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在赌,他赌他的知识和他的理论是万无一失的,而且从刘鸿的表情来看,黄金是真的少了。
刘鸿也在赌,他不得不赌,他只能赌这一切都是李良在演戏,就是在虚张声势。
目的,自然是想的那批金子,从被他偷工减料贪墨下来的金子上分一杯羹。
刘鸿晃着手上的大金表回忆着,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让人抓到了小辫子。
或者,是谁当了叛徒,是谁出卖了他。
陈凯?
不会是他,陈凯他太了解了,他没那个胆子,跟了他十几年了,而且这金子其中也有他一份。
赵某?
更不能了,那是他舅舅啊,是他的保护伞。
那还能是谁呢?
算了,不想了,先把李良搞定。
他要是还看不清局面,刘鸿不介意让李良认识一下社会的残酷。
至于李良他会不会向良岩集团举报?
一个搬砖工能搭上良岩集团的线?
如果能他还搬个屁砖?
到现在刘鸿都没相信李良是良岩集团的总裁。
甚至连齐飞的身份也连带着一起产生了质疑。
至于沈瑶,刘鸿第一次见沈瑶,自然不知道沈瑶实际更是那万人之上,甚于齐飞。
废话,搬砖工变国际集团总裁,谁信?
李良把手里的文件往刘鸿脚下一扔,常年嘻皮笑脸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刘董麻烦给我解释一下,剩下的十几吨价值45亿的黄金去哪了?”
这重量和金额都已经估算出来。
刘鸿这回真怒了,用力晃了晃手上的大金表,伸手指着李良的鼻子:
“小子,你特么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吗?
谁给你的勇气?
哈喽Kitty吗?”
刘鸿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我给你解释?
你算个什么玩意,我给你解释?
来,你给我解释解释,来来来。
你不是说我贪污吗?
有证据吗?
信不信老子告你诽谤?”
气急败坏的刘鸿抄起旁边的装着红酒的高脚杯对着李良甩去。
“啊,小心!”两个女孩看着李良尖叫着。
“草,你敢!”齐飞喊着抡起一个椅子就要对刘鸿砸去。
李良轻轻拽了一把齐飞。
别看齐飞胖,但是李良用了天机斗转,拽齐飞就跟拽个小猫崽一样。
随手捏住了飞来的高脚杯的杯脚,弹了弹溅到西服上的红色液体。
“哎,浪费啊。”
李良晃了晃酒杯,把仅剩的一一个杯底喝光。
“那是我刚刚…”沈瑶看着李良咬了咬牙,那是她喝剩下的好不好?
“咳~”李良清咳一声,以掩饰尴尬。
虽然沈瑶的话没说完,但是他也明白沈瑶是什么意思了。
李良把杯子交给沈瑶:“哎,这82年的拉菲,喝多也没有那个惊艳的感觉了。”
沈瑶接过杯子,凑到李良耳边小声道:“李总,这是罗曼尼康帝,不是拉菲。”
李良白了一眼沈瑶,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眼力价,打手一挥:“帮咱们刘大董事长记到账上。还有我这西装,花了我一千…”
沈瑶又拉了拉李良:“李总,我要是没看错,这是范思哲的新款,标价十七万。”
沈瑶说完还看了一眼张茵,这衣服肯定不是李良亲自买的了,看来这女人够下本啊。
是个劲敌。
李良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这姑娘不是他的冤家派来故意玩他的吧。
“对,一万七千英镑,一起记到刘董账上。”
“对了,你刚才要告我是吧?
行啊,完全奉陪。”
李良挥了挥手,沈瑶懂事的掏出一个小本本。
“沈瑶,通知下去。
终止一切与鸿运集团的业务。
终止一切与鸿运集团及其友商的相关业务。
建设部门有关人员全部停职查办。
通知法务部,拟稿起诉监理公司,起诉鸿运集团。
起诉刘鸿个人,行贿、蓄意谋杀、损坏他人财产、寻衅滋事。”
“你专门盯着点,我要告到他…”李良向前走了两步,眼睛盯着刘鸿,一字一顿道:
“倾家荡产!”
李良一说完,沈瑶就抱着小本本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打起了电话。
刘鸿张着嘴看着李良,伸手摸了摸下巴:“嗤,装的还怪想那么一回事。”
刘鸿晃了晃大金表点了一根烟,对着李良吐了一口:“小样,你张这么大出过国吗?就跟我搁着装霸道总裁。你知道良岩集团大门往那边开吗?”
哎呦呵,这话问的李良哑口无言。
刘鸿好像说的没错啊。
李良懵逼的时候,又有人走了过来。
“刘哥你也在啊。”
听到了声音,李良也转头看去。
一个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刚才说话的就是那位少年了。
刘鸿赶紧站起身来对着中年男子微微一鞠躬:“徐老板您也在啊。”刘鸿说着看向青年:“晨光难得今天跟伯父出来,怎么没去把妹啊?”
徐阵风淡淡的瞥了一眼刘鸿,神色有些不满,轻浮:
“别来那些客套的了,剩下的五吨黄金你什么时候能交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良一下就来了精神,玩味的看着刘鸿。
来来来,看来买家也到了,他就要看刘鸿怎么解释。
刘鸿一听,心里咯噔一声,要坏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知道这批黄金是黑货,可是徐老板不知道啊。
在徐福看来,别人卖黄金,他收黄金。
光明正大的交易,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刘鸿不敢说话,李良上前搭着茬:“内个,徐先生,敢问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徐福愣了一下,打量着李良。
他还以为李良是刘鸿的手下,难道他也是什么老板?
别说还真像,这打扮,这气质。
徐福向李良伸出了手:“鄙人徐福,不才,大福珠宝的老板。”
李良跟徐福握了握手:“真巧,恰好我这也有一批黄金交易。”
徐福眼睛一亮,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哈哈,小兄弟有意出手吗?我徐福别的不敢说,我敢打包票,我的收购价绝对是世面上最公道的。”
李良笑了笑:“那真是可惜了,我不是卖黄金,而是我这丢了一批黄金。”
李良说着脑袋转向了刘鸿的方向:“是不是啊刘董?十几吨的黄金,怎么就长翅膀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