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公主听说月小姐能帮世子治伤,所以才特意安排了老婆子我过来!”
李医婆说这话时,脸不红气不喘,丝毫没有破绽。
澜氏也是听此才“哦”了一声,没再纠结此事:“那还要多谢静安公主殿下有心了。”
月含兮这才松了口气,示意了李医婆帮她接了包裹,往内室走去。
因为没有婢女,又为了方便照顾曜儿,月含兮便干脆同澜氏住在了同间房里。
“早知道,便算是娘亲再不肯,我也非要把奶娘带过来了。”
月含兮好不容易帮着澜氏帮月堂曜换好了尿布,满是懊悔的说道。
按照月含兮本意,是要把秋桃、青芽和晚夏还有奶娘全带上的,只是澜氏却说什么人多了恐扰世子不快,
澜氏听了便是一笑:“你啊,世子殿下虽说瞧着挺和善,可不还是因着指着你帮他治伤呢,咱们若不自己注意些,回头一堆丫鬟婆子惹了世子不快,便是再想注意也是晚了!”
月含兮便嘟了下嘴,心里一阵无力,恨不得即刻便将真相吐了出来,可是,却是不能,没有办法,月含兮只好对着月堂曜抱怨了起来:
“你个小东西,知不知道姐姐和娘亲因为你可是累得腰都直不了了!”
澜氏便又笑了:“你小时候不也一样皮么?”
月含兮听得一愣,面色正经了下来,前世今生,她都未曾做过人母,确实不知,原来照顾孩子会是一件艰辛的事情:“娘亲以前照顾含兮,一定很累吧?”
澜氏面色一顿,抬了抬眸:“怎么这样说,你啊,是娘的心肝儿,照顾自己的心肝儿,又怎会觉得累呢?”
月含兮便使劲的将澜氏拥进了怀里:“娘亲,兮儿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乖女儿……”
澜氏本来是笑着开口,正说着脸色却是突然奇怪了起来!
月含兮一愣,紧接着,便闻到一阵臭烘烘的味道:“我的衣服!”
月含兮欲哭无泪,月堂曜,这个坏小子,竟敢在自己身上撒了泡尿!
澜氏瞧着,禁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月含兮没有办法,只好吩咐了李医婆帮着自己准备了热水,来重新的沐浴更衣。
李医婆一边帮月含兮按摩着后背,也一边张口:“小姐是还年轻,待得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自会习惯了,不觉得累了。”
月含兮听罢,若有所思,自己以后,会有孩子么?
君阡陌那英俊的侧脸,和当夜里那火热的吻,便又萦绕在了月含兮的心间……
说是不爱,可她的一颗芳心,到底还是系在了君阡陌的身上……
前世里,她同皇甫诚又何止吻过一次,可是,似这般的魂牵梦绕,竟是从未有过。
“君阡陌……”
月含兮低低呢喃了君阡陌的名字,嘴角尽是甜蜜的笑意。
这一夜,注定是一夜好梦。
“怎么把你娘亲一起带来了?”
次日,月含兮借口来帮君阡陌诊脉,君阡陌一脸幽怨的开口。
月含兮便抬了眸子:“怎么,我娘亲来,你不欢迎?”
君阡陌便赶紧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哪有的事,岳母大人前来,我这做女婿的自是万分欢迎!”
月含兮的脸便噌的一下红了起来:“谁是你岳母?”
“谁是?”
君阡陌邪魅的勾了勾唇角,竟是直接抬手将月含兮拉进了怀里:“你说谁是?”
“反正不是我!”
月含兮死鸭子嘴硬,别了别头。
君阡陌便好整以暇看了月含兮:“哦?不是吗?那日你吻我时……”
月含兮听见君阡陌又提当日之事,脸色红的快要低出血来,抢先断了君阡陌的话茬:“什么那日!那日不过是意外而已!若非我中了春毒,怎么可能对你那样?”
“真的只是春毒的缘故?”
君阡陌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不明白,两个人明明都那样了,怎么可以说翻脸便翻脸?
月含兮却满是正经又严肃的点了点头:
“当然是因为春毒的缘故,你之前是雪无尘时,我便同你说过,我月含兮平生最不喜皇室子弟,你不是皇室子弟却拥有比皇室子弟还要尊贵的身份,我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君阡陌抬了头来,死死的盯了月含兮的眼眸:“不,你的眼神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由衷之话。”
月含兮便冷冷笑了一声:“不是由衷之话?那什么是由衷之话?这样么?”
月含兮说着眼眸带着冰冷之色,冷冷看了君阡陌一眼。
那样的冰冷,似千年寒霜,骇的君阡陌心头冷凝,一腔热血,便彻底的浇透了下来。
看着君阡陌受伤的面色,月含兮心里也是一疼。
“一时的疼痛,总要好过一生的疼痛,重来一生,再输不起了……”
月含兮无声的安慰着自己。
“世子殿下,让我帮你瞧瞧伤吧。”
月含兮察觉到了氛围的尴尬,没话找话。
君阡陌便向看不认识人一样,看向了月含兮:“我以为,一次次的追逐,一次次帮你,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的。”
月含兮便别了别头:“可惜,我不是石头,而是寒冰,冰若是化了,便也没了,所以,我不会化。”
君阡陌的一颗心便好似啪叽一声碎裂了开来:“既是如此,你走吧。”
“走?可是,我还要帮你治伤……”
月含兮嗫喏了嘴唇,临了竟又有些舍不得君阡陌了:“虽然你不是真伤,可是旁人总以为你是真伤的,既是来了,我便定要是治好才能走的。”
“那便随你好了。”
君阡陌把视线从月含兮脸上移开,神情冰冷,看起了兵书。
月含兮见了,咬了咬唇,提笔写下一串的药名:“这是一副治疗烧伤的药方,你叫白木罗按方抓药,日日熬来,如此,旁人即便有所疑心,这些也总算能够帮你掩饰。”
君阡陌,冷冷嗯了一声:“无事,便回院子里陪陪你母亲去吧。”
听见君阡陌是叫她回院子里,而非赶她走,月含兮便也垂了垂头,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