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看着校长给他呈上的中毒学生名册皱着眉。
这些学生有男有女，分散于不同班级不同年级。
“这些学生有没有什么共同点？”李良小声嘟囔着。
校长有些为难：“要说共同点，好像还真没…”
“有！”
“有！”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喊道。
李良看着校长轻轻的摇了摇头，又向说“有”的两人看去。
第一个说有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男子。
青年推了推眼镜：“是这样的，我发现我班上中毒的几个学生都有一个习惯，他们喜欢课间休息的时候趴在桌子上打盹。”
“趴在桌子上打盹？”李良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沈瑶，对着她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会不会是桌子上油漆之类的化学残留超标？”
“有可能，桌椅是这学期新换的。事不宜迟，我们去看看吧？”校长赶紧开口补救着，试图扳回自己刚刚在李良眼中的失分。
白头发的门房大爷再后面看着往教室走去的人群直摇头：“桌椅都是集团直接拨过来的，那么多钱都花了，几套破桌椅还能有什么问题不成？”
虽然门房大爷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众人头铁，还是决定去教室看一眼。
到了教室李良随便看一眼就知道不是桌子的问题了。
毕竟鉴定系统里写着：
良岩集团委托宫禹集团生产的安全环保毒无残留学生桌。
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批货竟然是自家公司的产品。
应该是由宫禹集团把关走的张的工厂，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正规公司正规工厂。
也就是张茵的姑姑张霞负责的这批货。
按照张霞那股负责劲，少一个钉子都得丢回去重做，更别说还有毒物残留这种事了。
沈瑶眨了眨眼，也认出了桌子侧面的标记。
虽然良岩集团和宫禹集团之间的合作一直是她把关的。
但是生产一批桌椅什么的，这种小买卖她直接丢给秘书团的其他人了，她还真没在意。
李良对着众人摇了摇头：“算了，桌椅没问题的，不需要看了。”
？
“内个…董事长，这桌子不需要送去检查一下了吗？”校长突然发现他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李良。
李良看着校长晃了晃脑袋：“这批桌椅都是我公司里生产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有问题。”
有问题也只能说没有问题。
门房大爷看到从教室里走出的人群嗤嗤的乐：“怎么样？知道我说的没错了吧？公司里拨来的桌椅是不可能有问题的。”
李良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校长还没门房大爷的觉悟高。
李良掏出烟来，递了一直给门房大爷：“大爷，那你刚刚说的共同点是什么？”
门房大爷瞪了李良一眼，没好气道：“什么大爷，我还年轻呢，叫我叔。”
李良点了点头：“叔，您给说说看，是什么情况？”
门房大爷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自信的气势散发出来：“以我一个四十年老刑侦的经验来看，这些中毒的孩子，出了校门都是往南边走的。”
都是往南走的？
这算什么共同点？
李良突然觉得他是不是问错人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答案出来？
“就知道你小子不信！”大爷丢掉了烟头一挥手：“跟我来。”
众人跟着大爷进了保卫部，大爷调出了一份视频资料来：“这是出了事之后我让小吴剪辑的。”
大叔指着视频上的学生身影：“一共八十七人，都在视频里了。出事之前七天里，他们出门直接往南走，无一例外。”
李良看了看手中的名册，又看了看视频，语气微微有些迟疑：“大爷…叔，这也没有人脸识别，这些都是你认出来的？”
大叔得意的笑了笑：“那当然，咱老黄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识人的本领可是没得吹。”
“黄叔…咳咳，厉害啊。”李良微微有些尴尬，这老家伙姓什么不好，偏偏姓黄，叫他什么不好，非要让人叫他叔。
“这份资料确实挺重要的。”李良点了点头，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
南面的网吧配置好吗？
沈瑶抛出了一个可能性：“有没有可能南边有什么小吃街之类的？”
李良沉思了片刻，光想没用，不如亲自去看看。
这回李良没有带着身后那一大票人，只是带着沈瑶和黄大叔。
一路上黄大叔给李良讲着良才学校的建校史，和周边环境的改变。
“你们看，哪家中兴包子铺，是这附近最地道的包子铺，价格也最划算。”
“那个理发店，五年来都没涨过价，托尼老师人特别好。”
“那个育才文体用品，八年…诶？今天怎么关门了？”
黄大叔絮絮叨叨了一路，最后也没发现什么可以的地点。
回头的时候，黄大叔还推荐李良去中兴包子铺买几个水煎包带回去尝尝。
李良拗不过，便带着沈瑶进了包子铺。
一进包子铺，一股浓郁的香味挤进了李良的鼻子。
别误会，不是肉香，而是杀马特身上的香水味。
估摸这就是传说中的托尼老师了吧？
有时间李良还真想跟他过过招。
卖包子的猪肉荣对着托尼老师招呼着：“二柱子，今天怎么自己出来买包子了？”
李良感觉脖子上一阵一阵的热气，扭头就看到沈瑶躲在他身后偷笑。
“嗨，呗提了。”托尼老师操着一口来自五湖四海的方言：“那不笔杆那鳖孙莫名其妙把自己一家子都拾到医院去了，爷儿寻思去看看他丫，顺便儿来你这eat个包子。”
李良刚想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拍了拍杀马特的肩膀：“托尼老师是吧？我是旁边良才学校的老师啊，经常看到你，刚刚听你说咋回事？那个开文体用品一家都中毒住院了？”
沈瑶听了李良的话撇了撇嘴，对付一个洗剪吹的托尼老师还需要真真假假连唬带骗的？
托尼老师虽然杀马特，但是人还是很是在的：“可不是嘛咋的，我就说来的哪两个人不像什么好人。
货摆他店里卖，还不管他要钱，哪有那么多好事？”
李良和沈瑶对视了一眼，事实证明李良不是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