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裴大人已经没有事情了,那不如跟着我从这密室出去吧,方毅的尸身自然会有人处理,裴大人这一身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还是赶紧随着我去换一身衣服好。”苏毅已经遮掩着自己的脸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裴继点点头看了看方毅,现在自己不走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对着方毅的尸体又鞠了一躬算是跟方毅道别。
方毅此刻也不再有说话的权利,他两只眼睛已经被裴大人合上了,苏毅面无表情的带着裴寂走出密室,回道自己的府邸,那客厅内的杯盘狼藉现在还在,只是房内的半截蜡烛已经燃尽了。
苏毅又从柜子中掏出半截蜡烛,点燃在烛台上,面对裴大人说道:“裴大人若是还没有酒足饭饱,我也无可奈何,我这家中就是这些粮食,裴大人刚才也看见了,若是裴大人无事的话,我便派人送裴大人回府上,我这府邸实在是偏僻。裴大人,刚才经历了那些简单,恐怕是也是心中惶恐,很是害怕,所以我便安排人送裴大人回去,裴大人觉得如何呢?”
裴继点点头从苏毅的府邸出去,还有一条小小的通道,那通道里面昏暗无比,自己刚才才见道自己的徒弟,死在自己面前,别说走夜路了,就是走着明晃晃的路,他都觉得后背发凉,所以苏毅说要派人送自己出去,裴继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苏毅点点头,换了自己身边的小厮,要小厮跟着裴大人走出自己的房门外,往裴大人的马车那儿走去,裴大人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裴大人进了苏毅的府邸,大约已经呆了两个多时辰,若是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天亮了。
明日上早朝,太宗估计会问裴大人为何两只眼睛无神,黑眼圈极重,裴寂揉揉自己的眼睛,对苏毅道别道:“苏大人请留步吧,你的小厮送我就好了,明日恐怕还要在朝堂之上与苏大人相见,道时候苏大人千万不要装作不认识我才好。”
苏毅笑了笑道:“裴大人说的哪里的话,我巴不得裴大人对我熟悉一些,所以裴大人怎么会想道这方面去,裴大人不是害怕主上吗?怎么又让主上装作认识你的样子啊?裴大人真是心思奇怪,别说我了,说不准主上都不明白裴大人心里面想什么呢?”
裴继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的谄媚之言,被苏毅给鄙视了,也不再多说,便跟着那小厮走出门去苏毅的府上,实在是太偏僻了,不过这样也好,恐怕也没有人发现自己来这儿,就算是来这儿也不会发现方毅的事,更不会让尉迟恭以为自己和方毅真的有关系。
现在自己已经成了捉拿方奕的副官,自己最好还是保持自己的名声,不要让人觉得自己和方毅真的有所关联才好,裴继捂着自己的胸口跟在那小厮后面,小厮见裴继这么害怕,扭回头道:“裴大人这么害怕?裴大人走出去就光明正大,背后才是昏暗无比,裴大人已经过了第一关,何必要害怕呢?”
裴大人皱着眉头看着那小厮一眼,见道小厮面露狰狞之色,但是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只是在夜空之中更显小厮脸色苍白牙齿尖利。
裴大人想道是小厮平日里就跟在苏毅身边,估摸着也是安陆网的人,看来苏毅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是安陆王的人。
裴继心里狐疑,安陆王当年被踢下悬崖,居然还能招募这么多人,难道说安陆王就这么多民心吗?竟然也要比太宗还要得民心吗?
裴继是不相信的,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看道安陆王身边竟然有这么多跟随着的人,裴继此刻也怀疑自己当年跟着太宗做事是不是错了?残害安陆王一家,囚禁高祖是不是也错了?
裴继没有想太多,便已经跟着小厮走道了自己的马车面前,那马车夫已经困的靠着马车睡着了,裴继有些生气的一脚踹倒马车的车辙上,面对马车夫道:“你怎么好好睡着了,我才去了多少时辰?”
那马车夫见裴忌回来了,忙起身,抱歉道:“主人是我错了,老爷你千万不要怪罪我刚才我还以为老爷要在苏大人府上住上一晚,所以这才睡着了。”
小厮见裴寂对马车夫这么凶狠,心里想估摸着是裴在苏毅那遭受了太大的惊吓,此时心里的气没处发,便都发在了这马车夫身上,小厮晃了晃脑袋对裴继说道:“裴大人何必这么着急,其实这些事不算什么,裴大人还是不要太过担心了,就当只是一场梦,裴大人赶快回去吧,这马车夫也是冤枉,裴家人还是不要怪罪他好。”
小厮的脸上又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这笑容在黑夜中连,裴继的马车夫都吓了一跳,马车夫抖着肩膀向后躲了躲看小厮离开了他们,也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自己恍惚之间还以为看道了什么恶鬼一样。
裴忌见着马车夫都这么害怕小厮心里面更是不满,指着马车夫大骂道:“你躲什么?还不赶紧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让不让我回府上啊?”
马车夫不知道裴继今日发了多大的脾气,莫名其妙,而且往常裴寂对他们下人很是好的,今日竟然这么生气,看来刚才在苏大人府上呆得并不是很愉快,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这马车夫也不敢多言,赶紧护送着裴继上了马车,便对刚才那小厮说道:“我送裴大人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这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实在是令人胆颤心寒。”
小厮笑了笑道:“心中若无鬼怎么会害怕鬼呢?天黑怕什么?天亮又怕什么,这天亮和天黑难道分得清吗?”
裴继在马车里听着小厮说的心里面百转千回,这小厮说话都是弯弯绕绕的,像是若有所指的样子,那马车夫自然是没听懂,自然这小厮也不是说给那马车夫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