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从心的房外,莫明深都记不清楚自己到底转了多少个来回,最终实在忍不住抬手便去敲门。
“月姑娘,可以进去了么。”
月清心抬眼瞥了一眼门外的身影,无奈的叹口气,应道:“进来吧。”
莫明深推门便看见她将一罐蓝色的粉末均匀的洒在了莫从心的伤口处,他凑上前去,见莫从心的小腿处有数个红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撒完了药,月清心自掌心催出灵力,淡淡的金色光辉围绕在红点四周,那些原本可见的蓝色粉末竟一点点的渗透进了皮肤里。
莫明深不禁瞪大了双眼,问:“你竟可以直接用灵力医人了么?”
能用灵力直接医人的,在整个修者界中,他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月清心淡淡的笑了笑,手中的灵力逐渐消散,这才解释道:“我只是用灵力将这些药推进她的身体里而已。”
“那……她中的什么毒?”
她摇了摇头,眉头微皱,“不知,不像是某种确切的毒,倒像是很多种毒物混合在一起。”
“这也太没有人性了!”莫明深双手握拳,咬着牙看向熟睡的莫从心,难以想象她晕过去之前到底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而且……”月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此毒似毒非毒,反而更像是一种灵力,可以更深入的吞噬人体。”
“什么?灵力!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霸道的灵力!”莫明深难以置信的说到。
“当然有啦!世上无奇不有!”
门外,一道高亢明亮的声音响起,二人望过去,不知何时龙洱与月未沉出现在了门口。
见龙洱抱着胳膊,满脸骄傲的样子,莫明深忍不住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为什么不能来啊?”龙洱吹了吹额前的刘海,再看到莫从心那条光滑白暂的小腿之后,亮着双眼就溜了过去,留下月未沉与月清心面面相觑。
月未沉望着月清心探究的双眼,片刻便移开了目光,不知在心虚什么。
“哇!莫兄这真是好腿啊,手感也太好了吧,简直比女人的腿还好看!”只见龙洱猥琐的弯着腰,用手指一下下的戳着莫从心的小腿,语气里藏不住的羡慕。
莫明深脸色铁青,几步迈上前去,重重的拍掉了龙洱的手,语气里怒气甚浓,“你变态吧!莫从心她可是纯爷们儿!”
龙洱的手背红彤彤的,被拍的生疼,他捂着手满脸无语,埋怨道:“我只是说她比女人好看,我又没说她就是女人,你这么敏感干什么,疼死了!”
月清心低下头边轻笑,边抬起袖子掩饰自己正在偷笑的事实,看好戏似的观察着莫明深的反应。
莫明深被她盯得有些发慌,踌躇了半天赶忙转移话题,“对了,你刚说什么世上无奇不有,那你是知道这毒是怎么回事了?”
龙洱揉了揉手背,一副不跟你计较的模样,微微抬着下巴说到:“当然了,屠妖阁你们听过没?”
“听过,那不是杀手组织么?”莫明深道。
龙洱神秘一笑,双手背于身后干脆摆起了架子,“屠妖阁,修者界里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你们只听过名号却从没见过他们,自然也就孤陋寡闻了。”
“少废话,赶紧说吧你!”莫明深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龙洱深感无趣,说道:“屠妖阁的人自小以百毒为餐,使毒效入骨,再遍布浑身血肉,最后与灵力融为一体,所以,他们整个就是个毒人,更别说灵力了!”
“所以……就像我食百药为生?”月清心问到。
龙洱瞬间便投去佩服的目光,“清心姐可真聪明,就是这样!所以医者能用灵力医人与他们用灵力制毒是一个道理!”
“那……他们就不怕被毒死?”莫明深问。
“挺不过去的当然就被毒死了,挺得过去的可都是万里挑一的!”
“旁人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莫明深投去怀疑的目光。
龙洱瞬间慌了,赶紧摆手自证清白,“喂喂喂,你不会怀疑我吧!”
月清心知莫明深是个实心眼的人,这样怀疑定是打心底里怀疑了,只好替龙洱辩解一番,“龙洱与我们一同长大,自小便爱研究这些东西,并不奇怪。”
“对啊!”见有人替自己撑腰,他急忙拍拍胸脯,“我是谁啊!烛龙谷的龙洱,人称‘一问什么都知道!’”
莫明深扶额,万分嫌弃,“我看这是你的自称吧。”
不想再听他耍嘴皮子,又见月未沉的眼睛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莫从心,月清心心中了然,转身对莫明深说到,“莫公子,你随我出去罢,我还有要事要与你说。”
莫明深心中已经猜到是何事,果断的点头,不理会龙洱好奇的目光,转身便于月清心出了房门。
待离了房门老远,月清心才说到,“莫公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
月清心犹豫了片刻,说到,“我不知莫姑娘的身份到底如何,我只知你们尚且这样隐瞒,屠妖阁的人甚至还特意留了她一命,你要知道屠妖阁的人出手从没有留下活人的时候,想必他们还会继续纠缠不休。”
听她刻意加重了‘莫姑娘’三个字,莫明深心中了然,看向她一双如水般温柔的眸子,有真诚,还有一些担忧,竟看的有些入了神。
从他放心的将莫从心交给她的那一刻,他便不知为何,心中异常信任她,莫家辛苦瞒了十几年的秘密就这样暴露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他也丝毫没有觉得危险。
“莫公子?”见他发愣,月清心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猛然回过神来,他赶紧行了个礼,耳根微红,“多谢月姑娘的提醒。”
怕他转身又去莫从心的房里,月清心思索了一会又说:“那莫公子随我去拿些吃的吧,今日你们被罚抄,想必还没有用晚膳。”
“这……”
“走吧,待莫姑娘醒来想必也会喊饿的。”
一想到莫从心醒来之后满床上打滚嗷嗷待哺的模样,他就头疼,二话没说就随着月清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