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宣了我去咸福宫给程雪秀看诊?”
月含兮眼皮一跳,不禁怀疑,程雪秀对她又是用上了计中计!
而这云梓露,怕也根本便是被程雪秀指使过了!
也是,凭借,一个小小的云梓露,怎么可能指使的了堂堂藏经阁的公公?
月含兮脑门一突,有了不好的预感。
“安儿,你去告诉风姐姐一声,藏经阁怕是要她多守一会儿了,我这厢,怕是要去咸福宫一回。”
月含兮皱了皱眉,同安儿开口言说。
安儿听了也不多问,只是应声退下。
月含兮则是犹疑过后,往咸福宫走去。
却见,咸福宫门口早有公公候在了外面:“哎呦!月小姐,你可总算来了,圣上等的都急了,若您再不来,皇上可要急了!”
公公不由分说,拉了月含兮便往里走!
进去过后,果然瞧见大批的太医已然守在了厅里,此时,有的见了月含兮过来,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也有一些,打量了月含兮的目光却是带着浓浓不屑。
月含兮却是顾不得品味这些目光里的含义,径自跟着公公往里走去。
便见程雪秀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而皇上则是一脸担忧,守在旁边。
“臣女月含兮,见过陛下!”
月含兮作势便要跪下。
皇上却是摆了摆手:“不用忙,这些虚礼,你快来看看梅妃。”
月含兮便犹疑了一下,继而伸出手来,取了帕子垫在了程雪秀手腕之上,细细诊来……
这一诊,心里便是一沉。
月含兮先前便是对程雪秀这所谓怀孕有疑心的,猜想着程雪秀是用了假孕之法。
此时一摸了程雪秀的脉象,却是不由开始怀疑了自己先前所想,因为,程雪秀这脉象,决计便是有孕之脉无疑!
可是,怎么可能呢?
月含兮松开这只手腕又摸了另一只手腕的脉象。
心,却是越来越往下沉……
不因别的,只因程雪秀这脉象是怀孕的脉象却又处处在表现程雪秀不宜怀孕的脉象。
可偏偏的,程雪秀这脉又显示怀的极稳,根本没有丝毫的勉强之意。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奇怪的脉象?
月含兮不由皱了眉头,事到如今,月含兮几乎可以肯定,程雪秀必是假孕无疑。
可偏偏的,她却在程雪秀身上找不到丝毫的证据!
忽的,月含兮看向了皇帝的面色,不由明白了程雪秀今日来找自己给她看诊的意图!
她要的不是别的,而是根本就是为了让自己向皇帝说出她确实怀有身孕这件事!
这样,如若她以后假孕之事被发现,那自己也便脱不开关系!
所以,程雪秀这是要把自己拉上船么?
月含兮心里不禁一怔,发觉自己竟是怎么回禀皇上都不对了……
说程雪秀假孕?自己并无证据。
说程雪秀怀孕了?那……自己是势必要上了程雪秀的贼船了……
以后,自己即便有了能够揭示程雪秀假孕的证据,是想说也说不得了。
月含兮如此想着不禁犹疑……
“月姑娘?诊的如何了?”
皇帝瞧见月含兮收回了手指,不禁开口发问。
月含兮便被逼到了点上,不得不开口:“皇上还请恕罪,臣女的确才疏学浅,不知梅妃娘娘病在哪里……”
此时此刻,月含兮的第一反应便是装傻,暂时将这问题逃避过去。
皇上的脸色便在瞬间冷了下来:“不知?那梅妃娘娘胎象可有问题?”
皇上看着月含兮果然追问。
月含兮便是一顿,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是回到了关于程雪秀怀孕的事上。
“启禀皇上。”
月含兮心思急转,决定还是据实已告:“启禀皇上,许也是含兮才疏学浅,梅妃娘娘的脉象的确是怀胎,且脉象也十分稳定,只是梅妃娘娘的脉象又显示没费娘娘的身子不宜有孕,所以,臣女也不知该做如何决断。”
“不宜有孕?”
皇上听得一愣:“那,这胎儿可有问题?”
月含兮便摇了摇头:“脉象显示这胎儿十分稳妥,只是……”
月含兮也不知该如何与皇帝解释,神情里满是复杂,想了一想。
月含兮还是觉得,这事情还是要找个太医一起背锅,否则,她一个人说出的话,落在程雪秀耳里,以后怕是必要用来对付于她。
月含兮如是想着,看向了不远处的太医院院正:“有院正大人在此,相信院正大人比含兮该更加了解梅妃娘娘的脉象。”
太医院院正乍一听这话题竟又引在了自己身上,也是心里不禁一跳:“如月小姐所说,下官曾给梅妃娘娘号脉,梅妃娘娘的身子的确是不宜怀孕。”
“不宜怀孕、不宜怀孕,你们说的这个不宜怀孕到底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皇上听着月含兮和院正说着这些个模棱两可之话不由气急。
太医院院正一直只提梅妃娘娘胎儿无异,却甚少提她不宜怀孕之事,便是以防皇帝生气,此时却被月含兮引出这事,害的他也不得不应和,结果果然惹了皇帝生气,此时也不禁是心里不忿,眼神里带着责问看了月含兮一眼。
月含兮却是低了低头,心道,迟早有天她是要定想办法揭穿程雪秀假孕之事的,今天引院正说出这个,她可是救了院正一命才是!
不想,这院正却是见了皇帝生气,又添说辞:“梅妃娘娘不宜有孕却偏偏有孕,这便说明,梅妃娘娘这胎乃是上天所赐!将来定是洪福齐天!”
月含兮听的这话,不禁心里一抖,感觉自己适才的一番暗示是都白废了……
果然,皇帝一听这话,先前的暴怒登时间烟消云散,也是叫月含兮不禁对太医院院正拍马屁的功夫有了新的见识!
“当真如此?”
皇帝不由重复一句,仔细想想后,却是自己都点了点头:“的确,算算时日,梅妃分明是初次承宠便得了身孕,这不是上天所赐又是什么?”
如此想着,皇帝看向众人的神色越发坚决:“朕命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