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里真见梁少飞出来,澜黛雪的脑袋才转过弯来想起了这事。
“哎呀,儿子!”
澜黛雪赶紧围了过去。
梁少飞却神色不善的躲开了澜黛雪的一抱。
老夫人忍不住的抬了拐杖锤了锤地:“梁公子,你与蔺儿发生这事,想来该有必要同老身解释一二吧!”
梁少飞扭头看了澜黛雪一眼,示意她来开口。
澜黛雪便叉着腰站了起来:“月老夫人,我们可是来贵府做客才发生的这事,难道不应该是贵府应该给我们个交代吗?”
地上跪着的月柔蔺面色更是不太好了,明明自己吃亏,没想到对方竟还如此理直气壮!
“梁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包庇你的儿子?”
澜黛雪看着月柔蔺神色不善了起来:“什么叫包庇我儿子?这是人之常情,二小姐自己爱慕我儿子把持不住,出了事情,怎么反过头来倒还怪我儿子?难不成,我们这外来的客人还能在承恩侯府里绑了承恩侯府的小姐不成?”
月柔蔺接下来的话便尽皆都被噎了回去!
月含兮听着这话也是忍不住的摇头,澜黛雪这个婆娘,别的本事没有吵架却是从没输过。
一句便将老夫人堵得死死地了,顺着澜黛雪的话,老夫人真的怎么回都不对了,往左说是承认自己府里姑娘无耻,往右说是说自己府里守备不行任人来去……
月含兮本来都还准备了绑好的小圆子想着在澜黛雪不行的时候帮她一把,没想到竟是完全没了用武之地。
老夫人转了转手上的佛珠也不再想同澜黛雪争论了改了说辞:“既然是两个孩子情投意合,梁少爷又是占了我家蔺儿清白的身子,梁夫人总该对此有个交代才是。”
澜黛雪便也点了点头,她今日来此最初的想法便是想着自己儿子能娶上个月府的小姐,后来虽是改了主意,可一波三折之后,如今的结局倒也正如了她的心意:“我儿自会愿意对月小姐负责。”
不想,本来水到渠成的事情,到了大夫人这里却是遭到了反对:“不行!老夫人,梁少飞可是有名的不学无术,这样一个公子如何能够配得上我家蔺儿!”
老夫人听得冷了脸色,平素里还觉得大夫人是个识大体懂脸色的,没曾想事情真的到了自己女儿身上竟是如此分不清二六了!
老夫人瞧了眼围观的人群,突然觉得当着众人的面处理这事,好像是个不明智的决定了,老夫人低声同大夫人开口:“蔺儿已经失了身子,难不成你是想她送到家庙一人老死吗?”
地上跪着的月柔蔺听得一惊!
在家庙老死么?这或许是个能挽回她所剩不多名声的办法,可是,仔细想象,她真的舍得下这高门大院里的荣华富贵,愿意去家庙那等苦寒之地受苦么?
月柔蔺咬了咬牙,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大夫人却不知月柔蔺想法,听了老夫人的话,反而冷笑一声:“要把女儿嫁给如此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儿媳反倒更加情愿把蔺儿送到家庙里去,还能守得一世清白!”
大夫人如此言说,其实也是气话,心里想的无非是等着事情冷了下来后再帮月柔蔺寻个小门小户的人家,有着侯府帮衬,只要人家挑的好,以后未尝没有好日子过。
可惜,月柔蔺却不明白这点,听了大夫人这话心里一惊!
不敢相信她娘亲竟会真的对她如此狠心,竟真的不过是为了面子、名声,便要守着青灯古佛去过一生!
澜黛雪听着大夫人一口一个不学无术称呼着她的儿子,面色也是不好看的很。
澜黛雪还没说话,月含兮却是勾了勾唇,端着笑意看了眼大夫人向着老夫人张口了:“祖母,孙女也觉得大夫人说的有理!”
大夫人听了满是诧异,有些不敢相信月含兮竟会帮她说话?
老夫人听了也忍不住的满是疑惑?
月含兮便又道:“祖母许是不知,梁夫人适才曾同大伯母言道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说如此苟合不配为妻,大伯母也默认了,可我承恩侯府的姑娘便是再不堪又哪里能去做一个妾室呢?依含兮看,二姐姐不嫁也是对的。”
老夫人听得一脸震惊:“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听了这话,却是将月含兮恨了个透,又逢老夫人责问,不禁支支吾吾低下了头去。
看热闹的程夫人不禁开口:“呦,月老夫人还不知道吧,适才有几个碎嘴的丫头说着屋里与人的是月三小姐,月大夫人听了觉得不是自己女儿可义愤填膺的很呢,如今换成了自己的女儿可不便又换了个态度!”
老夫人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向大夫人的眼神满是失望……
平素里在后宅争风吃醋便也罢了,将月翎宗身边的那些个姨娘出收拾的除了崔姨娘外尽皆都没身孕,她也容了。
可是,月含兮而今却是整个承恩侯府的希望,大夫人竟然也会不分轻重的想要对她下手?
老夫人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把后宅的权利尽皆交给大夫人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澜黛雪听了几人的对话,对于月含兮对月柔蔺的态度倒也明朗了不少,她与月含兮是没法割舍的血脉关系,之所以想与月家攀上关系也是图的月含兮一品监察闺秀的关系,可是,如若月含兮对于月柔蔺根本不待见的话,她这样扯上关系,岂不是会适得其反了?
澜黛雪眼珠子一转,变了主意,顺着程夫人这话冷哼了一声:
“哼,我澜黛雪可不向你月家之人出尔反尔,既然是说了这话,便绝不后悔,俗话说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这偷,便是更为下之了,又怎能做我梁家的正室媳妇?我儿不是做了不负责的人,但也恕我直言,这月二小姐,便是做也只能做得我梁家的妾氏,而非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