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月莲的人来做检查于月含兮来说自然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顺顺利利便通过了检查。
于月莲身为三皇子侧妃,虽没什么实际权力,却到底算是身份贵重,暗卫没有寻到月含兮,也不好再对其进行阻拦。
月含兮便藏在于月莲的马车里顺顺利利进了落霞湾。
真的见到君阡陌的那一霎那,月含兮才真正意义是松了心神,想也不想扑了过去!
“含兮!真的是你!”
君阡陌不敢相信的打量着眼前消瘦的人儿,环着她的双手都有些忍不住的颤颤巍巍。
“是我,是我,我没死,我在想着你,惦着你,担忧着你。”
月含兮亦是忍不住的拥紧了双臂,将君阡陌牢牢抱紧。
看到二人缠绵的模样,于月莲表示看不下去,只好暂时告退,去了客房休息。
月含兮也这才回过神来,抬眸仔细端看君阡陌近日的变化。
这不看还好,一看,月含兮却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不过短短数月,君阡陌却好似完全变了个人,光洁的面庞不复以往,长出了大把的络腮胡子,脸色憔悴,双目猩红,便连以往的飘逸白衫都换成了煞气满满的黑衫。
这样的一个形象倒像极了传言里的冷面修罗,哪还有曾经的半分丰神俊朗。
月含兮知道,都是因着她,他才成了这般模样!
思及此处,月含兮不禁抬手,轻抚上了君阡陌的面庞:“都是因为我,害你受了苦。”
君阡陌却是反把月含兮的小手握进了手心:
“不,是我的错,我怎么敢只在你身边放一个暗卫就容你一个人进了西北。而且,若非是我,又怎会有这般多居心叵测之人来盯上你!”
“兮儿,你知不知道,听到你遭逢不测的消息,我不信,却又真的好怕、好怕,我气急了,气的却不是那害你之人,而是气我自己,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索性,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死!”
“你不知道,我多么害怕此时此刻与你相机的场景不过是我的黄粱一梦……”
说到这里,君阡陌似乎真的害怕这不过是美梦一场一般,使劲的将月含兮往怀里搂了一搂,感受到自己怀里真真切切的温度,君阡陌才好似微微放心,用自己的下巴,轻轻的抵在了月含兮的头顶。
月含兮本便自责,感受到君阡陌传递而来的情绪,禁不住的越发心疼。
“以后,我不会再任性了。”
月含兮咬了咬唇,意识到自己此一回的西北之行真的是冲动了一回。
君阡陌却摇了摇头:“以后,有我护着你,你可以任性。”
月含兮不知该再回答什么,只是将头轻轻靠在了君阡陌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无比安心。
君阡陌,却是想起什么,轻抚月含兮的面庞,托着她的小脸开口:“对了,你最好梳洗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个重要之人。”
“重要之人?”
月含兮一时间猜不到君阡陌所说之人是谁,不过,既是君阡陌所说的重要之人,月含兮自会重要视之,应了下来。
安儿此刻还在娄家檀手上,君阡陌府邸又无侍女,梳洗打扮一事月含兮并不在行,便只好临时又找于月莲借了人来。
便连衣衫首饰都是请了于月莲的人临时去买的。
于月莲身边的侍女也都是精心培养过得,自然都是眼光极好,尽管落霞湾一带不如京城繁华,采买回的衣衫首饰却是极为精美。
月含兮抬眼瞧去,见到采买回的衣衫是有三套,分别是,一套撒花洋绉裙搭配月色棉毛卦,一套金色绢花衬边缀着流苏的绯色曳地裙,还有一套则是水蓝色坠着大朵茉莉花的满袖烟罗裙。
月含兮大病初愈,自觉衬不起这绯色的艳丽,又觉得去见贵客穿着月白裙太过素淡了些,倒是这套水蓝的烟罗裙浓淡相宜,月含兮十分喜欢。
“便穿这一套吧。”
月含兮选中过后,抬了抬手,指了过去。
侍女得了吩咐,晓得了月含兮喜欢的衣裙,对于这搭配的发式自也便心中有数,徐徐开口:“姑娘选的这衣衫十分出尘,流苏髻、堕马髻和飞仙髻都能搭得,不知姑娘喜欢哪种发髻?”
月含兮听罢想了一想:“便选流苏髻吧。”
侍女听过应了是后,便俯了俯身缕了月含兮的秀发动起手来。
含兮的头发是日复一日用桂花油养过的,十分顺滑,这侍女也是常年为于月莲侍弄发式的,是以一个流苏髻不一会儿便在这侍女的纤纤细手下梳弄了出来。
这侍女便又取了两朵淡粉珠花施以点缀,然后顺着发髻斜斜的簪上了一只浅蓝色的水纹坠月簪,簪下又有一排挂坠琉璃帘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衬的含兮原本略显得苍白的面容都更多了几分勃勃的生机。
含兮的肌肤一直养的极好,本来,习惯的拿了脂粉想往含兮肌肤上涂抹的侍女看清楚含兮滑嫩的肌肤后,亦是忍不住的感慨一声含兮的皮肤之好,继而放下了水粉,只转手拿了一盒浅色的胭脂:
“姑娘的肌肤原是极好的,只是,怕是前些时日落水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奴婢想着该是不用施粉,只轻抹些胭脂便好。”
含兮前些日子受伤之事并未与于月莲言说,不过,当日为于月莲所救之时一身湿漉漉的模样却是被这侍女所瞧见的,是以,这侍女便全以为含兮脸色苍白是因着落水受凉的缘故,故此说道。
含兮自觉她是否受伤缘也不是什么必要解释之事,便也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默许了这侍女的提议,准其帮着自己上了胭脂。
待得月含兮精心打扮便罢,君阡陌的马车亦是早已备好,停放在了府门之前。
见到君阡陌此回竟亦是换了衣衫,理了胡须,月含兮也不禁好奇究竟是何人能有这般大的本事,竟能另一惯眼高于顶的君阡陌如此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