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恩认床,读书的时候,住学校附近的小旅馆,基本上林念恩都不睡觉,躺在潮湿又带着有些发霉味的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宁振辉则不管你失眠不失眠,他照样睡的和死猪是的。
他们都住在学校附近,那儿算的上是郊区,每个周末的清晨,林念恩都不用看外面的天亮没亮,她听到菜农出早市,小卡车的声音,就知道自己该睡了。
不过在兰亭,林念恩的睡眠,就变得不是一般的好,睡过几天,每次都是深睡眠,连梦都不做,当然这样的睡眠,起床也更不容易。
霍云帆叫了林念恩几次,林念恩都闭着眼睛,说自己知道了,再睡五分钟,朦胧中,又喊着宁振辉的名字。
霍云帆的脸,陡然阴沉,他现在越来越讨厌这种感觉,和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搞在一起,他开始有了占有欲,不像是之前,他只是想着单纯的玩玩,腻了就一拍两散。
女人的话不可信,尤其是赖床的女人,林念恩的第一个五分钟过去了,第二个五分钟又过去了,然后是第三个五分钟。
霍云帆看她那么困的样子,索性也不叫她起床了,随便她睡到几点,他回书房,继续工作,一整夜,他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
林念恩丢落在客厅餐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吵的霍云帆心烦,他从书房去了客厅,拿起林念恩放在餐桌上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好多未接来电,一个是婆婆,另一个是备注-猪老公。
霍云帆沉着脸看着这么幼稚的备注,冷哼了一声,把手机关机。
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强扭的瓜不甜,逼良从娼这种事情,他不屑于做,他现在还有耐心,给林念恩选择的机会,强取豪夺,他完全可以,他只要想,今天就可以让宁振辉主动签字,让他们两人的婚姻马上结束。
可抢来以后,又有什么用,林念恩那么倔的性子,在她身边,一副活不起的样子,想方设法的再回去复婚,这不是没有可能。
这是霍云帆在感情问题上,第一次遇到了难题,还是需要去时间解答的难题。
已经到了中午,一个人睡在床上的林念恩,睡姿太差劲,她睡觉的时候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内裤,上身是一件T恤,修长纤细的大腿,骑在被子上,手臂也都抱着被子。
有个说法是这样睡姿的女-人,会很强,霍云帆是没体会过,每次和林念恩上床,她都半推半就的,都很费劲。
明明睡过了那么多次,结果每一次,都弄得和第一回上床一样,紧张又生疏,也不懂得配合。
林念恩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她这一觉睡的快有十二个小时了,要不是霍云帆要叫她起来吃饭,估计她还是会睡。
“我怎么能睡这么久。”林念恩不可置信,内心崩溃,她又消失了大半天。
霍云帆似是一夜没睡过,眼里的血丝更明显,有些猩红,应该是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干,身上一直有的清淡冷香的古龙氺味道,被沐浴露的香气,彻底的遮盖住。
霍云帆淡声回答,“那要问你自己了。”
林念恩的这顿早饭,放到了下午去吃,菜色丰富,一看就是叫人送过来的。
林念恩以为霍云帆除了会煮面以外,应该是不会做饭。
她边吃饭边看手机,宁振辉李慧芳找她,她都能想象的到,其中的一条未读短信,让林念恩毛骨悚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客厅里的温度正好,林念恩都感觉到后脊梁骨发凉
手一哆嗦,手机没拿稳,摔到了地上。
林念恩被吓傻了,都不知道要弯腰,把手机给捡起来我。
霍云帆看林念恩不对劲,他问她怎么了,林念恩听到霍云帆的声音,恐惧感这才收敛很多,不过她还是渗的头皮发麻。
霍云帆帮林念恩把手机从桌子底下捡起来,他略带着阳光小麦色的后颈,还有肩背的线条,因为下蹲动作而紧绷,充满男性的气息。
林念恩让霍云帆看那条陌生号码,短信的内容。
-今天你怎么没上班,人家好想你哦,你没有回家,去哪里了?
