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嬷嬷却不敢多要月含兮的礼仪,俯了俯身,又还了回去。
月含兮便带着四位同样于她一同进宫轮值的闺秀进了宫门,分别是户部尚书焦放之女焦雅琳,昭武将军风一如之女风松韵,以及诗太师的侄女诗阮阮,还有礼部侍郎之女云梓露。
本来按照规矩头回进宫轮值闺秀该是大选前五,不过,程颜盈、苏菱霜、月柔芸却都是早早得了赐婚,也是因此后面的人才补了上来。
对于其他人没什么意外,对于云梓露竟然也能在此列中,月含兮倒是不禁侧目。
云梓露也不想自己竟要被月含兮管着,侧了侧目避开了月含兮打量的目光。
“而今皇上选秀,新进的秀女都住在储秀宫,宫中人手抽调了不少都守在储秀宫,以防哪个小主出了问题。
因此,其他宫苑倒是缺了不少人手,而我们本月便是要在藏经阁轮值。
司礼嬷嬷曾言,这藏经阁的活计最是轻省,不过是头一日做好了卫生,后面把卫生照顾好便行,因为头天活计较多,所以,咱们诸位姐妹都需要帮忙,之后几日活计轻省下来,便可轮流当值。”
月含兮一边同几人简单介绍了女官轮值的活计,一边引了众人往藏经阁走去。
几人听了,包括云梓露在内,纷纷点头称是。
“诸位姑娘,咱这藏经阁没什么别的活计,无非是清洁,整齐,可唯有一点,那便是决计要防火!”
几人到了藏经阁后,原来看守藏经阁的公公,带着几人开始了解藏经阁的情况。
便见这藏经阁果然名不虚传,入眼所见,密密麻麻,整齐划一,尽皆都是摆放了的书籍。
一眼扫去,能叫得上名字的书籍,这里好似无一不有。
一边走着,公公也是又道:
“最里侧的书籍尤为重要,这可是太后多年所藏的经书,太后下月便会还朝,到时必会到这藏经阁来,这里的经书若是出了问题,几位姑娘,那样的话,可便是皇后娘娘也保不了你们!”
月含兮等人便相视一眼,俯了俯身:“多谢公公提点。”
公公便也满意点了点头。
又将公公送走后,月含兮等人才分了任务,开始清扫起藏经阁。
月含兮与焦雅琳负责扫地,风松韵负责擦书架,云梓露同诗阮阮则负责整理书籍。
云梓露抬手,摸上这些书籍,心里却是突然的便闪过一个念头,如今藏经阁的活计都是月含兮负责,倘若这书籍出了问题,是不是问题也要算在月含兮的身上了呢?
云梓露不禁觉得这个念头十分吸引人,不知不觉便勾起了唇角……
一直在旁侧收拾东西的诗阮阮便察觉到云梓露的表情,不禁叫了她一声:
“想什么呢你?你同月含兮有些矛盾,我知道,可是,我也可是警告你,这藏经阁的活计若是出了差错,你我几人可全都吃不了兜着走,你若想害月含兮还是到别处去,这里,有我诗阮阮在,你可休想动这些个歪心思!”
诗阮阮的话便像是一盆凉水顺着云梓露的头浇到了脚,让她一个浑身激灵。
“诗小姐说什么呢,不过是刚刚进宫,梓露心里有些害怕,所以才有些走神。梓露也是而今负责藏经阁的一员,又怎么会动其他心思?”
云梓露抬了抬眸,看了诗阮阮一眼。
诗阮阮适才言语的态度其实叫她十分不爽,只可惜,诗府的诗锦绣出了问题,诗府而今的精力可都是往诗阮阮的身上放了,云梓露知道她惹不起才刻意的忍了脾气。
诗阮阮也是自小经了大力气培养过的闺秀,对于云梓露是个什么脾性早便摸了个透,此时只听云梓露这么一说,便清楚,云梓露心里定是不服却又不得不硬憋了口气,不由得不屑的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把云梓露也气的够呛。
月含兮一边扫地也一边注意了云梓露的动向,自是听见了诗阮阮教训云梓露的话语,禁不住的笑了一声。
听说诗太师有意把诗阮阮嫁进太子府做太子侧妃,如此一来,诗阮阮岂不是要与程颜盈二女侍一夫?
这两个人一个腹黑,一个嘴毒,若真凑在一起太子府怕也真要热闹的紧了。
“早听闻过月小姐大名,不想今日才有机会说上话来。”
焦雅琳看了眼月含兮脸上弯弯的笑意,很有好感。
月含兮便也是一笑,听闻焦雅琳身子不好,甚少出门,所以参加了那么多回宴会竟是一回都没遇见过焦雅琳,说起来,二人唯一的一回见面竟还是在璃秀书院的大选之上。
“我也早听说过焦小姐书画俱佳,早想与焦小姐能切磋一番,没曾想,今日才见到。”
月含兮款款而言。
焦雅琳便摆了摆手:“哪里像月姐姐说的,雅琳也不过是因着身子不好琴艺、舞艺都太耗费体力所以才浅尝辄止将精力都放在了书画之上,不如月姐姐门门都学门门都还能那般出挑。”
焦雅琳只说了几句话,竟是便忍不住的咳嗽起来,把月含兮看得一惊,赶紧扶了她坐下休息:
“焦妹妹身子还没好?焦妹妹,你这个模样怎么扫得了地,还是坐着休息一会儿,地,我来扫便好。”
看着焦雅琳苍白的面色,月含兮神情一动,开口言说。
焦雅琳脸上便不禁出现一抹愧意:“没曾想进宫做个女官都能成了拖后腿的,……哎,我这个身子……”
月含兮便思索了一下:“焦妹妹,含兮自幼研习医术,对于岐黄之术也有几分自己的见解,焦妹妹若是不嫌,不若便叫含兮诊上一诊,或许含兮能有些办法。”
焦雅琳也听说过月含兮医术一门是得了十分,不过书院考教医术一向不严,焦雅琳自己却也是久病成医在医术上得了八分,所以对于月含兮的医术实是并没什么期待。
不过,触及到月含兮眼底的诚恳,焦雅琳拒绝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