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杯茶的工夫,下人便将供桌抬了过来。瓜果烧酒香肉坛灰一样不少。若紫茉看着默默点了点头,看样子还算满意。
“红纸。”小人歪着脑袋将红纸甩到若紫茉面前。
“呵呵。”若紫茉抽了抽嘴角,有些不爽。
“你几个意思?”常峰抓住机会为若紫茉出头博取好感。
“切。”下人只是歪着嘴翻了翻白眼,连看都没看常峰一眼。
常峰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冲过去就是一脚踹在下人腰上。下人被踹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你一个骗子嚣张什么?给我等着!”下人朝着常峰吼了几句便气势汹汹的往院子里走去。像是叫人去了。
“你说谁骗子?”常峰瞪着下人的背影问道?
而下人理都没理他,只是脚下的步子加快了。
“劳烦员外将您女儿的生辰八字写在这红纸上。”若紫茉将红纸啪在桌子上说道。
“呵呵。”丁员外冷笑一声。拿过一旁的毛笔照着做了。又是老花样,前面的几个骗子也是让自己写生辰八字。丁员外在心里鄙夷道。
待丁员外写好后,若紫茉捏起红纸折了几下,竟然折成了一个小人儿。
“好巧的手啊。”常峰拍着马屁道。
若紫茉懒得理他,继续做着手头的事。
而此时刚刚被常峰踹了一脚的那个下人已经带了好几个下人冲了进来。
下人小心的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员外,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明白他是默许了自己打这骗子。于是对着其他几个下人招呼了一声。几人冲上来围住了常峰。
“师父。”常峰见来了这么多人,心里暗暗叫苦。冲着躲在一边看戏的花浪喊道。
“嗯?”下人们顺着常峰的目光看过去。紧紧地盯着花浪。
“你们继续,我跟他不熟。”花浪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师爷!”常峰又用可怜的小眼神看向了徐不情。
“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徐不情这话一说出来,常峰听了恨不得掐死他!
“师娘!”常峰无奈,只好求助苏芸。
“花浪。”苏芸仿佛没听见一眼,糯糯的叫了花浪一声,两人开始眉来眼去的,完全把常峰当成了空气。
“茉茉……”常峰实在没了办法,只好求助于若紫茉。
而若紫茉此时正闭着眼睛手上夹着红纸捏成的下人嘴里念着咒语。哪有空搭理他。
“啊……”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从常峰嘴里传了出来,响彻整个丁府。
“兄弟们,走。”几个下人打完后拍拍屁股走人了,只留下鼻青脸肿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哀嚎的常峰。
“徒儿,你的桃木剑呢?”花浪走了过来一脸同情的问道。
“桃木剑是砍鬼的。”常峰瞪着花浪说道。
“其实用来砍人也不错。”花浪讪讪笑道。
“你走!”常峰扭过头不再看花浪。
“怎么这么绝情呢?来,师父扶你起来哈。”花浪假惺惺的说道。
“不要。”常峰挣扎着甩开了花浪的手。
“要不……”话还没说完,那阵冰冷刺骨的阴风又刮了起来。花浪心里咯噔一下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被那小姑娘用术法招回来了。”秦媛的声音在花浪心底响起。
“你没去找吗?”花浪有些不爽的问道。
“找了,没找着。刚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被招了回来。”秦媛有些无奈的说道。
“好吧。”花浪在心里回应了一下。
“来了。”若紫茉嘴里快速的念完了一段稀奇古怪的咒语,然后冲着空气说道。
“当真?”丁员外坐不住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已经有点相信若紫茉了。
“爹!”仿佛断人心肠的呼唤在整个丁府回响。
“女儿,你回来了?”丁员外抬起头对着天空喊道。
“爹!替我报仇。”丁小姐抽泣着说道。
“是谁?是哪个畜生!”丁员外情绪非常不稳定,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涨的通红。
“张……”又是一个张字,接下来阴风停了,丁小姐好像不见了。
“鬼呢?”花浪有些反应不过来。
“咦!”若紫茉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抢走了自己招来的魂?不应该啊!
“小心!”秦媛的声音在花浪心底响起。花浪听到后马上大喊一声小心然后抱着头蹲了下去。
刚蹲下去,就感到天旋地转了,自己好像被一个什么东西托了起来。
“徒儿!”只是听见徐不情在大声的叫着,而自己却没了知觉。
……
“滴答,滴答。”花浪睁开又麻又酸的双眼,听到一滴滴落水声。
“还我命来。”“你该死!”“我要杀了你。”“下来陪我们吧。”一声声鬼嚎惊起了花浪一声的鸡皮疙瘩。
“师父。”花浪鼓起勇气叫了一声,久久没有回应。
“常峰。”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声音仿佛被无边的黑暗吞噬了。
“芸儿!”花浪还在叫着。不过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若紫茉!”还是没有回应。
“媛姐!”花浪嗓音都带着哭腔了。
“叫姐干嘛?”一个普通沙漠中的泉水般的声音在花浪心底响起。
“媛姐媛姐,你在啊!”花浪激动的不得了。
“我当然在,姐就附在你身上。”秦媛笑道。
“我们这是在哪呢?”花浪赶紧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干嘛?”秦媛对他有点无语。
“你怎么会不知道?”花浪有些诧异。
“我跟你一样,也是刚刚才醒过来。”秦媛无奈的说道。
“啊?你也中招了?”花浪又快哭了。
“我就附在你身上,你中招了,我当然也跟着遭殃了!”秦媛没好气的说道。
“这可怎么办啊?你有没有办法从这里出去。”花浪急道。
“我连这里是哪都不知道,怎么出去?”秦媛很不爽。
“不是,你活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能被困住?”花浪有些不敢相信。
“咳咳,我这些年都是仰仗着干爹的威风才能在地府横行的,上来阳间,我得夹着尾巴做鬼。”秦媛尴尬的说道。
“不是……你不可能这么……”花浪不好意思把差劲两字说出来。
“我不可能如何?”秦媛自然是猜得到他的心思,阴着脸问道。
“你不可能啊啊啊!”花浪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冒出一张全身血的脸,吓得他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