霍云帆问林念恩说:“你怕什么?有我在你身边,你就安安心心的,我送你去上班,或者今天就不去了。
林念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她在暗,他在明,现在她已经不敢独处了,她要看过后悔看电影电视,现在她是后悔了,为什么要看这种类型的电影,弄得她现在想那个变态,肯定是个连环杀手,想要养肥了。
霍云帆告诉林念恩说:“你别怕,今天我就把这个人给找出来,以后他绝对不会出现影响到你。”
霍云帆承诺林念恩的事情,他总会很肯定。
林念恩点了点头,幸亏这次有霍云帆,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会不会一命呜呼,死在那个变态的手里,然后尸体随便扔到哪里臭水沟里,这辈子就这样可怜的结束了。
宁振辉,先别说能不能找到他,指望着他也确实是不靠谱。
宁振辉的胆子很大,林念恩看的出,他只不过是装的,装着胆子大,其实是老鼠胆。
被领导说几句,都会上火发愁一个星期,这样的人,胆子能大到哪里去,也就在她面前,吆五喝六的。
霍云帆让人沿街调监控,把跟在林念恩身后的人找出来。
他手下的人办事效率一直很快,也就是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尾行的变态,资料水落石出。
男人叫王水,28岁和父亲生活在一起,他28岁一直没有工作,靠着他父亲给人擦车生活,有过案底,十几岁的时候,就猥-亵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由于年龄不够十八岁,人就给放了,还因为盗窃进过几次拘留所,还有一次女孩报警尾随,因为没有证据,被放了出来,总之是劣迹斑斑。
最惊悚的事情,这个男人和林念恩住在一个小区,还是面对面的一栋楼里,钱凯给霍云帆看位置图。
他的窗户,正好对着林念恩的卧室。
霍云帆让人把王水抓过来,送到景园,他不愿意把这种人,带到这儿,怕脏了地板。
景园是霍云帆早年让人建的,中式庭院别墅,这里倒是设计师花了不少的心思,光是设计,就用了几年的时间。
霍云帆也是太追求完美,设计图改了不下数百次。
推门而入,与户内外青竹,相辉呼应,一股清新自然的中式之风,瞬间铺面而来。
林念恩跟着霍云帆,总是刷新了她的眼界,她才觉得,怪不得宁家人说她土,没见过世面,小市民,也不冤枉。
她现在这样子,张着嘴巴,惊讶的到处看,就好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霍云帆告诉林念恩说:“我挺喜欢这里,可就是没有太多的空闲过来,古人不是说过,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以后住这里养老,也算是不错的打算。”
林念恩咽了下口水,这哪里是草屋大八九间,他的草屋,也未免太豪奢了。
也没有时间太感慨这私人庭院的恢弘壮阔,像是一处秘密仙境,人就被带过来了,在书房的茶室。
王水看着是挣扎过,他的脸上都是伤,眼睛肿的,绿豆眼也就只能撑开一个缝隙,嘴角豁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还在往外渗血,右脸颊也肿的很高。
霍云帆是怎么对王相和朱勇的,林念恩是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林念恩还是不敢仔细看王水,这个男人,给她的印象太深刻,让她打心底里恶心,搞不懂,自己怎么招惹上了这种烂人。
“为什么跟踪她?”霍云帆低沉出声。
王水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他这个时候,竟然还是很淡定的笑道:“你是谁?她的老公,不是你吧,奸夫淫妇?”
这个形容词,实在是太难听,霍云帆嘴角轻勾,他扫下手,让茶室里的其他人都出去。
人都走了以后,王水抬头,看着林念恩,眼里带着嘲弄,“我说了,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你干嘛不等我,找这么个野男人,宁振辉知道吗,你不是应该很爱你老公吗。”
霍云帆是骨子里都高傲的人,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
林念恩也以为霍云帆会动怒,他倒是很沉静,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越是这样,不知道怕的王水越是有些慌了,这种感觉像是什么,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宁愿眼前这个一脸沉静漠然的男人,情绪可以激动一些。
霍云帆声音凉薄的开口说:“你还知道什么?能说的都说出来。”
王水眼神开始略带着紧张,“凭什么?我要告诉你。”
“凭你不说会死。”霍云帆从茶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他对着王水的方向扣动了扳机。