目前为止一共才几次，而且我其他一切正常，没有不良反应，生活完全可以自理，没有任何别的症状。你看我像有问题的人吗？”
卫泽凯发现了，乔安安一点儿也不好忽悠，虽然她把小脑袋伸过来问他这句“你看我像有问题的人吗”很滑稽。
就这会儿工夫，他也起了一身的汗。说了这么多，乔安安仍是有疑惑，也许她所见实在太真实太震撼，这一场会面说是问诊，其实更像是一场辩论。
“我怎么还是觉得是那个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